战后的小镇充斥着酸腐，糜臭的气息，到处都是断壁残亘，田野里不再是绿油油的一片，周遭一片泥泞。
没有一片树叶的枯枝上站着几只通体漆黑的乌鸦，隐隐能听到不远处女子的叹息和小孩的哭闹。
女娃娇柔却满带坚定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传进司霖慕的耳朵。
“唔，喝啊！”
放下手中已然枯黄的书籍，司霖慕抬眸，清冷的眼睛看着庭院中一身布衣，扎着两个羊角辫，面容姣好，苦练拳脚功夫的姑娘。
她叫司流萤，是他取的名字。
初见她时，她衣不蔽体，在肮脏的下水道旁与老鼠蟑螂抢食。
离开了军队的司霖慕，在初初遇到这个姑娘的当口，死寂已久的心突然间猛烈的刺痛。
那个无视周遭人的视线，专注捡布满了青苔和霉点的，根本不能称之为能吃的东西的姑娘，深深地吸引了司霖慕的视线。
有汽车经过时，她会一股脑抓起面前的东西，蹲在狭小的街角，抱着双腿，一张脏兮兮已经分辨不出原来颜色的脸，却有一双漆黑灵动的眼睛，茫然的打量着过往的路人。
司霖慕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魔怔，看着手中刚出炉的馒头，迟疑着走到小姑娘面前。
微微躬身，拿着馒头的手往前一递，一直打量着周围的姑娘似是有些错愕，抬头歪着脑袋看着司霖慕。
灵巧的眸子扑闪，那一刻，司霖慕看清了姑娘的长相。
清秀，小巧，带着一双不谙世事，清亮的眼睛。
“我……吃？”
姑娘愣愣的看着举在自己眼前的大白馒头，口齿不清地询问。
司霖慕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清了，也不动作，拿着馒头的手就这样僵持着。
“嘟，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