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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大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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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安的身体越来越差,就好像当年的子司桓一样,尽管身在条件优越的子家,虽时常服药调理,却依然不见好转。..

自从刘离坚决说出要继安姓东的话,继安更多的是窝在他舅舅怀里,咳嗽着。

刘离每次看到子宛绎抱着继安皱眉时的神情,她就愈加不喜欢这个孩子。

别人以为子宛绎是担心着继安,只有刘离知道,他更多的是想起了他的父亲,还有他病逝的妻子。那个病入膏肓,却依然不肯说出来的文清。

这是身为丈夫、子女,却对亲人的病束手无策的心情。

终于有一天,刘离不愿再沉默下去。连子宛绍都没有通知,便消失在了子府。这一次,她带上了她可怜的孩子。得知消息的子宛绍,也离开了酆都满世界找她。

子宛绎没有派人寻找,只是沉默着继续自己的生活。

过了一段时间,子宛绎到阳间工作,偶然路过那个曾经他很熟悉的,文清住的小镇。

已经远离的身影,忍不住回头。因为那里的一棵梨树,吸引了子宛绎的注意。远远看去,雪白一片,梨花挂满了整个树梢。这个时节,正是梨花初开之时。

他不知道何时,文清的院子有了一棵梨树。他忽然想起,有一次文清在院子里,神神秘秘的在松土。难道这是文清,在得知梨树与他的渊源之后,偷偷为他所种?如今已近百年过去,这棵梨树终于茁壮成长起来了。

子宛绎怔了许久,对文清的愧疚与思念,在这一刻得到升华。他远远望着那棵梨树,心头又莫名生出另一种情绪。令子宛绎的内心,慢慢归于了平静。是不是文清在那里?他忽然这样想。

子宛绎加快了前进的脚步,文清家的院子里,那棵梨花树下,果然站着一个人。不是文清的身影,却是另一个孤寂的背影,静静的站在那里。子宛绎的心被重重敲了一下,他慢慢走过去,沙哑的唤了一声,“宛离……”

孤寂的身影回过头来,轻轻一笑,不染红尘,“宛离?你是在叫我吗?”

明明是刘离的脸,明明是刘离的背影,却对着子宛绎说出这样一句话。子宛绎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你还好吗?”眼前的女子,真的没有半点,刘离才有的神情。

“你的名字。”子宛绎鬼使神差的没有强调自己没有看错,就像是与人初见,问着这个女子的名字。

“刘离。”

“子宛绎。”子宛绎转身出了院门,仿佛想结束这一场闹剧。他的心正揪在一起,无法正常呼吸。

你的确不是宛离,也不是那个刘离,但我知道,你就是她。

子宛绎找到隔壁的一个老人家问起刘离的情况,本来文清住的房子正是把钥匙交给了这家人。

这老人家老得好,居然还记得子宛绎,“我记得你,小伙子,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你就住在隔壁对不对?看来你真是神仙下凡啊。”她浅浅笑了一阵,言归正传道,“那个小姑娘啊,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个孩子。那孩子身体不好,没有多久就死了。之后,这个小姑娘就不言不语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慢慢的,似乎脑子就出问题了,我去给她送吃的,竟然问我是谁。而且连她自己是谁都忘了,还是我告诉她的。”

子宛绎道了谢,重新回了院子,刘离依然是抬头看着梨花的样子,仿佛没有动过。

继安的死,对你打击太大。所以,你选择忘记么。

察觉到有视线落在身上,子宛绎才回过神来。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刘离也是不言语的看着他,神情竟是十分的平静。

“已经黄昏了呢,时间过得真快,好像我才刚出来,看着这满树的梨花。”耳听到刘离低低地说话声,子宛绎才发觉刘离没有再看他,而是抬头看着天空一片橙光。子宛绎也轻声应着她,“嗯,看着这满树的梨花,时间也就被遗忘了。”刘离轻轻点了下头,“你该回去了,不然会看不清回去的路了。”

