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中焦急,酸涩就不受控制地涌上来,那是他唯一仅剩的能够触碰到“温暖”的东西了。
从之前兴奋的顶峰上跌落,到现在的不知所措,也就是十分钟的时间。这短短的十分钟就像是夺去了他全部的生气一般。
“你在哪里啊?求求你快出来好不好!”
崩溃的低吼,在寂静的夜里回荡,他就像换了个人一样,那些沉稳、那些淡定统统消失不见,仅剩下的就只有急切寻找之下的逐渐疯狂。
后半夜,市中心依旧灯红酒绿。他拖着脚步从胡同出来,脚步沉重,发丝凌乱,身上还带着血气,路人纷纷远离。
他靠在拐角,颓丧地蹲在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细碎的呜咽声从指缝中传出,他像濒临死亡的动物一样,在所有生的希望都破灭之后,仅剩下的也只有面对死时的心如死灰。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的住处,怎么躺上的床。他只知道他的室友还没回来,屋内依旧冰冷。他就像个失去灵魂的玩偶一样,睁着空洞的双眼到天明。
***
“什么?你说你的吊坠?平时脖子上的那个?”
阿瑟?约书亚瞄了眼他空空的颈项,了然地点点头,“我记得那不是贵重的东西吧?丢了就丢了,回头哥们给你买个更酷的。老实说,你那个有点女气。”
阿瑟不以为意地耸耸肩,根本没留意友人那红肿眼中几乎到满溢的黯然。
“……你不懂……”
他的视线涣散,还无法从伤心中回过全部的心神。
“我是不懂,”阿瑟撇了下嘴角,抓起一块面包塞进嘴里,“我不懂你为什么非得看重那种小东西。可能他对你有不同平凡的意义,但老实说,那都过去了,兄弟,我们现在要看重的是眼前。眼前,你懂吗?就是该闹的时候闹,该玩的时候也不要畏畏缩缩。忘了那些,今晚,哥儿带你去个刺激的地方!”
他移开被友人抓住的肩,摇摇头,“我不去。”
“诶!你这人一向精明着,怎么到了这会儿就这么糊涂了?不就是一个破烂玩意儿,有什么好留恋的?”
他怔了一下,然后笑起来。那笑声低沉嘶哑,听起来就像是在哭一样。
“那破烂玩意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一件东西了。”
***
之后他又沿着那天的路线来来回回找过多次,都没有收获。就这样魂不守舍地过了半个月,一张意料之外的脸重新出现在他的视野中,他才明白,有些东西并不是强求就能顺理成章,其实在冥冥之中就有了它自己的命运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