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回宫的那天,木子瑜没料到来接她们的居然是轩辕魄。
“轩辕爱卿,哀家问你,哀家的诏儿是否上了战场?”
轩辕魄跪在下面,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太后,又看了看太后身边的木子瑜,“回太后,是。”
木子瑜感觉道太后的身体微微的颤抖,安抚太后一番便服侍太后上了马车。
木子瑜看着轩辕魄的侧脸,三年一别,他的渐渐脱了稚气,越来越成熟。
轩辕魄侧头撞上了木子瑜的眼神,不自然的闪了闪,撇过头去,轻咳了一声,吩咐上路。
大概是为了兼顾速度和太后身体,轩辕魄的行车速度一会儿快一会慢,木子瑜在马车内当着太后的人肉靠垫,如此行车,太后的身体还是会吃不消,但是太后固执的不想停下一分一秒。
云诏,上了战场吗?
木子瑜低头垂眸,敛去眸中复杂的情绪,变得一片清明。
平安就好。
不出几日,马车便到了云缙帝都城门外,城门比平日戒备更加森严,木子瑜还是第一次看到全城戒备的云缙帝都城。
太后的马车特殊,自然很快过了关,与此同时,与太后马车相错的还有一队军队。木子瑜好奇的掀开马车窗帘子,眯着眼看了一会儿,军队早已过了一半,可是军队领头的那个人,总是觉得莫名的眼熟,那个背影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那个背影,会是谁呢。
木子瑜愣神之际,轩辕魄驱马来到木子瑜身边,抬手敲了敲木子瑜的额头。木子瑜吃痛的回神。
“想什么呢。”轩辕魄低声笑道。
木子瑜摸了摸额头“刚才个领军的人,是谁?”
轩辕魄回头看了看,皱了皱眉:“我也不知道,是个神秘的将领,好像是突然出来的一个人,出了皇上谁也没见过他。”
木子瑜心中突然有些慌意,木子瑜也说不出来为什么。莫非是有什么东西脱出了她自己的掌控吗?
木子瑜放下了窗帘子,马车咕噜咕噜的向前开,轩辕魄还是像之前那样维持着马车周围的秩序。
“滚滚滚!哪儿来的乞妇!竟然敢扰乱太后的马车!”
“来人!将这个乞妇拖走!别惊了太后!”
木子瑜听到后面一阵骚乱,想伸头去看看,太后叫住了她:“这街上乱得很,像这种拦着马车要银子的刁民还少了?免得受了伤,这马车磕磕碰碰的。”
木子瑜只好作罢。
后面被士兵架着的乞妇眼神中夹杂的各种复杂的情绪,有惊喜有委屈有不甘,那乞妇呜呜的哭着,说不出话来,怀里抱着一个稚儿,怀中的稚儿十分安静乖巧,不曾哭喊一句。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看着都嫌弃厌恶的走开了,这哑婆子不知道今天发什么疯,要是冲撞了太后,估计今天大家伙都要遭殃。
马车到了宫门口,木子瑜下了马车,却看见云缙帝,皇后妃子等人在一边等候。看到木子瑜扶下了太后,皆开始跪拜。
“儿子,臣媳恭迎母后回宫。”
“臣妾恭迎太后娘娘回宫,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此时,一边的乐宫里的人开始奏乐。
热闹至极。
太后闭着眼,丝毫看不出有何欣喜之处。反而酝酿着更大的,怒气。
“哼。”太后冷哼一声,直接略过皇帝皇后和众妃子。
木子瑜向着跪拜的众人行了行礼,便跟上了太后的步伐。太后生如此大的气,她心里已经猜到了几分。
太后看都没看众人一眼便踱步回寝宫,皇后一头雾水的看着皇帝,不解的问道:“皇上,这是……”
皇帝起身,扶起了皇后,看着太后离去的身影叹了口气:“母后她这是为了云诏跟我置气呢。”然后转身令众妃平身“行了都散了吧,今夜的洗尘宴再来。”
慈溪宫。
慈溪宫早在前几日便打扫收拾好了,木子瑜泡了一点安神茶给太后安神,太后回到宫中便躺在榻上,这几日劳累的赶马车,太后的身子早就吃不消了。
“太后喝了安神茶便去休息会儿吧?”
太后缓缓点了点头“左右慈溪宫没什么事了,待会儿哀家就放你回木府看看。”
木子瑜心里一喜,但是不敢在脸上表现出来。
“皇上驾到!”
木子瑜谢了恩,看见云缙帝大步流星走了过来,行礼,然后退了出去。
“儿子请母后安。”
太后眼皮也不抬,哼了几声。
皇帝苦笑道:“母后还在怪儿子把诏儿派上战场吗?”
太后睁开了眼:“你明知道,诏儿是哀家的明儿的唯一孩子,为何还要将他送入那刀剑不长眼的地方?”
“母后,倒不是儿子心眼小,而是诏儿那孩子自己请缨的。”
木子瑜进来便听到了这句话。
云诏竟然是自己主动请缨去战场。
木子瑜给皇帝上了一杯茶,便低头站在了一边。
“纵使如此,你也不能应允诏儿去那虎狼之地。”
“母后,说句母后不爱听的话,诏儿非寻常皇子,也不是世家纨绔,诏儿志向远大,想要立军功,若是母后一直将他囚禁在皇宫中,诏儿,会非常寂寞的。”
太后许久没有说话,直到叹了一口气才道:“西峮战况,要每时每日送到哀家宫中,不得耽误。这是哀家做的最大的让步。”
皇帝这才起身。
“哀家要皇帝给哀家两道空白的圣旨,皇帝可应允?”
“母后这是?”
太后捏了捏额头:“哀家要的是一道册封的圣旨和赐婚的圣旨。”
“册封谁?赐婚谁?”
“哀家要亲自给诏儿指婚,也要亲自册封子瑜。”
木子瑜并不惊讶,这是她和太后三年前的约定。皇帝走后,木子瑜服侍太后睡下之后,便收拾东西准备回木府。
木府大门
木子瑜下了马车,茉莉和丁香正在吩咐侍卫下行李,木子瑜站在大门外,门口的家丁看到木子瑜,面带疑惑和恭敬的向前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