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庭憋了口气，瞬间蔫了：他脑子肯定有坑，明知这两口子“情比金坚”，还要找她当同盟……
边经望走后，时遇算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除了准备去法国的手续还把他家人的喜好了解了一遍，尤其是家里的长辈。
“先说你爷爷，有什么爱好啥的，我好准备准备。”在摊开的小本子上边记边听他说：“爷爷以前是一名内科医生，对中国了解颇多，尤其对中医和中国象棋特别有兴趣。”
中医？
这个韩九如妈妈懂啊，准备找韩九如让大姨给几个老年人适用的调养身体泡茶的小方子。然而电话一通就猝不及防的被那边浓重的低气压给惊到：“干嘛……你又跟夏渊齐吵架，不是，发脾气了？”
韩九如最近的情绪是特别的差，完全是个地雷，一点就爆的那种，连自己平时和她说话都要小心着点，更可况天天相处的枕边人。
对面沉了口气，理顺了情绪才哼声：“我不想吃东西非要让我吃，气得我都岔气儿了。”
“人家那是为你好吧。”净欺负人家脾气好。
表姐哎了声，声声忧愁：“其实我也不想和他吵，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过后想想为了点鸡毛蒜皮的事也挺对不起他的。”前一句自我声讨，紧接着又自我安慰，“不过我妈说她和小姨当初怀孕的时候也这样，情绪特别极端，我爸就没少受我妈的气……估计我们家女人这方面遗传，怕不是你也小心点。”
在时遇家，里外大权都是她妈一人独掌，她小时候嚣张跋扈的性子没准儿就是遗传了自家母亲。
“那万一我以后怀孕的时候也跟九如这样控制不了自己……你会不会受不了气啊？”晚上打电话的时候忍不住就白天的情况跟他真心话了一番。
倒是他，笑着反问：“这算是提前给我打预防针？”
“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啊……要真这样你就尽量离我远点？”她发誓，她说的是真心的，万千为他着想，没有一点酸味。
须臾间，两边陷入沉默。
直到时遇最先沉不住气，“喵”了声，干嘛不说话？
“我在想，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有吗？
“或许，”顿了顿，一本正经的语气让她不自觉竖起耳朵凝神细听，“我应该提前找夏渊齐取取经，让他传授点经验给我，不至于临阵慌乱？”
“……”
晚上快十二点了才拖拖拉拉的把几个片子修好，最近事多且忙总觉得患了睡眠不足症，关了电脑胡乱洗了把脸，脸一沾枕倒头就睡。半夜三更迷迷糊糊间被一阵刺耳的铃声震起来，恍惚半天才闭着眼从床头柜上顺着充电线把手机拽过来。
强打起精神喂了声，对面韩九如近乎肝胆俱裂的声音一瞬间把她吓醒了，灯都来不及开，披头散发的穿着睡衣套了双靴子，好不容易找到车钥匙直奔下楼。
外面下了一整晚的雪，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冰寒入骨的冷风一吹瞬间又把人冻醒了三分，来不及上去加件外套了，等打着哆嗦跺着脚咬着牙一路开到医院，结果却是虚惊一场。
医生检查过只是胎像不稳，偶尔稍有腹痛，被韩九如一惊一乍的感觉快要生了似的。
时遇摊在病床上，好不容易抚平怦怦乱跳的胸口，韩九如这会儿让才觉得过意不去：“夏渊齐正好不在家嘛，阿姨又请了一天假，家里就我一个人吓得我实在没办法了。”
时遇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
复查结果韩九如有点轻微的妊娠高血压，在医院吃各种营养品吃到腻，好不容易吃一顿小火锅还是纯素的，把一颗西蓝花蘸足了酱料才往嘴里填。
“怀孕真辛苦，尤其还是双胞胎。”摸着自己比普通孕妇大一圈的肚子感叹，“不过也幸亏是双胞胎，夏渊齐一早就想生两个，这会儿总算免了我生二胎的苦，要不然二胎我都不知道有没有勇气生。”
“你呢？”喝了口鲜榨的橙汁，砸了咂嘴反问她。
“什么？”
“生孩子呀！”韩九如放下筷子，往前凑了凑，“边经望三十多的人了，想要孩子也是人之常情，一个不能够，起码得两个吧？”
时遇把电磁炉关小了点，口不对心：“他没说过，而且这要顺其自然，能生几个也不是你说了算的。”
韩九如重新拾起筷子往锅里翻：“我妈跟你妈不就是双胞胎，医生说了双胞胎有家族遗传性，这不我就是了，”咬着滚烫的豆腐，嘴里含糊不清念叨着，“没准儿你也能啊，这事儿哪儿说得准，让你家老公加把劲儿，来个一举两得，不然生两次太累了。”
一举两得？……她觉得以后再也不能正视这个词了……
把这话原封不动的转述给了边经望，本以为他能有什么特别的回应，结果等了半天那边毫无反应，又等了十分钟，等来了一张飞往苏黎世的机票。
冷不丁打了个喷嚏，瑟瑟发抖的裹紧了棉被：“干嘛？”
那边似乎有人在吵闹，等了一会儿他离开吵闹的中心，在陡然安静下来的氛围里平静的跟她说：“过来一举两得，不然异地恐怕没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