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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三章 花好月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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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夭再度转醒的时候,是在一个山洞里,外面下着暴雨,在洞口形成了一片水帘。

“这是哪?元宝妹呢?”她慕云汉铺的枯草上,很是紧张。

“她先回瀚澜城了。”慕云汉生着火,“那些人是冲你来的,没人为难她。”

“是清风教的余孽么……”她蹙眉。

“不错。”他将火挑旺,走到她身边,脸上一片薄薄红晕,也不知是害羞还是热火所烤,“你好些了么?等雨停了,我就送你回去。我已经用信号告知暗卫了。”

“还好。”她也脸红了,想到两个人还从未这样独处过。

慕云汉抿抿嘴,身上有些燥热,说道,“你好好休息。”随即向洞外走去。

“你去哪?”陶夭立刻叫住他。

慕云汉站定了,却没有回头:“我在洞口守着,你休息吧!”

“外面下着那么大的雨。”她忍不住有些急了,“你……”

“没关系。”他端坐在洞沿,脊梁笔挺,一副不容质疑的死硬表情。

陶夭咬咬牙,转过去睡了。然而到底不甘心,眼珠子骨碌骨碌转着。过了一会儿,慕云汉便听到那个小妖女在软软地唤他:“慕云汉,我冷。”

他本在闭目养神,闻言立即起身走过去,脱了外衫罩在她身上,他见她脸色微红,不由疑心她是发热的症状,蹙眉道:“我再将火生旺些。说着走到火堆旁。”

陶夭一下子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可是她知道慕云汉是个极其警觉的人,一时也不敢有所异动,只装作安稳的样子闭眼休息。虽闭着双眼,她却感觉慕云汉似是在旁边看了她半天,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他的脚步声延伸去洞口。

陶夭装着睡了一阵子,渐渐缩成个毛虫样,便又开始虚弱地叫唤着冷,可是天知道,那火堆烤的她都快冒汗了。

果然慕云汉几乎是一听到她喊冷,便又冲了过来。她心中正窃喜,身上便又多了一件衣服,看来是慕云汉把内袍也给她了。陶夭简直气苦,为了证明慕云汉这样并没有什么用,她开始打摆子似的发起抖来。她从小惹事,时常装病骗过母亲的责罚,这一套对她来说可谓是驾轻就熟。果然,慕云汉走过去捅捅火堆,返回来又停在她身边,像一只焦躁的猎犬。

陶夭窃喜,表演得更卖力了。

这时,慕云汉突然坐在她身侧,像抱小孩子似的一把将她抱到自己怀里。他的双臂紧紧箍住她颤抖纤细的身体,将她的额头贴在自己的脖颈上,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

陶夭惊呆了,她做梦也想不到慕云汉竟然这么大胆,登时浑身火烧火燎起来,额头贴着慕云汉微凉的皮肤尤其感觉烫的吓人。她微微抬眼,便看到慕云汉白玉似的下巴生着浅浅胡须,喉结鼓鼓的,像一个微小的山丘,她浑身发软,心跳的声音简直快要出卖了自己。可是她耳畔慕云汉的心跳却是平稳如常,陶夭不由恼火地想,莫非他真的是个无情之人?只是他若真无情,又何必关心自己死活?陶夭转念一想,是了,自己是安国侯的女儿,这慕云汉和爹爹往日交情一直不错,他势必也要对自己保护周全。

想到这里,她心里不由冷了一半,胸口似是闷了一口气,不由悠悠叹了出来。

她这一叹气,慕云汉倒吓得触电般松了手,身体也骤然后仰想要拉开同她的距离。陶夭一愣,像一朵张开大嘴的食人花,反而倾身上去抱住他的腰,迷迷蒙蒙哀求道:“不要走。”

纵然是食人花,也需要有华丽的外表欺骗猎物。陶夭面色宛如微醺,眼睫低垂,端的是楚楚可怜,动人心魄。如果她此时抬头,那么将有幸看到慕云汉此生最狼狈最无措的表情。

慕云汉的身体僵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任陶夭这样抱着。他的脸上满是惊慌和茫然,白皙的皮肤下渐渐透出红晕来,随即便一发不可收拾,像燎原的大火,烧去了他的耳尖,脖颈,烧向了他的全身。

陶夭敏锐地感受到慕云汉的变化,她看到慕云汉的喉结干涩地上下滚动了一下,锁骨处的皮肤在随着他发抖的呼吸一齐颤抖……他的手僵直地放在身体两边,指尖也在微微发抖。而他的胸膛里仿佛在开展一场战役,咚咚的擂鼓声震耳欲聋。

她又是兴奋,又没来由得被他的紧张传染,但不论怎样,她是不会松手的。陶夭甚至想,自己彻夜未归,旁人少不得要对她说三道四,索性便做了,也省的自己枉担虚名。

这样僵持了不知多久,慕云汉的手动了动,他脑海中很乱,似是炸开了很多烟花,他想和她说自己并不是趁人之危的伪君子,想问她是不是还感到冷,想到以前她狐媚的眼睛总是没好气地瞪着自己,想到她咬牙切齿地骂他……

