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陪我睡会儿。”刚睡醒的公子嗓音沙沙的,散了一枕的青丝,眯着一双眼睛像只小奶狗似的瞧着东翠。
东翠躺的四肢酸疼,但还是决定满足公子这个小小的愿望。瞧着怪可怜的。
东翠重新躺了下来,叹了口气:“真不懂你为什么那么爱睡,醒着躺在床上怪难受的。”
木韵轻笑,伸臂把人勾得近些:“要不你趴这儿?”一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东翠扫了眼公子大开的衣襟,有大片白皙精致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瓷器一般在晨光中流动着柔和的光芒…
东翠咽了口口水。
木韵一愣,低头一瞧,见露了大片的肌肤,便有些红了脸,只好装作不经意拢了衣襟。
东翠苦苦冥思想说些什么证明自己不是流氓。
木韵绞尽脑汁想提出个新话题结束这个有些令人窒息的局面。
于是,
……
……
……
“起床吧?”东翠眨巴眼睛。
“嗯,好。”木韵已经毫无睡意。
两人来到冷瑾的院子,正巧遇上下朝回来的冷瑾。
“呦,这不阿韵吗?昨晚回来的吧?这一大早的你怎么就醒了?”冷瑾臂弯里夹着官帽,一手提着朝服袍脚,整个人清清爽爽,身着官服却是一副朝气满满的少年模样。
木韵轻笑:“你回来的正好,不然就只有剩饭吃了。”
“你们真好意思,这里明明是我…哎哎哎,本将军话还没说完呢!你们…等等我啊!”
三个人的饭桌上简简单单地摆上几个寻常菜肴,汤羹,主食等,却是色香味俱全,惹人胃口大开。
冷瑾总是忍不住磨牙:“你吃相就不能好看点儿?小心人不要你。”
东翠向他扔了颗鹌鹑蛋。
冷瑾一口咬住。
东翠笑:“你就闭嘴吧。小狗崽。”
“你这丫头叫谁狗崽呢?”
“谁应就是叫谁。”
“……”小心我让咕咕扇飞你。
东翠瞧见冷瑾那一副憋屈的样子就想笑。
木韵扫了她一眼,道:“好好吃饭。”
东翠点头,偷偷朝冷瑾吐了吐舌头。
这姑娘怎么就这么讨嫌呢?冷瑾咀嚼着青菜,撇了撇嘴。
用过饭后,东翠吵着要吃甜点。
“你事儿怎么那么多?里间有,你自个儿进去拿去。”
东翠早就习惯了他带火炮似的说话方式,也不甚在意,开开心心地进里间去取了一盘子桂花糕出来,一只手上还捏着一个咬了一口的极其精致的淡黄色圆形糕点。
“这个吼吼吃啊,你尝尝。”口齿不清地向二人安利。
经过冷瑾身边,二话不说随手硬塞到冷瑾嘴里。
“你丫是要噎死我啊咳咳咳…”冷瑾咳得有些红了脸
“公子,你吃这个。”东翠把手中吃剩下的塞进嘴里,盘子里捏了块儿小点儿的,放在公子面前。
木韵望了眼东翠的眼睛,微微张开了嘴。
东翠识相地轻轻放进了公子尊贵无比的嘴里。
冷瑾更是噎得慌…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你什么时候把这家伙接回你们木府?”
东翠瞥了冷瑾一眼。
冷瑾不为所动,哭诉道:“这丫头快把我的家底吃穿了,你也知道我向来是两袖清风,没什么积蓄,这丫头丝毫没有寄人篱下的自觉,吃要吃最好的,穿也要穿最贵的,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只有要变卖家具这一条路了。”
东翠翻了个白眼,明明是你把东西摆到我跟前的。
“今日就回,改日重金以表谢意。”木韵笑。小冷将军每年办完三日生日宴就哭穷也算是件众人皆知的事儿了。
小冷将军点了点头,表示对这个处理方式甚感满意。
“师父来了吗?”木韵想起这件事问道。
“没有。这老头子也是奇了,每次到我的生辰不是去云游就是在去云游的路上。”
木韵笑道:“可能真是路上耽搁了。”
雪逝把姑娘的东西都收拾好后,都装上了马车,比来时整整多了一倍。大都是姑娘来了之后,将军送来的新的,有些甚至还没用过。东翠让雪逝全部带上,这些女孩儿家的东西他也用不上。
走之前,东翠又去瞧了眼咕咕。
才几天的时间,这家伙就已经习惯在将军府上四处溜达了。东翠坐在秋千上,用脚尖逗着它跳来跳去,也真难为了她忍了一身力大无穷陪个弱女子嘻嘻哈哈。
“我们好久没见了吧?得有…小半年了?本来以为还能再陪你几天呢,但是公子来接我了。我要走了啊,以后再见你可就难了,你在这儿好好陪着阿瑾,没事儿别忘了回趟石溪,母猴子一个人怪孤单的。”东翠起了身,又扫了眼重名:“记住,你吃了我三年的小白,以后可不能过河拆桥、忘恩负义啊。”
重名咕咕地叫着,原地打转儿。
东翠穿过已经抽芽的蔷薇架,只身而来,又只身而去。
既然当初答应把她交给冷瑾就不曾后悔,这不仅是她的决定,也是重名的。东翠陪了她三年,不曾收到过一点点的喜欢,而她和阿瑾之间信任的建立却只用了一眼,也许她们之间的缘分也只够一支曲子就无条件飞到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