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桥下流着忘川河
我提着两壶杜康酒到皇陵时，已日落西山。
看守皇陵的小将看了眼我手里的酒，刚想提醒我皇陵禁酒，就被我递过去的玉佩惊得跪在了地下。
我摆摆手，信步进了皇陵。
虽然，我晓得，过不了多久，坐在皇宫的二哥便会知道我来了皇陵。
那又怎样。此刻，我只想见他。
走了一炷香，看见那藏在黑暗小角落，不留意根本看不见的陵墓，我笑了。
你看，你生前不受宠，死后依旧不受宠。
宠你的，至始至终，不过我一人罢了。
我走近，伸手拽了拽坟头的荒草，又坐下，打开两壶杜康，一壶拿在手里，一壶放在了坟前。
我喝了一口杜康，抬手摸了摸墓碑上的“齐氏如言之墓”。
我笑了，“当初，你我通信八载，你大概不晓得，初知你姓名时我以为你是女子。”
“后来你说，言，语也。好言暖人心，恶言伤人心。如言，如言，你不过是希望能不伤人罢了。”我饮了一大口酒，喝得急了些，呛出泪花来，“言出必行，你一向做得很好。我跳河那日，娇娆姐劝我，说你去世时给二哥写了信借兵救燕，让我再等等。可我怎么等呢？我的好师兄封尘，明面上与我定婚约，暗地里与卓溪珠胎暗结。而我的前任相公，现在的周轩帝，正带着他的娇妻，领着十万兵马，准备踏破我燕国土地。而你的齐国……二哥一来，周轩帝便会调转枪头，直指齐国。”
“你独留我一人，我不跳，怎么保你的齐，见你的人。”
我抬手又喝了几大口杜康，酒顺着嘴角流到了衣襟里，我却满不在乎，“我把燕国国玺给了二哥，保了你的齐国，可你呢，留给我的，不过是那八年的念想，还有，一具腐烂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