他想到了很多,可是他一句话也说不来,他的喉咙很干,然而咽了一口唾液却觉得声音极大,不敢再咽第二次。他的直觉告诉他,他在做一件很危险的错事,可他的手,颤抖着,犹疑着,却不受控制地合拢,重新将陶夭禁锢在了自己怀中。

洞中渐渐昏暗,火光闪闪,恰似两人瑟瑟试探的心。

陶夭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快要融化在慕云汉怀里,她不禁想,就算一辈子待在山洞里她也乐意,只要慕云汉陪着她就可以。

这时,一道闪电突然照亮整个山洞,伴随着一声炸雷震撼人心。慕云汉在这雷电中似乎骤然清醒过来,震惊于自己如此出格的举动,他急急挣扎着站起身来,而陶夭虽有心再扑倒他一次,一双胳膊却软绵绵地使不上力气,身体也软软倒在干草上。

慕云汉嘴唇紧抿着,大步流星地走去雨中了。

陶夭想叫他回来,可是脑袋充血过多,昏昏沉沉的。她又是害怕又是留恋,只觉得身上热得难受,她觉得自己也需要在雨里冷静一下。

可是渐渐的,她感觉不对了起来,她的高热一直不退,不光如此,连呼吸都热了起来,眼皮却涩涩地沉着,睡不着,但也醒不过来。果然谎话说多了会成真,她竟然在推倒慕云汉这么关键的时刻生病了!

陶夭的身体像炭火一样烧了起来,她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似乎又被紧紧抱了起来,额头上被敷上了冰凉的布条,可是她浑浑噩噩,再也无法思索别的事了。

再次醒来,陶夭已经回到了自己雅致的闺房里。她脑袋昏昏沉沉的,疑心昨晚的一切不过是她发的春梦。

“你怎么样了?”一个细细甜甜的声音响起,是楚仪端了汤药莲步款款走过来。

“我是怎么回来的?”她奇怪地闭上眼又睁开,一下想到昨夜慕云汉的怀抱,脸上不禁阵阵发烫,接着又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楚仪望着她,不急不缓地说道,“昨日我们一起去郊游,不慎遇到匪人,幸而有慕相出手相救,雨停后他便送你我回府了。只是你与仆人被匪人冲散,又生了病,所以在我家照料,送回来晚了些。”

陶夭莫名其妙地盯着她,“你…你在说什么啊?”

楚怡舀着汤喂进她口中,笑道:“我是在告诉你该怎么和安国侯爷解释啊,难道要我实话实说,是今天一早天刚亮慕相抱着你衣衫不整到我家求我么?”

陶夭登时脸上大红,垂下眼帘不敢看她,嗫嚅道:“我知道了。”她转而问楚仪道,“大花上次来,和我说你在和原将军闹和离。”

楚仪冷冷一笑:“我是要和他和离的,但是没想到大花要成亲了,总不能让她高堂无人,少不得要等等。”

“成亲?和谁?”

“柳捕督,你应该没见过,那人品模样……大花真是个有福的。”楚仪顿了顿,握住她的手,“我看你也是要好事将近的模样呢。”陶夭生病了几日,安国侯府反而比平时还热闹些,慕云汉大约是成功抢劫了某个药材铺子,各类珍奇药品源源不断送了过来,陶夫人看着那个成了人形的大人参,莫名其妙道:“这真是天上下红雨了,没听说这慕相格外和谁家亲近,怎的桃桃生病了,他却反而送了这许多药材,这也罢了,只是桃桃本就内火难散,他却送了这极补的人参来……”

安国侯打断她的唠叨道:“人家慕相一片好意,你还挑三拣四的。”

陶夫人不安道:“他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求咱们家?”

安国侯沉吟道:“今日上朝我也试探着和他说话,可他也没有表示出什么来。”

正说着,下人急急跑过来:“侯爷!慕相来了!”

安国侯和夫人面面相觑,急忙道:快请快请!

不过一会儿功夫,慕云汉已到了,他尚未换下朝服,想来朝后又和皇帝有所商议,鸦翅黑冠,银色蟒袍衬得他格外俊郎非凡。安国侯迎上来,两人客套一番,彼此落了座。饮茶相谈,说来说去,左不过是一些朝堂琐事,今日早朝都已讨论过了。安国侯心中怪异,然而也不敢表露出来,只是耐心作陪。

过了两柱香的时间,俩人连近来贵妃娘娘弟弟的小舅子做了巡城小校这等无聊的事也谈过了,着实大眼瞪小眼,无话可说起来。

慕云汉左手握拳,放在嘴前咳嗽了一声。

安国侯错误地把这当做是他要走的信号,屁股已经离了垫子做出了送客的手势。然而很快他便又跌回垫子上,因为慕云汉稳如泰山,丝毫也没有告辞的意思。他心里一连声地嘀咕,这位阎王脸丞相是什么意思,没话说了还赖着不走,这不早不晚的,说吃饭又太滑稽。

慕云汉又咳嗽一声,白玉一样的面庞浮上了可疑的红晕,他盯着对面翠绿的盆景,状似无意地问道:“陶小姐……她身体好些了么?”问完,他的手不自觉地握了握拳,心里莫名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