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证据,你来作甚?”
“皇上!那周珩向来处处针对我父亲,若说与他无关才是笑话,微臣不求别的,但求大理寺能立案调查,重审我父亲的冤案!”
“谢安,你莫要忘了,若非朕网开一面,你父亲到现在都是大理寺的死囚!何来冤死一说?”
赵裴话说的不留情面。
他眼睛细细的瞧着她,从乌黑的发,到苍白的脸,到朱红的唇。
赵裴忽而笑了。
于是在那个冬日的凌晨,谢安听到自己身边,年轻的皇帝轻声说。
“那你陪我一晚呀。”
尾音上扬,气氛无端端的暧昧起来。
温热的气息洒在耳畔,谢安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她低垂着头颅,将自己跪伏的身子压的更低,在天子的脚下,卑微的如同蝼蚁。
请皇上为我父亲立案调查!
她的嗓音带着悲切的恨意和走投无路的绝念,只是在那里伏跪着的背影,都无端让人生出几分怜悯来。
隔着熹微的晨光,年轻的皇帝看不清表情,仿佛也在晨光中被氤氲的模糊了。
“来人,将谢大人拖出去。”
这是谢安第二次被拖出去了。
这次却挣扎的厉害。
赵裴下朝的时候,玉辇上已经积蓄了一层薄薄的雪,高公公亦步亦趋的跟在皇帝身边,冷不防见前边急走的皇帝顿住了脚,顺着皇帝的目光看过去,正见那位早上被赶出去的谢大人,此刻跪在殿外冰凉的雪地里,高公公听到了皇帝有些莫测的声音一一他怎么还没有走。
高公公道,是奴才失职了,奴才这就去将谢大人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