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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旧忆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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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  胡府

胡绥绥靠在凉池边的大石头上,看着水池里热得吐泡泡的鱼儿,面色复杂,来长安也好些时日了,却只见到贺兰云珒两回,成功嫁给他的几率好像与日俱减,却又绝不能负了绥绥临终前对自己的嘱托。绥绥阿娘暴毙的原因似乎也无从查起,自己正事儿一件干不好,素日里还净闹笑话,幸好是在府里,不然岂非要出乱子。

思及此处,胡绥绥不由得长叹一口气,脑袋靠在石头上,抬眼看着明亮亮的太阳,正是眼睛发酸的时候,一张稚气未脱的脸却出现在了自己的上方。

“阿姊,你的眼睛不疼吗?”

胡绥绥看着满脸疑惑的胡水楚,赶紧起身,抖了抖自己的衣裙,俯下身子敲了敲他的小脑门,“不疼呀,这也才是辰时罢了,日头也还不烈。水楚,你可是要去学堂?”

“嗯!今日是季考,须得记全《步天歌》和《急就章》,阿姊,我真羡慕你不用去学堂,整日里玩玩闹闹就行,水遥也还需要习舞做女红呢。”

胡绥绥嘴角微搐,原来自己在水楚眼里就是整日里玩玩闹闹,看着眼前奶声奶气却俨然小大人一般的水楚,胡绥绥挺直了背脊,拍了拍他的肩膀,“阿姊还是有所忙碌的,你别误会了。对了,你今日季考可有把握?”

水楚眨巴着眼睛,鼓起胸膛,声音里是难以掩盖的自信,“自然!这十几日来,我可用功了!云珒阿兄说,我若是能够在这次季考拔得头筹,就会送我一匹好马!阿姊你知道吗?贺兰府的马那可是——”

“贺兰云珒?!水楚你怎么识得他的?他都二十了!你才八岁,却怎么似乎认识许久了?”

胡水楚看着自家脸色突然喜悦起来而且似乎有些急不可耐的阿姊,犹犹豫豫地回道,“其实也没有认识许久,仔细算起来应是贺兰夫人寿宴后方才认识的。”

“寿宴…那你们是在何地相遇的?”

胡水楚挠了挠脑袋,“是在学堂附近的书斋,阿姊好像对云珒阿兄很感兴趣?”

“没…没有啊,我只是随便问问,不是那么感兴趣的。”

“大娘子,小郎君该去学堂了,马车已在外头候着了。”一位小厮前来禀告,胡绥绥也就不好再继续拦着胡水楚多问了,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去吧。”

看着一蹦一跳往外走的胡水楚,胡绥绥双手环抱,菱角嘴微微上扬,“书斋…”

换了一身玉兰暗纹的月白衣裙,胡绥绥以术法直接找到了水楚说的书斋,这里离学堂确实很近,装潢以木为主透着一股沉静之气,装点摆设之类也是下足了功夫,在这儿应该能够遇到贺兰云珒吧。

“可真是赶巧了,却不知胡大娘子也会来这儿,能在宴书阁相遇,想来也是你我二人的缘分了。”

胡绥绥回过头去,只见一袭黄裳的赵回卿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进了书斋,周边婢子小厮静默不语却用一种看好戏的眼神望着她。

真是冤家路窄。

“委实是你我二人的缘分了。”胡绥绥不想同赵回卿多加周旋,就这样干巴巴地回应,垂眸侧身想要走出书斋,手腕却被人重重地抓住了,赵回卿用了极大的力气,胡绥绥甚至怀疑她是不是要把自己的手给掰断。

“既然来了,就再多留会儿吧,胡府也算是书香门第,绥绥对书文百集应该也很有研究吧,不若你给我推选几册有些意思和底蕴的,也好让我回去研读一番?”

推选?式微山只教会她如何用山林之气护住元神保住树身,才没有人告诉过自己哪些书目不得了。

“我乏了,想要回去,不想陪你挑选书册。这里有掌柜几许人,自然会为你挑选好书的,告辞。”

赵回卿挑眉看着胡绥绥,攥着她的手腕紧紧不放,朱唇溢出一声不屑的音节,“不识字还是不会挑?”

“我说我乏了!听不懂吗?”

厌弃极了,如果早知道有这么可恶的凡人,她肯定要好好思虑一番才会答应绥绥来长安的。

“乏了?青天白日的,巳时未歇,如何乏了?是怕了吧!”

胡绥绥仔细端量起眼前的女子,美则美矣,气韵却是逼仄骇人,只一眼就觉得难相与,凡间女子若是人人如厮,天下男儿岂不可怜。

“《急就章》就很适合你这种女人!”胡绥绥虽然不知道何谓《急就章》,可是水楚八岁在学的东西想来很简单了。

赵回卿闻言脸色微变,《急就章》?胡绥绥居然讽刺她识不得字?

看着眼前神色微变的女人,胡绥绥用力甩开她的手去,她知道自己的力道,虽大却巧,恰能挣脱,却不料赵回卿在她自己的惊呼声中往地上摔去,一下子书斋里就乱了套,一众下人挤开她拥向赵回卿,领头的婢子指着她的鼻头朝几个小厮喊道,“还不看住胡大娘子,若是卿娘子出了什么事,如何向主人交代!”

书斋里的掌柜携着几位小厮也簇拥过来,不过心疼的倒是那些被压坏和打碎的东西。胡绥绥就在好多双充满恶意的眼神包围中呆呆地站着,局促不解。

“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清越干净,却让她不可自控地心安。

“回六郎君的话,是胡府大娘子的不是,她恼羞成怒推倒了我家卿娘子!大家可都是瞧见了!”领头的婢子跪伏在地,用眼神恶狠狠地瞥着胡绥绥,好像,就好像她家娘子蒙受了天大的委屈,而罪人就是她!

胡绥绥侧身看见贺兰云珒向自己走来,心中突然不安,玄衣少年却是一眼都不看旁人,眼神定定地看着胡绥绥,靠近站定,“发生何事?”

胡绥绥看着映照在他瞳仁里的自己,明明那个坏女人的婢子都说过了,他却依旧用这样好的语气向自己询问经过,“她自己摔的,我没有推她。”

“嗯,我信你。”少年抬起右手拍了拍她的脑袋,朝赵回卿看去,“谁弄坏了东西,谁就负责料理干净,懂么?”

赵回卿这个时候已经站起身子,陷在众人的搀扶中,笑得极为难看,“六郎君,摔倒的是我,受伤的也是我,你如何只问得绥绥却不来问问我发生了何事?这是什么道理?”

“世家子女间,不用玩这种把戏,徒显愚笨,况且绥绥已经同我讲了她没有推你。她与你,我自然是信她的,若有不服,就去贺兰府找我五位哥哥讲理。”

“你如今是认为一个赵府压不过一个山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