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年如果没有跪下来请求他娶她,也许他能遇到更好的。
“为什么道歉?”杨天声调提高了些许,“不是说好了,不要再说对不起了,好吗?”
“嗯。”梁文静还是紧闭着双眼,可睫毛的颤动泄露了她的情绪,喉咙有东西梗住一样,有点难受。
“我们是夫妻,夫妻间就应该有包含心。你忘了,我们当初在教堂中的誓言吗?无论贫穷,困难,疾病,生死,我们都彼此相依相偎,不离不弃。”
“记得。”
梁文静记得当年杨天答应跟她假结婚留在美国,给她准备了婚纱,带她到教堂宣誓。她以为只是简单的走个过程,没想到杨天却很慎重的安排了他的亲朋好友出席,将她介绍给他们认识。
“谢谢你包含我的任性和自私。”梁文静睁开了双眸,眼眶含泪。
“老婆,别再说傻话了,你一直都做得很好,是一个很好的妻子,也是一个很好的母亲。”杨天不舍的将她滴落的眼泪拭去。
“不,我不是。”她太差劲了,什么都做不好,儿子从身边走失,女儿又为了她留在中国,老公每天都忙得分身乏术,回来还要照顾她。
“我觉得你是,你就是。”杨天不让她再自责,将她抱起,正对着自己。
梁文静抬起模糊的眼与他对视。
“谢谢你。”梁文静扑上去抱住他。“谢谢你。”把所有心里想说的话,都化作一句谢谢。
谢谢让她遇到杨天。
“老婆——”杨天宠爱的唤了一声。
“嗯?”
“我有话想对你说。”杨天吐了口气,接下来他要说的话,可能梁文静并不爱听。
梁文静离开杨天的肩膀,坐离了些许。
“你想说什么?”杨天的表情看起来很严肃,平时都很少会见到。
杨天握着梁文静的双手,正色道,“先保证你不会生气,而且要静静的听我讲完。”
梁文静微微的轻拢眉心。
“你做了什么让我生气了?”
“先答应我,我再告诉你。”杨天还是很坚持的索要她的保证。
她偏着头,认真的考虑了一下,“好吧,你说吧。”
“蒋励龙今天到饭店来了……”
杨天的话都还没说完,梁文静就板起了脸,很生气的瞪着他,“他还来做什么?看我死了没?”对他的怨恨,二十多年过去了,还是没有削减半分。
“不是说好了,不生气吗?”杨天安抚道,“别气坏身子,冷静的听我把说完。”他就料到妻子会有过激的反应,他才在说之前,让她别生气的,结果还是一样。
“不要在我的面前提起这个人。”当年儿子走丢,他除了责怪她,他什么也没有做,不!他和那狐狸精鬼混在一起。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
梁文静非常气愤的甩开杨天的手,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才跨出一两步,无力的双腿根本支撑不了她的身体,马上的往下摔落。
“小心!”
杨天伸手及时的接住她前倾的身体,稳稳的把他圈到怀里。
“放开!”梁文静双手想扒开杨天紧紧揽在她腰上的铁臂,“听到没有,我听你放手!”她正在气头,拉不开他的手,她的指甲几乎都要嵌进他的肉里。
杨天还是不肯放手,“放开,你就要摔到地板上了。”
“我不要你管。”她用力的瞪他。
“听我把话说完,你再决定要不要生气。”老婆发起火了,脾气真的大的惊人,还用手肘撞他,还好他退的快。
“我不听!不听!不听!”连说了三声不听,她双手捂住耳朵,干脆做个驼鸟。
她捂住耳朵也好,起码没有再挣扎,他可以好好的把话说完。
杨天提高音量,“雪琼将你在中国找人的事告诉了蒋励龙,蒋励龙似乎对这个骆严梅有印象。”
雪琼是蒋励龙以前的秘书,梁文静初到美国时,一切的事情都是由她帮忙打点的,后来两人熟悉之后,变成了朋友,也算是梁文静在美国的第一位朋友。
梁文静和蒋励龙离婚后,她们偶尔也会通通电话,见见面,二十多年来也一直保持着联系。
“你说什么!”
梁文静放下手,怔怔的注视着杨天。
“我说,蒋励龙似乎认识这个骆严梅。”
“他认识骆严梅。”
杨天又重复的说了一遍。
“真的吗?”梁文静有点恍惚,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千真万确。”杨天在她的面前用力的点头。
蒋励龙怎么可能认识骆严梅,骆严梅在中国,他在美国。她闭上眼睛,快速的,在脑上里想理清自己的思绪,可惜越理越乱。
“我不相信。”
她睁着眼睇视着杨天。
“先别急着下定论。”杨天抚摸她的肩膀。
“我们坐下来,听我说完。”杨天揽着梁文静坐回到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