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让乔忆潸然泪下。
她轻轻抚摸着小腹，一遍遍道歉，甚至忏悔。
对不起，宝贝，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最自私的妈妈……
妈妈明知你被各种药物伤害着神经，却还是要继续服下那些药物……
妈妈明知你是来保护妈妈救妈妈，可妈妈却不能给你半分保护……
肖程早就告诉她，她服过的那些药物全是损害胎儿神经的药物，加上她的身体状况，这个孩子注定活不久。
但只有尽可能延长孩子的生命，拖到她无罪释放，她才足够安全。
而一旦她恢复了自由，这个孩子便必须忍痛流掉，否则她和孩子谁都活不下来。
所以她这个本该保护孩子的母亲，却自私地用这个孩子，做自己的保护伞，并且用完即弃……
想象着她的孩子将来必将长成的那清秀的眉眼，可爱的小脸……她的心绞成了一团……
“不哭了，小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肖程酸涩抚摸着她的头，轻声说道。
“郑佳嘉认罪了吗？”
乔忆擦着眼角，眼底生出期待，和仇恨的光。
除了给妈妈报仇算得上好消息，她现在的世界里，还有什么好消息可言。
“你的主意起了大作用，郑佳嘉昨晚被吓得不轻，说了很多对分析案情有利的话。而且她现在已经被警方控制了，许聿深也在尽全力，要把她绳之以法。”
一提到许聿深的名字，乔忆便浑身竖起保护刺……
“你，你又和阿深说了什么吗？”
肖程苦涩摇头，“我们俩没有那个实力扳倒郑佳嘉，只有许聿深可以。你放心，我懂你，像那天那样情绪失控的话，我不会再说了。”
乔忆轻轻点头，“谢谢你，肖程。我欠你太多了。”
“傻话，当初没有你，我现在可能都……我们不要说这些见外的话，行吗小忆？”
乔忆刚要应他，房门忽然被敲响。
尚不太清晰的视线里，乔忆隐约看见的是郑美玉的身影……
她脸色巨变，连忙捂住小腹，抓住肖程的手，“让她出去！怎么她也能来探视？快把她赶走，我不见她！让她出去！”
肖程看着紧随郑美玉身后的许聿深，也是一头雾水。
对许聿深的信任压过了疑惑，他低声说道，“小忆不想看见她，不管她来这是什么目的，你还是把她带出去吧。”
说话间，只见郑美玉紧紧捂住嘴，失声痛哭。
“对不起，孩子……妈妈对不起你，我苦命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