“嗯。”子宛绎转身走了。

他没有要求刘离一同回去,是纵容。就让她,暂时活在自己安静的世界里吧。

刘离目送着子宛绎的离开,没有说再见。

“你来了。”

次日,仿佛是知道子宛绎会来,刘离依然笑得很轻柔。她没有惊讶,也没有等候的眼神。

这之后子宛绎会经常去见刘离,一旦来了,定然到黄昏之时,才会离去。

在一起的时间,两个人很少说话,甚至,一整天都不说话。

终于有一天,梨花尽数谢了。

刘离的眼里,也终于不是平静的,有点淡淡的忧伤。

子宛绎轻声安慰,“明年又会开的。”

“明年的梨花,却不是今日凋零的梨花。..”

“明年的刘离,却依然是今日的刘离。”

刘离回过身来看着,这些天一直静静站在她身后的子宛绎,“你来这里的心情,会到明年也不改变吗?”

“嗯。”

“可是院子里已经没有盛开的梨花了。”刘离转身准备进屋。

子宛绎这才明白,刘离以为他只是来赏花的。看着刘离已经到了门口,身影马上就要看不见。哽在喉咙想说的话,终于还是说了出来,“我是为了一个叫做离的人,才来的。”

刘离停在门口,回头看着子宛绎。子宛绎的双眼一直看着刘离,“家中院子里也有梨花,却没有叫做离的人。”

“为什么呢?”

为什么?这个问题问倒了子宛绎。该不该告诉她,事情的真相?

刘离没有说话,等着子宛绎的答案。

“因为我想看到你,想你在我的身边,想和你度过每一天。”子宛绎终于还是说出了心里话。如果此刻站在他眼前的是子宛离,他一定没有这个勇气。刘离没有意识到子宛绎话里的深意,“你有你的生活,又怎么能天天和我在一起。”

“如果你做我的妻,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这句话一出口,连子宛绎本人都不敢相信。

站在你眼前的,是你的妹妹,宛离啊。不是偶然相遇,单纯的叫做刘离的女孩。

“妻?”刘离的眼神带着点茫然。

“嗯,你愿意吗?”虽然子宛绎明知道这种事连想都不能想。不过想知道呢,她的答案。就让自己再任性一次吧!

刘离的眼神被迷茫笼罩,“不知道呢……”

子宛绎显得有点着急,“为什么不知道?”

“不知道啊……”

“你对我,果然只是兄妹之情吗?”子宛绎这样想,又想到了东权,他差点都忘记了,妹妹是有夫之妇而且还有了孩子。

只听刘离道,“如果可以,我想听听子宛绎的故事。我也很想,每天都见到叫做子宛绎的人。我想和你在一起,想每天都看见你。”刘离摸上自己的胸口,平静的说出自己的心事,“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以前一定认识你,但是我不愿意回想起来,因为我贪图着现在的平静。可是见到你之后,我平静的心情,渐渐变成了等待。让我想要知道,你到底是谁。”

子宛绎看着刘离平静的神情,这句话根本就是一场深情的告白,只怕只有叫做刘离的女孩,才能如此平静地说着自己的心意。

子宛绎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轻握着刘离的双手,“离儿,做我的妻,好吗?”他已经受够了,他想到自己当初执意要娶文清的心情。今日,我就没有勇气,说要娶宛离为妻吗?

“好。”

一阵风扬起,梨树上最后一朵梨花,飞入尘土。

子宛绎拉着刘离的手,牵着她离开这个院子,散步在阳间,他缓缓跟她讲着他的往事。最终,两个人一起在阳间消失了。

未怜在无人的院子里现了身,看着梨树旁的小小土堆,兀自出了会儿神,正当她也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人突然出现环住了她的腰。

“未怜,我终于找到你了。”来人竟是伶人,他似乎全身无力,一下瘫软在地。未怜本想伸手扶着他,又觉不妥,任由他摔在地上。伶人似乎马上就晕死了过去,躺在地上没有了动静。

