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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囚笼
徐尽欢不动，蛇却是动了。
蛇脑袋往前一伸，脑袋一歪，光滑冰凉的鳞片轻轻擦过他的脸侧。
它这是……在撒娇？
徐尽欢只见过小猫小狗这样蹭人表示亲热，它没有发动攻击，勉强能理解成撒娇。
“师父，您怎么出来了？”
蛇身自动散开，让出道路，司意提着一篮新鲜削好的菩荠走近，抚了抚蛇脑袋：“师父别怕，这是小雨点，您见过的。”
徐尽欢回眸，打量一下司意。他已换回魔族装束，墨发散下，编出一簇细长小辫，发间穿插着红色丝线，尾端系上长流苏，缀着小小红豆，玄衣上的刺绣也是繁复了些，精致而特别。
司意举着篮子，笑得甜美：“师父，我去帮您买菩荠了。”
小雨点大脑袋凑过来，往篮子里瞧。司意手往后一缩，轻骂道：“别碰，不是给你的，小心弄脏了。”
徐尽欢从衣袖里拿出那块蒲扇大小的鳞片，举起来在蛇脑袋比了比。小雨点很听话俯下头。那鳞片靠近缺口处，感受到一股轻微吸引力，徐尽欢松开手，鳞片往它身上一贴，竟是完整长了回去。
小雨点得回鳞片，很是开心，蛇身一圈收得更紧，光滑鳞片紧贴在徐尽欢身侧，给了他一个蛇类的独特拥抱。
司意伸手一推蛇身，啧了一声：“松开，别伤着师父。”
小雨点不情不愿扩大包围圈，蛇脑袋依然紧挨在徐尽欢身侧。
司意轻喝道：“回你的窝去。”
回到石屋，司意端过来满桌菜，又给徐尽欢盛上一碗汤，和从前一样看起来很可口，然而味道嘛……
徐尽欢尝了一口，努力控制不让自己皱眉。
从前与身体融合度不高，味觉不敏感，没有真正尝过司意做菜的味道。如今吃起来，才发现魔族的饮食口味，与人族相差甚远。他们似乎更加讲求食材的原汁原味，并没有放很多调味料，因此植物类还带着生涩青气，肉类则还是保留着本来的腥鲜。
总之，吃起来像是煮到一半没火了，不够熟。
徐尽欢捧着碗吃得很慢很慢。想着要不要直说。
直说的话，必然伤了司意的心，毕竟人家忙活半天做出来的，若是不说的话……以后都得吃这样的饭菜了，要不然他只能自己学做菜。
司意机灵，很快从徐尽欢的微表情里瞧出了些什么，撑着脑袋问：“师父，是不是很难吃？”
徐尽欢听得他主动“承认”，立马将碗搁下，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司意委屈提议：“那师父，我带您出去吃，好不好？”
徐尽欢方才勉强吃了些，再加上本身并不饿，胃口也不佳，摇头：“不必麻烦了。”
司意懒懒趴在桌沿，半张脸藏在衣袖后，只露出眼睛来，瞳孔如星辰亮晶晶：“不行啊师父，不吃饱怎么有力气解毒呢。”
说这话的司意，猫咪一般闲散慵懒的背后透露出一些锐利的攻击力，让徐尽欢脑海里瞬间回忆起昨夜的种种，那时候的司意，可没有现在这般温柔恭谨。垂下眼帘，不自在移开视线。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莫生气教的这个解毒之法，是真的有效果，只是……略羞耻罢了，师父的尊严已碎成渣。
愈发觉得屋内气氛凝滞。
徐尽欢站起身，面容恢复冷淡：“我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