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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愤的青年挥舞着手臂，假象要击打的敌人就在眼前。
身边的人轻声笑了一下，“你应该比我更习惯的不是吗？”
“这种事怎么可能习惯？天呐！小罗曼斯到底经历过什么？就是因为你这种什么都不说的态度才会让那些家伙更得寸进尺的！相信我，如果你狠狠地挥舞过一次拳头，他们肯定不会再那么嚣张！”
“内讧不是明智的选择。”
“但至少能让讨厌的家伙闭嘴！”
“沉默不一定代表吃亏。”他的视线移向别处，废弃厂房外头的景色荒凉，没有丝毫可观性，他却似乎相当享受这些。
“相反还能起到很好的隐蔽作用。”
“你还在介意你的过去吗？”高涨的怒气平息一些，阿瑟的眼中流露出难受的神色，“你想保持低调，是因为你还对你的过去保持不自信，或者说对于现状的厌恶。你还是沉溺在过去与现实的落差中。”
身边的人显然说到了点子上，他垂下肩没有说话。
“这不像你口中说得那样轻松，如果你还无法走出来，我愿意帮你，无论需要什么样的方法。”
“我明白。”他说，深吸了口气，“所以能给我点时间吗？”
***
他轻轻抚摸着胸口的吊坠，这是他的习惯动作，在他彷徨或者无法稳定心神的时候。这是遗留下来的唯一证据，证明那些曾经存在又永远不复重现的幸福过往。
“咳——”
有人轻咳了一声，然后他听到一个低沉的男中音，礼貌又不失谦卑地问道：“你好，请问这里是第一小组所在据点吗？”
他转过身，看到穿着笔挺西装的中年男人正露出标准的礼节性微笑，就差一个公文包，他想。那样就是个合格的上层人士。
他几乎是第一眼就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点点头，他指向那个废弃厂棚的方向。他也奇怪自己会这么主动配合的原因，兴许是眼前人带来了一瞬间让他回归正常社会的错觉吧，那个对于他来说，永远都无法回去的世界。
“真的非常感谢！”
对方礼貌地微微躬了躬身，在挪动脚步前，又掏出一块帕子，“如果不介意的话——”他示意了一下，“这边风很大，尘土也多，迷了眼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眼中不知不觉间积蓄的都是泪水，他窘迫的迟疑很轻易就被看穿，男人把手帕塞到他手上，“无论是什么，都会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