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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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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比较想听到你叫我爸爸。”

  “昨晚你叫过了,我再叫辈分就乱了。”季归鹤稳稳地开着车,递来个暧昧又调笑的眼神,非常有效率的在开车间隙里调戏了沈棠一把,顺便甩开后面那辆看起来很像狗仔的车。

  沈棠:“……”

  季归鹤又道:“什么都满足我……”

  沈棠闻弦歌而知雅意,听他起了个头就知道没好话,及时止损:“闭嘴。”

  狗仔闻风而动,飞机场附近也有不少在游蹿。季归鹤叫来司机把车开回去,两人皱起眉,扫了眼附近。

  沈棠道:“我有种在玩丧尸游戏的感觉。”

  他们俩现在正在风口浪尖,这些狗仔要是围上来,附近的人潮汹涌,今天就别想离开A市了。

  季归鹤被他形象的比喻说得一哂,正思考着办法,前方忽然响起阵骚动,有人在声嘶力竭地大叫着“沅沅”。附近的狗仔拥有一双顺风耳,拔腿跑了过去,沈棠和季归鹤立刻低调下车离开。

  季归鹤朝那边扫了一眼:“洛遥沅。”

  沈棠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短信。

  -洛遥沅:回来记得谢我,小王八蛋:)

  两人对视一眼,看出了对方眸底的笑意。

  上午十一点半,沈棠和季归鹤顺利抵达s市。

  沈筠的律师知道两人身份不便,亲自来接人,直接赴往私人医院。

  这位姓秦的律师年纪不大,性子已经足够沉稳,知道两人的身份,也没露出什么异色,路上和沈棠说了下沈筠的情况:“本来美国那边建议沈总先留下休养半年,沈总放不下国内的生意,待了一个月就回来了。我们苦劝了许久,沈总才愿意住院休息,但也天天处理着文件,不像是休息,倒像是换了个办公室……”

  秦律师说着,有点无奈:“烟倒是戒了,但就这样的工作模式,连健康的人都不一定受得住,何况病人。”

  沈棠听完也没什么表情,到了医院,秦律师将一份三式的遗产继承协议书递给他:“沈总不太想看到外人,有什么问题请打电话咨询我。”

  “麻烦了。”沈棠和季归鹤冲他点点头,直接上了楼,循着病房号走到沈筠的病房前。

  一路上沈棠都没什么感觉,到了这儿,却有些踟蹰不前了。

  季归鹤道:“昨晚闹得那么大,伯父大概也知道了,大概不是特别想见我……我在外面等你?”

  沈棠沉吟片刻,果断摇头,抬手敲了敲门,发现门是开着的,便和季归鹤一起走了进去。

  沈玫比两人早一步到,听到敲门声,立刻跑了出来。看到沈棠,小姑娘眼睛一亮,扑过来就抱:“哥!”

  沈棠腰疼,给她撞得差点散架,季归鹤不动声色地扶了扶沈棠,冲沈玫笑了笑:“可以叫你玫玫吗?我是季归鹤。”

  沈玫从沈棠怀里钻出脑袋,半带探究半带好奇地打量了季归鹤一圈,发现此人看起来确实人模狗样,乍一看挑不出刺,便放开沈棠,大大方方地伸出手,态度还算友好:“当然可以,嫂子好。”

  沈棠呛了一下。

  季归鹤的笑容不变:“抱歉,来得匆忙,没带上礼物。”

  “上回的礼物我很喜欢。”沈玫放开手,眼睛在两人间不停打转,最后轻咳一声,“哥,爸也看到消息了,情绪……不太稳定,咳,他说话不中听,你做做心理准备。”

  沈棠神色平静,率先走了进去,过了客厅,才是病房。病房的门开着,沈筠正半靠着枕头上处理文件,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那张脸依旧严肃刻板,目光冰冷犀利,绕过沈棠,直直落在季归鹤身上。

  沈棠往旁边挪了一步,挡住那道目光,他发现沈筠比上次看到的要老了不少,眉间的褶痕更深,虚弱掩饰不住,确实是病了。

  赶在他开口说什么不中听的话前,沈棠侧过头:“小鸟,我有点饿,你和玫玫出去买点午餐回来吧。”

  季归鹤知道他的意思,顿了顿,握着他的手上前一步,和沈棠并肩而立,冲沈筠颔首:“沈伯父,初次见面,我是季归鹤。”

  话毕,他轻轻捏了捏沈棠的手指,便拉着沈玫出去了。

  病房里只剩下这对并不亲厚的父子俩,他们很多年没这样独处过了,空气里只有尴尬的沉默。

  过了半晌,沈筠才放下手里的文件,低低咳嗽了两声,盯着沈棠,冷冷道:“你越发上进了,和个男人搅合到一起,大肆公开,丢尽了沈家的脸。”

  沈棠心里的火气腾地就被精准地点燃,那股无名火烧得他几乎要冷笑出声,轻慢地道:“那感情好,我明儿和他改姓季去。”

  沈筠脸色微青。

  沈棠抱着手,淡淡道:“沈总就别操心了,没几个人知道咱俩的关系,还轮不到你来丢脸。更何况,我的养父都没什么意见,您激动什么?”

  这话听来着实诛心,沈筠像是被什么狠狠扎了一下,眼皮狠狠一跳,脸色陡然颓丧起来。

  沈棠冷眼看着他,他很久以前就想这么说了,心里既有痛快,又充斥了另一种陌生的、让他有点难以喘息的情绪,他说不上来,只知道并不好受。

  沈筠被那句话刺到,隔了很久,才低声道:“那样……对你不好。”

  “对我好不好,我自己说了才算,我回来也不是想听你说这些的。”沈棠将那份看也没看过的遗产继承协议书放回桌上,“哦,对了,沈总不必忍痛割舍这些,法律没逼你非要把遗产给我。您身子骨硬朗,还能活几十年,这些东西,我用不着,你自己收着吧。”

  沈筠怔怔地望着他,似乎又苍老了几岁,眼里是他读不懂的情绪。他缓缓叫他:“棠棠。”

  沈棠不免怔住,距离上一次沈筠这样叫他,似乎已经是很多年前了。

  久远到记忆里的人,已经成了一团模糊的影子,背对着他,越走越远,不管如何拼命哭喊,都不回头。

  他的嘴角勾起个嘲讽的弧度:“沈家还有玫玫,温情牌就不用打了。我们不熟,沈总以后就别这么叫了,免得让人误会……”

  一番刺人的冷言冷语还没说完,他忽然听到沈筠沙哑着声音道:“对不起。”

  沈棠一下子哽住,那些脱口而出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无数往事在眼前簌簌而过,化为道道白芒,钻入如今阔远的心海中。

  他漠然地看着腰板已经不再那么挺直的沈筠,面无表情地想,你早干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