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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第68章

肃帝脸色赤红,大吼:“卖主求荣,无耻之极!朕乃真命天子!”

那几位大臣面无愧色,只让人把肃帝绑下去,一面叹道:“烽烟乱世,哪来的真命天子。不过是成者王败者寇而已。”

……

三日后,上林苑破,杨军阪上走丸涌入宫室,于建章宫前,太史令等人送上了被捆绑住的赵玥等几位异姓王爷。

昔日辉煌的宫殿大多已成残垣断壁,几处还算完好的,却也被烧黑屋檐,残破不堪。在群情激昂的欢呼声中,他缓缓走进大殿,走到那弥漫着难闻药味的角落。

赵玥坐在榻下,背靠着床脚,仰头去看顺应光辉而来的人。那是一张熟悉的脸,年轻,果敢,勇毅,身穿白衣,腰佩长剑,无处不蕴风流。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想着五年前的自己是不是也是这样年轻而富有朝气。然而他摸到下垂的肌肤,深浅不一的沟壑,甚至还有些鼓起的脓疮。他与杨珩年岁相差不大,才五年,面前的人还仪表堂堂,自己怎么就和一个老头子一样了呢?

那些丹药,难道不仅不能让他成仙,反倒还会夺取他的时间吗?

“你是来杀我的?”他不愿再苦恼,放下手笑了笑。

杨珩道:“你不能杀吗?”

“你父皇无能,我赵氏取而代之,乃是替天行道。你为了仇恨杀我,只会为天下人取笑!”

“你说错了,我杀你,从不为仇恨。我父皇无能,使大梁覆灭,算不上明君。所以在一开始时,我曾想过,若你能造福百姓,开创盛世,我绝不会做复国之图。然而现在,赵玥,你看到你的子民们在过什么样的日子吗?你可取我大梁代之,我亦可取你代之,这很公平。”

赵玥笑了笑,不置可否,只是眼神轻蔑道:“从不为仇恨?六殿下好生大度。你对我便是不为杀父之仇,难道也没有夺妻之恨?”

见到杨珩神色起了波澜,他哈哈大笑:“殿下可不知道,那一夜,观仙哭得有多伤心……”

杨珩沉声:“你没资格提她!”

“我为什么没资格?”赵玥颓然的神色猛然一变,双目鼓出,青筋暴露,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人:“我恰恰是最有资格的!我爱她,我比世上所有人都爱她!只要她点头,我愿意给她一切,包括我的命!我将她从你身边夺回来时,心里暗暗发过誓,只要她顺从我,我就可以既往不咎,给她后位,敬她一生!可是她呢……她竟然……竟然……”

他恼恨地佝偻背脊,一圈锤地,咬牙:“她竟然那样对我……那些血啊,溅了我一身……从此之后我只要与女人肌肤相亲,便能见到她死前的模样……她害我前半身还不够,还要害我一辈子!杨珩,你们才是最可恶,最该死的!朕时时刻刻,都想杀了你!”

杨珩望着已有疯癫之态的他,良久,道:“她从未与我提过你。你于她而言,不过是个路人罢了。”

赵玥狂躁之声猛地停下,怔怔看着他,那浑浊的眼中,竟滚出两滴眼泪。

顿了顿,他道:“路人……不是,她也曾爱慕我,她也曾给我写过诗,送过香囊……我与她有情,她爱我的……”

失神喃喃,他抬起头,眼中的迷惘又散去,清明道:“若不是我一时大意,怎会让你这黄口小儿杀进宫中!杨珩,你父亲便是死在我手上,早晚有一天,你也会——”

鲜血喷出,他话未说完,杨珩手中那柄长剑已经抹开他的颈脖。

赵玥后仰倒地,脸上还是不可思议的神情。他喉咙里涌上血水,鼻子里也有,他瞪着眼睛,迷蒙地看着远处的殿门,在那里,一个颀长的人影抱臂靠在门上,青丝高束,红衣灼灼,侧颜精致近妖,低垂着眼眸。

他的观仙,果然已经成为天上仙子了吧。可惜,他却只是能去阿鼻地狱了。

抬起一只手,奋力想去抓住那个身影,然而抬到半空,便失力落下。随着这一落,他一直紧紧握在掌中的东西也掉了出来,那是一个被摩挲陈旧的香囊,绣工精美,缀着细穗。

杨珩望着地上已经失去生气的人,长剑入鞘,反身走出大殿。走到门边时,他侧首看着那倚在门边的人,沉声道:“阿显,谢谢你。”

谢显垂眸,沉默无声。

……

肃帝死后,端王朝这个在历史长河中,只维持了不足六年的短命王朝便不复存在了。对于后世的人来说,这只是大梁历史上的一个小小波折,因为瑸帝的失误,所以坐下将军作乱,夺了皇位,却又草草结束执政。在史官的笔下,这个昙花一现的端王朝,甚至常常以伪朝一词出现。可见,所有人都觉得它是一个笑话。

端亡之后,帝位空悬,争夺便在前梁皇子和功勋卓著的襄国公之间展开。这二人有同盟之谊,也都是有志之士,倒也没有什么腥风血雨,只是三日后,襄国公当着众人面推杨珩为帝。听闻头天晚上,两人曾在殿中饮酒密谈,其中到底如何无人可知。

这日,姜银瓶正在屋中修剪花束枝桠,忽然听到门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不一会儿,那脚步声便来到门前。挽香和抚露推门进来,高兴道:“姑娘快别愣着了,三公子让人来接你了。”

姜银瓶愣了愣:“接我?接我做什么?”

挽香笑道:“您这话问的,自然是接您回府了!”

稀里糊涂间,她被塞上一辆马车。她先前还有些惊慌,但看到前来接人的是刘湛,也就放下心来,知道应该是谢显的安排。再说了,战事已平,除了他应该也不会是别人了。

撩开车帘,她看到在一旁护送的刘湛,忍不住问:“刘公子,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刘湛却也卖关子,笑了笑:“姜姑娘去了就知道了。”

她撇撇嘴,缩回车中。过了一会儿,忍不住再撩开帘子,却发现这马车已经驶入长宁城,径直驶入了一处气派的大院。

进了门口,她便多少明白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了,如果没看错,刚才进门时,那宅院横梁的匾额上,写的是“谢府”两个字。

有人请她下车,她便掀帘,提裙而下。打量四周,她果然身在一个绿意盎然,又十分宽敞的院子中。此时,一个丫鬟上前道:“请夫人随我来。”

姜银瓶尚有些震惊,傻乎乎地就跟着走了,到了半路才想起什么,眉毛跳了一下,问:“你叫刚才叫我什么?”

那小丫鬟脚步未停,声音颤颤巍巍的,道:“大司空说让奴婢引路就好,不让奴婢跟夫人多说话。”

姜银瓶不依不饶,上前拦住她去路,问:“大司空又是谁?谢显在哪里”

“奴婢不敢直呼大司空名讳。”

小丫头还有些胆怯,抬头为难的看着她,忽而,眼神一亮,转身跑了。姜银瓶没反应过来,提步就想追上去,却感到腰间一紧,一双大手将她向后扯去。

“叫你夫人有什么不对?”

那人靠在她耳边,轻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