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栏轩。
凭栏远望之人此刻内心为何事忧虑恐怕无人知晓。
“镜主,属下已经通知下去,林沫儿即时便到。”这次的复命,镜使心中憋了多大的不愿可能只有她自己知道。
“嗯,做得好,退下吧。”
没有多一句没有少一句,像往常一样的对话在此刻,像是勒紧镜使内心的一条无形绳索。
“主人…风凉,还是多在屋里待着…”就连风也听得出话里的柔情。
“退下吧。”
“是。”
二十年前,他血气方刚正是快意恩仇的年龄,便遇到了她。彼时她一文不名,破衣烂衫,任人牛马。他只花了一顿拳脚,便给了她自由。他策马前行,她就在后面踉踉跄跄的跑着,跟着。
“什么毛病,给了你自由,你还是要做人牛马?我以为人不都是自甘自贱的。”
“主人,收下我。”她好像没别的可说,来来回回都是这一句,只是这一句说的镜无名早已心生腻烦。
自是没有回话,转而策马前驱“你要跟就这么跟着。”
像是一场角逐,她觉得就这么跑着累死,也好比重新回到那样的环境里,这世道哪有那么多的自由能供她来追逐。
不知道最后是谁先停下了步伐,总之之后大家都很疑惑不知年轻的镜主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戴着面具镜使,听声音只是依稀知道是位女子。
说是装扮,林沫儿也并没有浓墨重彩的施以脂粉,只是看着满桌镜框送来的胭脂水粉不禁想要发笑,她并不是特别自信于自己容貌的人,只是曾经有人说过更喜欢不施粉黛的她,之后不用脂粉慢慢就变成了习惯。想到这儿,林沫儿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了。
敲门声打断了林沫儿的回想。
“不知姑娘是否准备完毕,时辰不早了,我们可以出发了。”是镜面的声音,好像之前那段的对话不复存在,一切又回到了最初。
“可以了,走吧。”
门吱嘎一生打开,门外只有镜面只身站着,并无其他人。
“镜框呢?”
“大哥有事来不了,这一程,只有我来陪你去了。”
“如此,多谢。”林沫儿对于镜框为什么来不了并不感兴趣,冥冥之中觉得身边有这样一个人就可以了。
镜框呢,哪有什么事,陪她去哪都可以,唯独今天要去的地方,他一点都不想陪着去,不想去却也舍不得,自己正一个人偷偷目送他们俩离开:“好好一个人,非要去这种地方,我这个妹子是不是脑袋里面有什么问题!镜面也是,两个人脑子里是不是养鱼了,有病!”他一个人气恹恹的思量着,不一会儿,那两个人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