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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下雪

屋外阳光洋洋洒洒地照下来,更衬得她素衣如雪,墨耶眼睛眨都不眨地目送她离开,惋惜道:“她就这么走了啊?”

楚寒反问道:“不然呢?”

墨耶是真的不解:“难道不用去看一眼莺莺再走么?”

正说起莺莺呢,凌陌也站在屋门口道:“去给莺莺松绑吧,小心点,别让她死了。”他的神态和语气都很正常,可饶是墨耶远远地就能感觉到他心情不好,他说完这句就又关上了屋门,也不知这是要干什么。

墨耶还在愣神,云若若却已起身往柴房走去。

说是柴房,里面也没有真的堆柴,也不过是些杂物而已,为了让躺在地上的莺莺更舒服些,云若若还特地给她铺了层垫子,只是那软垫已经被划碎了。

见到云若若和墨耶推门进来,倒在地上的莺莺神色有些慌张,但很快又恶狠狠地瞪向他们。

墨耶上前拔出了塞在莺莺口中的软布,道:“我们就给你准备这一块垫子,你把它划破了,我们可不会再给你换。”他说着又摸到莺莺身后,从她手里夺走了她用来割绳子的铜片,“别挣扎了,论逃跑,我可是顶尖高手。”

“你···你别得意!一帮卑鄙的家伙,我总有一天会让你们得到报应的!”莺莺哑着嗓子叫骂,“使得都是些阴险手段,无耻!”

“骂够了没有?”墨耶从云若若手中接过了茶碗,“骂这么大声也渴了吧,先喝点水吧。”

对墨耶喂给她的水,莺莺倒是没有抗拒,配合地喝了下去。

喂了水,墨耶正要收回碗,却发觉碗口被莺莺咬住了,他愣了愣,这是没喝够的意思?

一旁的云若若迅速反应过来,伸手去拉莺莺的肩膀,把莺莺和碗分开,但还是慢了一步,“哗嚓”一声茶碗碎了开来。

莺莺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嘴角咬着一块碎陶片,她把陶片卷进了嘴里,支起脖子,一闭眼正要把陶片咽下去,忽有风声袭来,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墨耶这一巴掌打得够狠,直接把云若若给惊得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云若若再看莺莺,有血从她的嘴角流了下来,她动动了唇,还想再咽,墨耶反手又是一个巴掌。

这一巴掌比上一巴掌更狠,直接把莺莺打得连嘴里的陶片都和着血水吐了出来,墨耶却觉得不解气,还想再动手,被云若若拦住了:“别打了!我们不能伤了她”

墨耶的动作顿了顿,手往下揪起了莺莺的领子,声音都拔高了一个调:“你就这么想死?我们怎么你了你就活不下去了?就这么不惜命?”他似乎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忆,眼眶微微发红地看着莺莺,又像是透过莺莺在看什么故人。

“我绝不会受你们的控制!”莺莺的右脸红肿了起来,她别过头去不看墨耶的眼神,愤愤道:“你们也别想用我从我主子那儿换什么好处了!我主子不会答应的。”

“你这话说晚了,你主子已经来过又走了。”墨耶找回了理智,松开了莺莺,“我们也懒得拿你换好处,就你那个总部,我们轻轻松松就能解决,还用得上你?”

“很容易就能解决,那你们还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有种你们放了我我们光明正大的打一场啊!”莺莺呸了一口,“你们不还是害怕我们的庄子?”

“你个放暗器的还好意思说光明正大的打?”墨耶眼神讽刺,他可没还忘记莺莺灭口时用得银针,“至于你们那个庄子,不就养几只妖兽恶鬼?都是些杂种渣滓,我们鬼界不会放在眼里。”

“杂种?哼,你们也就空有一身血脉罢了,自封正统,都不过是披着华衣的无耻败类!”莺莺认出了墨耶是鬼族,越发激动,“道貌岸然衣冠禽兽说得就是你们!除了仗势欺人压迫弱者你们什么都不会!你们有什么好清高的···”

莺莺说不下去了,因为她被墨耶捏住了下巴。

“我们就是仗势欺人又如何了?在这个血脉就是力量,权势就是王道的世间,我们有血脉,那生来就比那些杂种地位高贵,你嫉妒么?”墨耶的眸中好像有墨汁晕染了开来,“我们不仅比你们高贵,我们还比你努力,所以我们就是比你优秀,我随手就可以捏死你···”

“你捏不死她···”云若若弱弱地出声。

“别打岔!”墨耶瞪了云若若一眼,一把将莺莺甩翻在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既然说自己是弱者,就做好被强者欺压的准备,明知自己是弱者还不努力往上爬,活该你被踩在脚底。”

莺莺刚要开口,墨耶的话就又接着堵了上来:“别说你努力,你努力什么?努力从人间夺取精气?你自己都在欺压比你更弱小的人,你也配指责我们?”墨耶最后扫了她一眼,“不过就是嫉妒我们能拥有一切,那你有本事就自己去获取,别给自己找什么血脉不血脉的借口。”

莺莺狼狈不堪地倒在地上,气得说不出话来,墨耶留下云若若处理她,自己走出柴房,正对上楚寒复杂的目光,墨耶朝他耸了耸肩:“我又没说错什么,她不就是嫉妒么?唉,谁让我这么优秀呢。”

“那你要是碰上比更优秀还你努力的怎么办?”楚寒抚着下巴问。

“有什么怎么办的,”墨耶奇怪地看着楚寒,“比我优秀的当然要比我努力了,否则他怎么可能超过我?”

“······”这是楚寒第一次被墨耶说得哑口无言。

楚寒往柴房看了几眼,确定莺莺那边没问题后,又看向凌陌紧闭的屋门。

凌陌把自己关在屋中关到月色朦胧才出来,出来时还带着一盏熄灭的灯,大概是被他打翻过,灯盏上的蜡烛折断了,他有些无措地拎着破灯站在院中。

屋顶上响起了楚寒的声音:“你要用灯来做什么?”

凌陌望向屋顶,看见楚寒正端着坛酒坐在屋脊上,“我说我屋顶怎么总有声响,你待在我房上是预谋着偷什么呢?”

楚寒低头揭开了一片瓦,“就你这破屋子我还用预谋?”他从瓦片缝隙中往屋内看去,看见桌案上铺满了纸张,他抬眼问凌陌:“你在画地势图?”

凌陌轻巧地落在楚寒身侧,“那难不成我画得是风景图?”

楚寒意味深长地看着凌陌:“你个路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画地图?”

“···”凌陌无力反驳,他能怎么办呢,要想分析千剑阁的动向,他必须得摸清出千剑阁下一步的行踪,他没有现成的地势图,那就只有自己画咯。

他边想边从楚寒身边摸了坛酒来,拍开泥封饮了一口,咽下后惊异道:“这是峰上霜?”

“你这一口就要几百年才能酿成,”楚寒又道:“我就这几坛了,你省着点吧。”

“知道,”凌陌说着却又饮了一大口,“废得功夫多了酒才好。”

“比不得你那梅下雪。”

凌陌放下酒坛子,看着楚寒认真道:“梅下雪是佳酿,可我不会再喝了,从今往后,千坛梅下雪也不如这一滴峰上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