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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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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之前,姜家老宅。

屋内,姜银瓶低垂脑袋坐在拔步床上玩自己的手指,纱幔后头便是一排菱花窗,窗外小雨淅沥,屋檐落水声之外,还传来一阵男女争执之声。

“是老爷和夫人,似乎在为小姐您进宫之事争吵呢。”丫鬟小声道。

姜银瓶不说话,仍旧兀自绞着手指头,半晌,房间的门被推开,母亲冲进来抱着她,面色欣喜激动:“我早说了这孩子是好命的,菩萨都眷顾着呢!如今刚及笄便被圣上看重,日后还得了?”

姜银瓶低着头,任由母亲拨开她额发,捧着她的脸左右细看。

“当真越看越是有福相的。瓶儿啊,你以后进了宫,可要多为你爹和你弟弟谋划,给他们弄个一官半职来做做。咱们家以后怎么说也是皇亲国戚了,往昔那些看不起咱们的三姑六婆,哼……”

母亲冷哼了一声,满脸的得意。屋外,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站在门边,愁闷:“这新帝登基不过一年,局势尚未稳定,把银瓶送进宫,到底是好是坏,谁都说不清。况我大梁子民,却要送女……”

母亲转脸大喝:“什么大梁不大梁?现在已是大端了!你这假书生,功名功名考不上,举荐也没人愿意,如今好不容易能和朝廷扯上关系,你如为何还推三阻四?难道你还想一辈子开个小米铺行商不成?我看你就是看不得咱们家好!”

姜父追寻了小半生功名,然乱世之中,战火纷飞,他便是有文人之心,也无文人之力。何况他生性中庸,能靠买米走到今天,支撑起偌大门楣,已是不容易。大抵是想到这里,姜母放低了声音,揽着女儿肩膀道:“若能进宫,那便是皇室中人,锦衣玉食荣华富贵,要什么有什么,不比在小地方找个寒门,亦或去当人家官老爷的贵妾强得多?”

姜父不语,他看了一眼只低着头玩手指,闷不吭声的姜银瓶,低叹一声,转身,脚步沉重的走了。

几日过后,姜银瓶被塞入一顶软轿,渡江过山,在一月之后,进入了威严华贵的宫城。

她在刚入宫时,是经过嬷嬷专门教导的,包括礼仪规矩,坐卧行立,甚至还有如何伺候取悦皇帝等。她听得很认真,也逐渐学到了一些在后宫中的生存之道,然而,肃帝却好似将她彻底遗忘了,自从进宫之后,便从来没有来见过她。

事实上,她自己都不太记得清肃帝长什么样,毕竟他们只在姑苏穿城而过的河道上远远看过那么一眼,彼时她还那么狼狈。

慢慢的,她在宫中也混熟了,知道了一些传闻,比如肃帝从来不宠幸任何一个嫔妃,就算偶尔留宿,也只是忙着处理公务,亦或自己独睡。她听说,曾经有一个妃嫔很得肃帝喜爱,自以为与众不同,便不顾劝阻,在肃帝喝醉之时,偷偷爬上他的寝榻。肃帝半梦半醒间,发现此女伏在自己身上,一时勃然大怒,抽下壁上的宝剑,当场割断了那个美人的头颅,将她的身体扔出宫外去喂狗,还下令处置了其三代族人。

肃帝不喜女色亲近,却并非不喜女色。他后宫有各式各样的女子,每一个都娇艳如花,但每一个,都不曾与肃帝有过肌肤之亲。然而不和女人亲近,便不能孕育皇子皇孙,这对一个王朝来说可以说是致命的打击。好在,有谢贵妃的存在。

所有人都说,肃帝之所以不碰别的女人,是因为他心中痴恋一人,其他女子不过是为了敷衍大臣的障眼法,只有那名女子,才是他心中的唯一。

然而这个女人,恃宠而骄,残暴狠戾,在后宫中飞扬跋扈不说,更妄图染指朝堂。好几个向肃帝忠心劝谏的臣子,都因为得罪了谢贵妃,或是单纯因为谢贵妃不喜欢,而被吹毛求疵找到错处,被肃帝贬谪到别的地方。谢贵妃的名声越来越大,妖妃的名号也越来越响。

面对这样的人,姜银瓶本该敬而远之的,然而,那日阴雨绵绵吗,却不知为何,乱了心弦。

转过花圃,她脚步顿住。

芙蓉园的花墙下,绯衣美人跪在地上,雨水打湿了她的绸缎般的黑发,杂乱的发丝贴在脸颊边,雨珠儿顺腮滑落,淌过修长颈脖,隐于衣襟之间。

大抵是听到脚步声,那美人微微偏头,抬起眼眸,晶莹的水滴从卷翘的睫毛上滴下,碧蓝的双眼空灵寂静,摄人心魄。

姜银瓶捂着胸口,被那凄然绝美的画面震得往后退了一步。绿蝉在身后道:“丽嫔,咱们还是快走吧。淑妃娘娘还等着咱们呢。”

姜银瓶恍然回神,带着绿蝉匆匆离去,只是走了几步他,她忍不住回头。那美人还跪在花墙下,背脊挺直,眼眸低垂,有种被蹂丨躏摧残后的艳丽之美。

“贵妃娘娘……为什么跪在这里?”她忍不住问。

绿蝉道:“许是被圣上罚了,这在宫中并不奇怪。贵妃和圣上总是发生争执,圣上不开心时,便会罚贵妃跪上几个时辰,等气消了,赏赐些奇珍异宝便是。以后丽嫔若是遇到,只当没看见,千万不要搅和进去。”

姜银瓶不是很懂这其中的道理,若是真的心中唯一,又怎么舍得让她在这里经受风吹雨打?她迷迷糊糊,跟着绿蝉离开。

这一去便是半日,长宁夏日潮湿,雨水足,没想到直到她返回时,那娇艳凄美的贵妃还跪在花墙下。姜银瓶在心里算了算时间,怕是已经跪了三个多时辰,再跪下去,天都要黑了。

她望着那摇摇晃晃,却还坚持挺直背脊的身影,脑子里便回想起许久之前,她泡在水中,抬头仰望时,那身着华服的一男一女。彼时,这位贵妃娘娘冷艳高贵的双眸在她身上轻扫一眼,轻描淡写地吐出了一个“死”字。

就好像她是个没有生命,没有感知的物件。

想到这里,姜银瓶微微有些气闷,提步要走,然而走了几步,耳边听到那大滴大滴的雨水打在伞面上的声音,她又不禁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