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东宫,光洁的大殿倒映着泪水般清澈的水晶珠光,空灵虚幻,美景如花隔云端,让人分辨不清何处是实景何处为倒影。
云玺是云国唯一的皇子,云帝想着她年幼天真,便大肆修缮了靠近御花园的这几所宫殿。
因为只有云玺一个孩子,索性端称皇子东宫。
而紫云所便是其中设计最为巧妙的一个,从御花园而出的那条暗溪娟娟汇流在紫云所前的方圆湖中,月下蒙着神秘的薄纱。
云玺站在方圆湖前,向向西望去可以从假山环绕中,窥见绛雪轩的庭楼。
那里有着云帝的小书阁,云玺写下的第一副字便被母后挂在那里。
幕璃,“小云玺啊,这是母后的名字,以后你走丢了,有人问你,你是哪家的孩子,你就说我母叫幕璃。”
那是一个非常奇特的女子,她笑起来双眉弯弯,玲珑小巧的鼻子微微上翘,脸如白玉,凤目英气,颜若朝华。
她服饰打扮也不如何华贵,她不会武功,却总穿着红色劲装,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材,就连走路都是盈盈跳动着的,父皇也从未不阻止,只是眼中宠溺着看着她。
她教云玺用“数字”去计算国库亏盈,她给云玺讲那些怪光陆离的神话故事,她滔滔不绝说起“三国”时眼中突然暗淡的光亮…
“云玺,我很开心来到这里,遇见你爸爸,遇见你。”她笑着,带着雨后初晴的阳光。
她举棋不定,“遇见这个陌生的世界。”
她放下棋子,散去了“龙斗”,那个盛名的无解棋局。
她淡笑着,目光穿过云层,飘散到不知名的时空。
桌上香茶的雾气,被风吹在棋盘上。
云玺想到在君敬山上,玄黄说的话——
“黑龙矫饰天济云,白龙勾尾混沌开。
黑子撕白颔,白子断黑尖。
黑对金井栏,白对星定飞。
三劫已成,趋里四劫,四劫死结。
此龙斗无解。”
玄黄摇摇头,抚抚三尺长的白胡须。
“要是可以解开呢?”云玺问。
“定是天予灵敏之才。怎么你见过?”
玄黄白发童颜的脸上满是期待。
“嗯,见过。”云玺抬手执棋落下几子。
玄黄的脸从惊喜变得凝重。
“飞渡险地,向死而生。
劫落成墙,方朔血气,生杀从容。”
白白长长的胡须此时被玄黄自己攥住。
“白子竟胜了。我曾推算上千百次,除和棋外,多谢是先行的黑子胜。这,白子竟胜了。”
“嗯。”云玺应和一声,示意尊重。
“此人,不可寻也。”玄黄看着神游太虚的少年,淡淡的说道。
母后,如今云玺已归家,你和父皇在哪呢?
如今皇叔若是认下云玺为不二皇储,便是好。允我在朝堂上任官,先行历练,时机成熟自会让我接手朝政。
若是不认,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父皇,我该和皇叔持刀相向吗。
云玺站立着。
一人小跑到摇光身后,不知说了给摇光些什么,摇光便独自离开了。
那小太监又向前给云玺行礼,说:“殿下,太后娘娘有话。”
云玺颔首,示意他说下去。
“皇子回国,明日王侯大臣皆需礼见,皇子以储君官服上朝,以示皇威天听。
另外,奏表上述,在璃国见闻,详细确真,不得隐晦。”
“知道了。”
小太监又扣首,“奴才奉太后旨意,留于紫云所侍候殿下。”
说着将一个令牌呈上。慈宁宫宫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