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说现在程宛心里梗着什么坎，那只剩下这个。
陆辞风一时艰涩难言，事实面前，于心不忍和悔恨的解释都是苍白的，当初决定是他做的，他不能否认。
他不知道要怎么斟酌词措才能让自己平静一些，挣扎道最后，只能小心的说出实情：“宫外孕，你会很危险，那个孩子留不住的。”
其实以前他也问过自己是不是真的问心无愧，那时候做那个决定是正确的，可它也是残忍的。两个孩子，两次残忍冷血的决定，都是他做的。
伤口只会越挖越深，他连抱怨后悔的理由都没有。
陆辞风紧紧抱住程宛瘦削的身子，“对不起。”
程宛怔然许久才挤掉眼角的泪花，苦笑道：“看来是我跟孩子真的没什么缘分，我这命也太……”
还等她说完，陆辞就风毫不犹豫截住她的话，声音慌乱而急促：“我们还会有的！过去的事，不要再想了，好好养好身子，我们生一堆的宝宝，好不好？”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
以后，他们还有美好的以后。
程宛心中一窒，把喉头涌上的苦涩用力咽了下去：“好。”
陆辞风觉得心疼又心慌，他动情的抚摸着她的眼睛，低头吻了下去，缓缓扯上了窗帘，锁住满室的温柔。
情到最浓时，他在她耳边缱绻呢喃：“小宛，我爱你。”
等了这么多年，一路影单形只的程宛终于等到陆辞风说这句话，她渐渐从隐晦的抽泣声变成嚎啕大哭。
她耗到时光的尽头，等到了尘埃落定的爱情，不亏，一定都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