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急了,又说:“林岸生你倒是说话啊,是不是教授没答应你啊?你那么好的脑袋,没有人支持一下太可惜了。”
“谢谢。”林岸生从混沌里找回自己的声音,目光有些不自然的看向别处。
顾盼愣了一下,笑了笑,“教授说了,他不是存心为难你,是想要挫一挫你的锐气,看你能不能绝处逢生。”
“嗯。”
“那现在他答应了么?”
“嗯。”
“耶,真好!替你高兴!那现在快回去吧,我好不容易打扫完礼堂,要回宿舍了。”
顾盼没有想到,林岸生的唇会在那个时候落下来。
滚烫的贴着她的。
那是她的初吻。
甜蜜和紧张在血液里流窜,顾盼差点就要误以为林岸生喜欢她了。
直到林岸生说,“这是作为你帮助我的回报。”
“……”顾盼差点没能缓过神来,惶然失措的问,“你说什么?”
林岸生站直了,平复着方才乱糟糟的心跳,拧眉问:“你还想要什么?作为报答,我会尽力帮你做到。”
明明是他占了便宜,明明是她为美好的爱情奋斗的事,从林岸生嘴里说出来,成了等价交换的不堪。
如果爱情可以等价交换,顾盼一定会说,我想要你的爱。
“我什么也不想要。”顾盼要走,林岸生下意识伸出手拉住她。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拉顾盼,总之就是条件反射的拉了,嘴里说着,“想清楚,过了这次,就没机会了。”
顾盼似乎生气了,气呼呼的,“别,我已经不需要了。”
林岸生想,顾盼是不喜欢自己了吧?
他懊恼的回了家,问司机,“我对顾盼不好么?”
“不好。”
林岸生顿了很久,又问,“你可以教我怎么追女孩子么?”
司机老李傻眼了很久,憨厚的笑起来,讲自己当初是如何才华横溢,凭借几封情书追到老婆的事。
林岸生把这事琢磨了一个晚上。
写了一个晚上。
他写:
顾盼,我决定喜欢你了。
写了划掉,林岸生又写:顾盼,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信纸揉成一团,扔掉。
林岸生写策划的时候,没觉得有这么难,写情书这种事他真的做不好。
如果做不好,顾盼会不会瞧不起他?
总算写好完整的一封信,林岸生拿起来看了一遍,十分郑重的带着信,去找了顾盼。
两人已经是校园里轰动一时的人物了,许多人围观着他们的见面。
林岸生把信交到顾盼手里,对她说,“你要的东西。”
她追了他那么久,最想要的应该是他的回应吧?
从未如此热血的期待过什么,林岸生看着顾盼,以为她的眼睛会亮晶晶的看着他,充满仰慕和爱意。
但顾盼接过信封,直接撕成了两半扔到林岸生身上,红着眼睛说,“林岸生,我不要你的钱,我要你的心你明白么?”
十八岁的姑娘,比他这个二十几岁的青年还要沉不住气。
林岸生心底有些发冷,眼底阴翳一片,他想告诉他的女孩,她想要的,他已经给了。
那是林岸生第一次感情受挫,他不是没有恋爱过,只是从前待在他身边的那些女孩子嫌他太过古板沉闷,最后不了了之。
何然曾经怂恿过林岸生再去追顾盼,那已经是顾盼毕业以后的事情了。
顾盼会要求来他的公司上班,林岸生很是意外,甚至说惊喜,他高兴得一晚上没睡。被顾盼撕掉的那封信历历在目,他记得他写了:
你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女孩子,当你站在舞台上替我解围的时候,当你能够通过眼神明白我在想什么的时候,我就决定,我要喜欢你了。
可是顾盼毕业的时候,他已经不是二十二岁时站在舞台上不会说话的林岸生了。
打拼了四年的林岸生,早已锋芒毕露,站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他一往无前,杀伐果断,说话更是优雅得体,是上流社会的贵族。
何然怂恿他,再追一次吧,说不定人顾盼还喜欢他。
很小的一个问题,林岸生考虑了很久,录用了顾盼三个月,第一次见她,让她陪着自己出差。
吃饭的时候,合作方的老总对顾盼表现出了莫大的热情,林岸生知道自己吃醋了,也更加烦躁,他私下警告顾盼不要动什么歪脑筋,工作不合格他照样会辞退她这个花瓶。
可是顾盼反驳他说,“对啊,我就是花瓶,我巴不得爬上人家老总的床,当金丝雀呢。”
她笑着,满是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