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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相信吧……”
唐纪锦抱着他车里的毛绒玩具，低头到处看着。
别说，黑蛇这家伙，车里竟然还放着一个黄色的大鸭子。
他一个开车的，弄个小鸭子是想干什么？一边开一边抠胶鸭子？
唐纪锦越想越觉得想笑。
而黑蛇那边，看着他坐在副驾驶还不老实，甚至为了低头捡底下放着的一个手指大的玩具娃娃，把安全带都解了。
本来想动手给他带上的，后来思考了一下，算了，干脆提醒了一句。
“你把安全带系上，我给你讲个故事。”
“哦……”
唐纪锦可能平时和武皓混的太久了，他在武皓车上不系安全带他都害怕自己飞出去。
而黑蛇开车稳当，他倒是觉得没事，就解了。
黑蛇骗他把安全带系上之后，算计了一下自己故事的长度，然后适当放慢车速开口给他讲。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女孩，她出自乌雅一脉，人长得漂亮，更是聪明伶俐，从小就深受上流皇族的喜欢。那时候，她是整个家族的希望，家里都希望，她能够在十分混乱的年代里成功走入皇宫，给自家人当成靠山。”
唐纪锦听了他这开口不是‘有个小矮人’反而是这种有名有姓的，一下就浑身一僵，小小声的问：“你讲的是几百年前的朝代的故事吗？”
“嗯。”黑蛇默默应了，继续讲：“那个年代啊，和现在不一样……男儿想要权势，很简单，要么去战场上厮杀，要么靠父亲继承的强权，总之女人想要权势，唯一的方法，就是嫁人。做到了正妻，那就是权贵，做不到……至少对下人来说，还是权贵。所以你知道嫁哪里最好吗？”
“当然嫁皇帝了，凤仪天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是啊，做皇室的女人，平步青云。而皇室的最高位，就是皇帝。凤仪天下，就是人上之权……”
说着，唐纪锦稍微掰着手笑了笑：“当皇帝其实也挺不错的，是吧？吃喝无忧，高床软枕，还有那么多娘娘随侍左右。”
“按照当时来看，是特别不错了。但照现在想想，当初的皇帝其实并没有什么可羡慕的，不然赫卓也不会哪怕连优异的身份都不要了，断了父女情分也不愿意进宫。”
“赫卓是谁？”
“我故事里的……主角。”
“你不是说她叫乌雅？怎么又姓赫了？”
“呃……”黑蛇卡了一会儿，问他：“你知道和珅吗？”
唐纪锦点点头：“当然知道，古今第一大贪官就是他拉！世界公认！”
“没错，和珅姓什么？”
“姓和啊！”唐纪锦看着黑蛇的眼神，就好像他很智障。
谁不知道和中堂贪污巨款，把整个大清国都给吞了一半？
结果黑蛇噗嗤一下就笑了：“不对。”
唐纪锦忽然一呆……说实话，说他的成绩不错，但是多半课堂上还是少念了一些，有关于古今历史这方面的真就不太专业。
在调动脑细胞仔细的想了一阵子之后，唐纪锦忽然伸出手：“我想起来了，他不叫和珅，他叫丰绅殷德！”
“呃……那是他儿子……”
“哦……”唐纪锦脸色瞬间一变又苦巴巴的了：“他儿子不姓和，那就证明他不姓和……所以他姓什么？”
“姓钮祜禄。”
“？？？？”
皇贵妃啊？
一听这个姓氏就让人感觉有种深宫宅斗的感觉！难怪和纪晓岚斗智斗勇！
“嗯……”黑蛇看了他一眼，安静提醒：“别和电视较真儿。”
唐纪锦摸摸脸，觉得自己长知识了，面对黑蛇的聊天，也相对来说显得有些兴趣了。
于是啧啧有声的好奇：“那为什么叫他和大人？”
“民族规矩……说来话长。”说完，黑蛇侧过头看着唐纪锦：“而且，那时候的皇帝生活，还不如现在的平民，唯一的差别，大概只在于能左右别人的生死，其余水准……啧，都是黄粱一梦，自己堆砌的好而已。”
“我不信。”
其实唐纪锦很少听黑蛇说这么多话。
就像黑蛇开始说，相不相信有人能活几百年。
后来又这么言之凿凿的说皇帝什么的，搞得他好像就是活了几百年的那个人。
唐纪锦虽然不蠢，但是他还是不相信有人能活几百年。
老神仙估计都飞天了吧……要不然就被送去研究，不然长命百岁就不会是人类的梦想。
或者说，哪个有这种本事的人，他还不赶紧登基当皇帝去？
一统千秋，万世功名唾手可得啊！
而黑蛇并没有管唐纪锦是什么表情，无奈一笑：“你去过故宫没有？”
“去过啊。”
“见过老祖宗的画像吗？”
“见过！”
“仔细看过吗？”
“看……呃。”还真没仔细看过。
谁仔细看那个啊！不觉得瘆得慌吗！！
