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岁虽说只学个皮毛，但说句不好听的，也没得像姑娘这般一事无成。”
“远的咱不说，只说小公子家！”
卫明羲气闷瘪嘴道：“关何玠家什么事？”
碧玉絮叨道：“不知小公子与您说没有，他有个亲妹，今年刚好五岁。”
卫明羲一愣，清凌凌的大眼睛疑惑地瞅着碧玉。
“阿爹阿娘怎么不接她来玩，我不嫌弃妹妹的。”
碧玉眉眼温柔，笑道：“姑娘，就算将军想要接来，也要人家肯放人啊。”
“放人？为什么不放人，我待妹妹们一向很好。”卫明羲挺起小胸脯，信誓旦旦道。
碧玉眉眼越加舒展开：“姑娘心地善良，待人和善，婢子们最清楚，只是外面的人不知道。”
她叹了口气：“姑娘，您不清楚，外面的人都说老爷乃是山中猎户出身，无半分修养，如今也不过一介莽夫，难怪不会教女，将一个姑娘家家养得上窜下跳，像个乡野丫头。”
她叹气道：“唉，也是老爷与夫人太过和善，由得暗地里那见不得光的腌臜小人作践名声。”
卫明羲倒无所谓，碧玉瞧她这副模样，就知道她显然没明白这里头的弯弯绕绕。
便将其扳开揉碎了说：“姑娘，这何夫人是清河崔氏的女儿，这崔氏乃世家名门，祖上曾经“五世三公”，平常最是注重礼仪规范。这何夫人虽然不过是崔氏一族的庶女，但嫁给何将军也算是下嫁了。”
卫明羲点点头表示知道。
碧玉便道：“何夫人只说自己女儿还小，担心劳烦姑娘您照顾，万一叨扰太多没得坏了您的兴致。但我听我那在何家的同乡小姐妹说，何夫人是担心同您耍在一起移了性子。”
“我那同乡姐妹说，何夫人曾道这塞北之地都是粗莽不识礼之人，难以寻到那灵秀人家。因此竟传信让崔家千里迢迢送了好些人来，这里面就有教导那五岁女童琴棋书画女红的先生哩！”
碧玉说道后面，眉毛微微上扬，显得有些不屑。
卫明羲大约是懂了碧玉的心理。
碧玉家世代居住在这鹿酉城，是土生土长的塞北人，而何夫人的作为就像一种地域歧视。
其实，这塞北之处并不缺那精通女红琴棋书画之人，不过何夫人选择自己族中调教出来的人倒也无可厚非。
然碧玉显然对这何夫人很是不满，她道：“姑娘，夫人曾经想去借上几人回来给您作先生，被那何夫人严词拒绝”
“直道：‘均是些浅薄之人，劳姐姐宽恕，妾身唯恐他们耽误了女公子，不如姐姐另寻个真才实学的人儿。’”
说着，碧玉还一边捏着嗓子学那何夫人说话，卫明羲瞧得有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定定地望着她。
碧玉垂眸就对上她这看戏般的神色，心中羞色顿起。
卫明羲笑道：“碧玉姐姐这是从哪儿听来的，我都不知道阿娘还去为我寻过先生。”
碧玉回道：“是从赵娘子那儿，赵娘子跟着夫人回府后私下里发了好大火哩。直道那何夫人恃才傲物，瞧不起咱家夫人，不过是借那么个把人，就推三阻四的。”
卫明羲煞有其事地应和道：“嗯嗯，那我就不要这个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