未怜低头看着伶人几秒,抬脚准备离去,谁知伶人并没有晕过去,急忙抓着她的脚踝。他一直在勉励支撑,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但手上的力道却是极大。未怜如果不用蛮力,绝对挣脱不了。她就这样僵站了一会儿,仿佛失去了思维能力,总算她很快回神,施法让伶人晕了过去。

只是未怜没有想到,伶人抓着未怜的手,却像是石化了,始终紧紧抓着她不放。未怜又是一阵沉默,内心却是波涛汹涌,完全平静不下来。最终,她还是决定要走,只要再次抹去伶人的记忆,彻底断了他的念想。

就在未怜将要动手的时候,弑生出现了,“怜儿,你真的要这样做吗?不仅拖累自己的身体,对伶人也不公平。你知不知道,他这几年怎么寻你?为了寻你,他涉及黑客领域,想通过互联网的力量找你。他好不容易找到几处刘离的住所,却都是空房一座。多次希望转为失望的心情,你能理解吗?现在他靠自己的意念硬是挣脱了一点我对他的封印,他终于能用法力找你,而他也已心力交瘁,只靠意识勉力支撑。他已经为你创造了一个奇迹,连我都找不到你的奇迹,你真的狠心,再这样对他吗?”

未怜低头看着伶人,然后揪着他的衣领一起消失了,徒留弑生独自望着天空,仿佛松了口气。

离小镇最近的海域,未怜带着伶人到了那里,然后直接把伶人摔在海里。

忽然从四面八方而来的窒息感,让伶人惊醒。求生的本能让伶人立即浮出水面,他发现未怜正神色冰冷的看着他。然而伶人还是很欣喜,因为他一睁开眼,就看到了他朝思暮想的人。不过未怜的神色,让伶人不敢有多余的想法。

未怜低头看着他,冷声问,“清醒了吗?还不够是不是?”说话间,未怜又把伶人推到海水里。这次伶人没有浮上来,只是静静的凝望着水面上未怜的脸。若是未怜叫他死,他不会皱眉一下。

许久,伶人努力保持着脸部的平静,然而他的法力还被弑生封印着,他并不知道如何在水里呼吸,他的眉已经不受控制的皱了起来。

未怜冷漠的看在眼里,待伶人的双眼开始变得沉重,她才抓着他的衣领,将他提出水面,摇晃他的脑袋,“伶人,你怎么如此冥顽不灵,你别忘了,你的这副身体是我给你的,你凭什么不善待它!”

伶人早已全身无力,大半身体还淹在水里,一手撑着地跪在地上咳嗽着。但他表情毫无痛苦的神色,反而微微一笑,“不善待它的是你,未怜。如果你不离开我,我怎么会如此疯狂的寻找你?”

未怜低头看着伶人半晌,忽然问,“伶人,你爱我吗?”

伶人的眼皮本来很重,他顿时睁开眼来,用明亮的双眼看着她,然后认真的回答,“爱。”

“你撒谎!你的脑子里只想着怎么找到我,怎么让我困扰!”

“对不起。”伶人顿时低下头去,“从你突然离开,让我一度以为这是在噩梦之中,我拼命想要醒过来,拼命想要抓住你。未怜,如果这是你的希望,请你先告诉我,我可以等你,乖乖的等你,永远的等你。但我希望你告诉我,我需要等多久。”

未怜这才放开伶人的衣领,抬头看着他身后一望无际的海,“我不知道……”半晌,她又低头看着伶人,“伶人,你不能理解吗?我也会有无奈。”

伶人终于忍不住了,向前挪了一步将头埋在未怜的腹部,紧紧抱着她,“对不起,我太害怕了,害怕你从此在我的生命里消失,害怕再也见不到你。”

未怜微仰着头,一手搂着伶人的脑袋,一手摸着他的侧脸,嘴里喃喃说道,“伶人,如果你都做不到等我,那就没有人会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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