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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梦境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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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之前你给二夫人传的家书,她给你回封信,

那时你还在昏迷,所以我看完信便烧掉了。”

“信中说了什么?”

她兴致缺缺,脑子里还是幻境中的一切。

“戚二夫人说,几天前她带着小少爷去葱郁山,正巧碰见胡橡在山下劫了一路人马,

其中一女子在逃跑时不慎滚落山崖,山匪们在崖下找到她时人已断了气,

二夫人见那女人颇为眼熟便上前察看,不想竟是莫姑姑。”

“莫姑姑?”

单裔初听闻莫姑姑三个字,心中一颤。

“是,二夫人信中提到,你曾与她说过莫姑姑有个孪生姐妹,

两人唯一的不同之处便是手臂上的疤痕,她挽起那人的袖子瞧了,正是莫姑姑没错。”

“想不到,老天爷终究还是有眼...”

记起在幻境中,她花了两年时间离间司延琎对莫姑姑的信任,

最终成功将她送入大牢,了此残生,也算告诫了梨花的在天之灵。

只是没想到,天网恢恢,她回来后得知的第一个消息,竟是这般畅快,

心中的一块淤结终于沉了下去。

第二日一大早,司延茵便带着马车等在了客栈门口。

“走吧,省得赶夜路。”

“我怕是此生,再也不会踏入皇城了...”

她最后望了一眼皇宫方向,转身爬上了马车。

一路上,司延茵都陪在她身旁,不停的逗着她开心,

她嘴角挂着苦笑,心中却是一片凄凉。

“公...公主...”

马车外忽然传来蜀蓝惊慌的呼唤。

“公什么主?又怎么了?”

司延茵颇有些不耐烦,昨晚一夜都未睡好,梦中净是詹孑空的影子。

“皇...皇上...”

“皇上?怎么会!皇上怎么会出现在...

皇兄?”

她刚探出头去,便瞧着马车已被团团围住。

“下来!”

马上之人面无表情。

“皇兄怎么在这?”

她心虚的回头望了单裔初一眼,示意她莫要出声。

“要去哪?”

“去日落山...我想念她了...”

“同行。”

“同行?皇兄也要去?”

“嗯。”

回应她的依然是冰冷的语气。

“好...好吧...”

司延茵被他的目光盯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回了马车。

“怎么办?”

她小声问道。

“静观其变...”

单裔初动了动嘴唇。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日落山而去,到墓地已近午时。

马车刚停下,司延茵便跳了下去,唯恐司延琎过来掀开车帘。

“皇兄觉得如何?墓地的风水还不错吧?”

单裔初透过车窗,隐约瞧着他们兄妹二人并肩而站。

“她最喜杏花,派人在此种几株杏树。”

司延琎淡淡说道。

“还是皇兄想的周到...”

司延茵默默吐了吐舌。

“你可知她为何自尽?”

他忽然话锋一转。

“为何自尽?”司延茵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许是为了自由吧。”

她微微叹息。

“自由?”

“从前她夹在皇兄与单衡之间,如今又夹在愧疚与过往之间,

在裔初心中皇兄的分量甚重,难道皇兄却从未察觉吗?”

“她与你说过?”

“这不必说,我与她交好自然瞧的出。

只是她总说与你的缘分错过了,我以前不懂,现在似乎懂了。”

“懂了什么?”

“她悔恨从前在背地里助了单衡,心中也介怀皇兄对她心存芥蒂,

在她眼中,无论是单衡还是皇兄,都从未真正爱过她,

她不过是你们彼此间用来较量的一颗棋子罢了。”

“朕从未这样想过。”

“可是皇兄却这么做了,得知自己被皇兄利用的那一刻起,

她便心灰意冷,然而让人想不到的是,皇兄竟也这般自私,

眼看着她日益被绝望悔恨所折磨,依然不择手段的将她囚禁在身边,

却不给她一丝柔情温暖,难道皇兄的所作所为,真的不是在报复吗?”

“你觉得,朕是在报复她?”

“臣妹不知,皇兄心中若是还在乎,早该放她自由,便不会有今日。”

“放她自由?那朕的自由呢?”

他望着她的空坟,喃喃自语。

“现在放她自由,还来得及吗?”

司延琎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是惊的司延茵心头一震。

难道....皇兄知道了?

“走吧,回宫。”

“我...我还想再呆一阵...”

司延茵跟在他吞吞吐吐道。

“好。”

他转过身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直叫她毛骨悚然。

车内的单裔初大气也不敢喘,见司延琎点头答应,

心中才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可谁知司他却忽然走近马车,停驻在了车窗外。

“皇兄...”

眼看着微风掀起车帘一角,只要他稍稍侧头,便会瞧见车内还有一人。

“朕答应你,放她自由,可是她要答应朕,

绝不能忘了朕,如何?”

这句话虽是对着司延茵讲的,可是她心里明白,

他早就知道了一切。

“好...”

司延茵尴尬的点了点头,原来这一场戏全都白忙活了。

“记得时常回来看看这杏花。”

说完最后一句,司延琎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带着侍卫们绝尘而去。

她掀开帘子,望着他的背影。

他知道了!他从一开始便知道自己是假死,他会赶过来,

是因为内心还在挣扎,但是他终归还是放了她自由,

只求她不要忘了他。

他有江山要抗,她亦有使命要赴,

墨竹交待过她,醒来后必然要赶紧离开,不得回宫。

不能被闻人已找到行踪,给他喘息的余地,若想保住他的江山,

她只能带着这个秘密浪迹天涯,永远永远不得再回头相望。

“走吧,皇兄已经走远了。”

司延茵瞧她满眼不舍,心中也跟着抽搐了几下,

想想自己与狐狸,又何尝不是山水相隔呢?

难不成他们这姓氏一族是中了什么诅咒?

必将要痛失所爱不成?

送走单裔初的半月后,司延茵每晚都会梦见狐狸,

从默默站在他书房瞧他批阅奏折,到他沐浴更衣时她害羞的贴在屏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