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欢落只以为明宣受不了多少苦，只是却忽视了彼时到处都有受苦受难的人，凌大掌门又不是神仙，就是看着缘分救人，又岂是人人都救的？
能让凌大掌门的目光在明宣身上多停留了那么片刻，是他比旁人更加惨的状态。
瘦到脱相的模样，小得像只小耗子的身形，却来来回回地在干活，一袋子米抗在他的肩头，配上他的瘦骨嶙峋，简直是一种诡异的滑稽悲剧。
但是他的状态却又是那么生机勃勃，眼睛里不是常见的麻木惨切，而是藏了光，一眼就能看见希望和狡黠，而且，极有眼色。
凌大掌门的目光放在他的身上不过一瞬，而且不见得多少悲悯，但明宣不知怎么就看上凌大掌门了，膝盖说跪就跪，眼泪说流就流，扒着凌大掌门的脚就不放手了。
他那般的情况，若是自己不主动寻着一点希望，那可不就只能死了。
于是凌大掌门下山本来只想买两斤米，但最终还是掏空了钱包带了个小徒弟回去。
凌大掌门叹口气，他可是不知道明宣如今为何会变着这般随意又不求上进的样子，对着成欢落道：“小七，你要选何种道术，还是且等等，慢慢再斟酌一二吧。”
心境这种事情，包括明宣如何，果然都是强求不来，尤其还是对这样小的孩子而言，何况还有前尘在前，怪不得成欢落，也怪不得明宣，有时候一再想着，也未必见得是什么好事。
成欢落道：“好，不过师傅且给个范围，让我挑着看看吧。”
总不能让她空自等待，她又没有本事空想道术，总不能如入道一般还是空空地道从心来。
凌大掌门道：“且稳道心，等。”
还是要等，至少要等着她心性成熟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