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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儿把住的地方堆那么高干吗？故意和我过不去是不是！从小你就和我过不去，你见不得我好！等着，我回去就要棒打鸳鸯，拆散你俩，呜呜。”
她胡搅蛮缠至极，可还是牢牢地用手圈住他。
江回内心挣扎了一瞬，终于被久违的馨香气息蛊惑，虚虚地回抱着这副纤细的腰身，不敢用力，然后察觉自己的心突然平静，戾气全消。
良久，他扶着她的肩头坐起，就着月光打量脏兮兮的小脸，缓缓道：“说完了？”
“嗯？”盛可苡还带着哭腔。
“刚刚在门口大喊大叫要进来，说讲一句话就走。既然讲完了，就赶紧回去找程绪麻烦，别在这里胡闹。”他重新板起脸，欲拨开她的手起身。
“我爱你。”
忽然，有碎语如鸿毛落下般，令男子身体发僵。
“听厌了吗？”盛可苡趁机伸胳膊将他拉回原地，眼神期期艾艾，“我不能失去你，这句呢？”
他几不可查地一颤，却还是没吭声。
“好吧。”盛可苡垂了垂脸，“其实，这些都不是我想说的，因为你早就知道了啊。”
她泪眼模糊地靠过去，试探地捧回那人的脸，鼻音嗡嗡：“虽然现在说有点晚，但还是想告诉你，让你后怕一下。江回，我差点就被人追走了，你知道吗……”
江回的眼睛眨了眨，表示她的一字一句都听得很清，看她要搞什么名堂。
“就在你去北京的时候啊。”盛可苡不满地噘嘴，“那天我也刚好从纽约回来，他联系不上我，在机场不眠不休地等了我二十多个小时。刚认识的时候，他就对我很好。我因为你喝酒把胃喝坏了，他不厌其烦地给我熬小米粥。我说喜欢花，他带我逛花市。我说喜欢辣，他带我吃遍波兰的四川馆子。不过，我都没动摇。可是那天在机场，他就像今天的你一样，以为我出意外，紧紧地把我抱在怀里，说很想我。那种力度，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的表情，那种被需要的感觉，我已经太久没有过，我真的差一点就打开了心房……可我忽然有个很奇怪的念头——我想，江回，万一你还有点点喜欢我呢？
“如果这样，当你得知我真的喜欢上了别人，会有点点伤心吧？会后悔吗，会难过吧，到时候又有谁能安慰你？估计连个抱你的人都没有。你性格古怪，不爱结交朋友，能谈心的恐怕就朱玉一个。但他是男的……你根本不可能让他碰你，所以，你只会一个人偷偷地抽烟酗酒，像当初的我一样。一想到这里，我就守住了自己的心。”
盛可苡絮絮叨叨地说着，与江回已是脸贴脸，眼泪喷涌到他的脸上，一时间像两人都在哭一样：“因为，我舍不得你这么痛苦……”
眼眶里的水，已经多到盛可苡不需要闭眼就汇成源源不断的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