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肖嘉的话,刺激到了衡小语。之后的几天,衡小语总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去教室,一个人回寝室。同学们和她说话时,她也只是礼貌地对她们微笑了事。偶尔也会碰到莫恒,也会甜甜地对莫恒一笑,然后叫声“哥哥”,仿佛之前那个浑身上下长满刺,对莫恒不理不睬的小姑娘并不是她。当然,偶尔也会碰到肖嘉,衡小语也只是对他点点头,在他开口之前,擦身而过。
衡小语一个人安静了一段时间。谁也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肖嘉有些担心她,莫恒却觉得衡小语又乖巧起来,是极好的。
2007年3月的四川,雨水总是异常的多,比起夏天来,当然还差点。
衡小语觉得最近嘴里总是没味道,想去校门口吃碗兔丁米线。想着吃米线的地方也离寝室不远,虽然天有些暗,但嫌麻烦便没有带伞。
衡小语坐在米线铺的旁边,一边没形象地吃着米线,一边和卖米线的老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老板说:“现在的小孩真不像我们小时候,天天就知道玩。”
老板说:“现在的物价又涨价了,米线要不要也涨个价呢?”
老板说:“今年春天雨水多,地里的庄稼可不见得好过。”
老板说:“我家顶楼有个房间被一个女学生租走了,但总是有不同的男生们去那个房间。”
……
老板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衡小语老老实实地听着,偶尔会两句“嗯”,“哦”,“哈哈”,“嘻嘻”,总算把米线吃完,起身刚要走,发现外面已经下雨了。
衡小语正担心晚自习能不能准时到的时候,突然听到老板说:“小姑娘,你看,就那个男生,经常去我们家顶楼上。”
衡小语顺着老板的手指看过去,那个男生分明就是莫恒。莫恒打着一把蓝色格子的天堂伞,稳步走在雨中,不过他没有看到衡小语。莫恒径直走向街的对面,那里的屋檐下,站着一个身穿红色羽绒服的女生,就算隔着密密的雨幕,都能看出,那个女孩的五官异常精致。
莫恒走了过去,把女孩接了,走向学校。朦朦胧胧中,衡小语似乎看见那个女孩勾着她的红唇笑了。
衡小语正巧认识那女孩,她是衡小语的上铺莫莲莲。
老板说什么,衡小语已经听不清了,她只想跟上去。她也这么做了,她冲进雨里,下一秒却被一个怀抱搂住。
衡小语抬头一看,原来是肖嘉,打着一把印有“某某饲料”的红色雨伞,正满眼忧伤地望着她。
肖嘉的嗓子有些哑:“别去,小语。”
衡小语想要挣开肖嘉的束缚,奈何肖嘉没有一点想放手的想法。
肖嘉说:“你不要去,小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