唐纪锦语塞，不过不组织黑蛇接下来的话：“如果仔细观察，你就会发现，他们大多都很瘦，而且是从第一代到最后一代，越来越瘦越来越瘦……如果当皇帝真的是那么幸福的事，估计每个都会胖的像气球似得，而且一个比一个胖，胖的又白又软，你说是不是？”
“什么就又白又软……”唐纪锦总听武皓用这个词儿形容他的屁股。
所以有点不好意思了。
“因此，那时候的皇族，相对也喜欢又软又白的……他们觉得这样的好看。”
黑蛇微微一笑，继续讲述嘴里的故事。
后来，赫卓离开了家里，自作主张和一个猎户结了婚，住在山上的泥草屋，每天过着说起来闲云野鹤，但实际上……却很艰苦的生活。
她的丈夫是个很正直的人，当然也很厉害，不然也不会让她抛弃一切嫁过来。
那一年，大雪延绵，她挺着肚子，在家里等着她的丈夫回来。
却没想到，这是干等也不回来，许久许久……直到一周时间过去，她以为他被困在山里，积雪掩埋回不来了。
那时候死个人好像是很普通的事，对于女人来说，丈夫活着有人靠，丈夫死了没人管，能当一辈子寡妇是好事，有些不幸运的可能隔天就因为无依无靠被怎样怎样……
她生孩子那天，男人不在身边。
绝望的她以为自己可能这辈子就要草草而过时，他男人从遮天蔽日的大雪中走来，身后拖着一只几百斤的狗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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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这么厉害！”唐纪锦唏嘘：“一头熊轻的都有四五百斤啊！怎么弄得动！”
“那个时候东西太少，熊可能也瘦一点，再说有雪啊，有冰雪的话相对来说好弄一点……”黑蛇一歪头，说：“重点是，当赫卓看到男人回来，立刻有了活下去的动力，所以他们生下了这个孩子……添丁进口又有大狗熊可以卖，他们本来高兴的想叫这个孩子熊，后来想了想，太随便了……改叫英雄。”
“英雄？”
“嗯……英雄。”
唐纪锦撇嘴：“这也挺随便好不好……”
“还行吧，那个时候取名就是这样，你不是说电视吗？电视里就有很多叫巴图鲁的，大众名。”
“巴图鲁……”忽然间的名称转换让唐纪锦有点反应不过来：“巴图鲁是英雄？”
“差不多，也比喻很厉害，很强壮……意思这种东西，只能意会，不能细说。”
“那也挺随便……”
黑蛇无奈，侧脸往旁边轻轻的扫了一下，嘟哝：“还有个更随便的……”
唐纪锦耳朵尖，瞬间就听见了，八卦的追问：“谁？”
“……”
黑蛇没说话，反而开始继续讲了：“打猎来的肉，基本上一口都不舍得吃，全部都会卖掉，换一些糙米……那时候的米啊，咬着都是咯吱咯吱的，和现在经过工艺处理过的完全不一样。”
“谁那么随便？”
唐纪锦对故事一般，他就喜欢八卦，瞪着眼睛问。
黑蛇当自己没听见。
“也因为糙米硬，所以吃起来不算太好消化，很扛饿。那时候家里男人会打猎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毕竟打猎是一年四季只要肯冒险，就都能有收获的事，但种地就不一样，还要赋税，剩到手里的，也就几个铜板，连糙米都吃不起。”
“不回答我？谁那么随便？他叫什么？？”
“后来啊……国家发生了变动，她之前的家，全部都付之一炬，一夜之间被仇家烧了个干干静静，当她听见这个消息时，正好是第二次怀孕，受惊早产，生了个一直很瘦弱的男孩。”
“谁那么随便？……”
“这个男孩太瘦弱，她也因为这次早产伤了身体，所以原本不富裕的平民家庭更加雪上加霜。”
“……谁那么随便？”
“单靠一个猎户，没办法养大两个儿子，还有一个体弱多病的妻子。”
“……谁？”
“国强民强，国弱民弱，是自古以来都不变的，很多国外的人到国内来，当时猎户的妻子缠绵病榻，眼看就要死了。”
“……”
“有人在村子里发布了悬赏，要骨血至亲二人，每人五十两银。”
涉及人命，一直都被忽略的唐纪锦此时终于放弃追问是谁那么随便，嘟哝着说了句：“才五十两，电影里都几千两几千两的花……”
黑蛇笑出声，这回回答了：“谁出门会带几百斤的钱？”
“有银票啊！电视上的古代电视都用银票啊！”
“太少了……你知道银票是什么吗？”
“不就是和我们一样的纸质的钱？”
“不，铜板和银子才是钱。银票是存折，是你把钱给别人之后换回来的凭据，拿着凭据可以取钱。”
“那不还是钱？”
“不一样的，当时大家都那么穷，怎么肯把大笔的钱存，还是金银在手里安全一点，就像现在很多老年人都不肯把钱存在银行，一旦出事，你的钱只剩下数字，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