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我觉得今天的枕头真硬，膈得我脖子疼。我迷迷糊糊、龇牙咧嘴地醒来，想要把枕头抽调。
愣了半天，缓了好一会儿，我才神智归位。周自立就这样坐在沙发上，一边给我按摩一边睡着了。厚实温暖的巴掌还附在我的肚子上，给我不断传递着他手心的温度。大半个月的考核任务似乎又让他沧桑了许多。
细看这下，这才发现，他身上的迷彩服多处磨损。领子那里直接由蓝色变为黑色，袖口也磨损的毛毛躁躁。
他就是穿着这样的衣服一路杀到医院的。
换做以前，我肯定会非常嫌弃他。丫的，又丢我的人，有没有一点形象可言。而现在，我却感到了深深的心疼。
他到底是有多忙，连洗脚换衣服的时间都没有。他怎么那么辛苦，衣服都能磨损成那个样子。
回想自己，已经多少年，没有把衣服穿坏过了。都是崭新崭新的，就淘汰掉了。
“困了就去房间睡。”我推推他，把他叫醒。这样躺着多不舒服啊，身体也不能完全放松。
“啊？我睡着了。”周自立平常睡觉都很警醒。以前晚上入睡，我翻个身他都能感应到，顺手把我捞回来。我踢个被子，他也会有感觉，下意识就会再给我盖上。刚才我醒来，脑袋在他腿上动了几下，他都没有醒来。肯定是太累了，太疲惫了。尽管如此，我一推他，他还是立马清醒过来，恢复正常状态。不像我，每次没叫醒时，都要哼哼唧唧、磨蹭半天，才会揉着眼睛、满不情愿地醒来。
“回房间睡。”我把他放在我肚子上的手拿掉，拉下睡衣，穿好睡裤。再次提醒他，累了就休息，身体是第一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