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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林骁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变化。他紧抿嘴唇，看了我半晌，终是松口：“好，我全答应你。”
僵了两三秒，我大大地呼出一口气，心脏跳动的速度不受控制地加快。
我心说：一切都结束了。
我将握枪的手徐徐放下，把枪丢给身后的一名保镖：“帮我把枪还给南大。”随即抬步上楼，“明天要走的时候叫我。”
我妈望着我喊：“小满……”
空灵的上楼声响彻整个客厅，我没看她一眼。
第二天清早，我打开手机，拨通了那几百个未接电话。
电话只响了一声，对方飞快地接了起来。
“阿桥！”他的嗓音有些哑，大概是一整晚没休息过。
我说：“嗯。”
“最近爸爸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为什么这么问？”
“你最近看起来很不安。到底发生了什么？”
“爸妈让我去美国军校读书。”
越峥的声音激动起来：“我不是说了，你不要听他的话，他给你什么麻烦什么困难，我都能帮你解决。你想要的，我也都能给你。你告诉我，爸到底做了什么？他是不是威胁你了？是不是对你身边的人动手？”
“没有，什么都没有！你不要再问了，我想要的，你根本给不了。”我语气冰凉地说，“其实我从小到大就有这个梦想，去走我父亲走过的路。”
对方沉默了很久，缓缓问出：“你什么意思？”
我克制着自己心脏的疼痛，郑重地告诉他：“越峥，不要成为我的绊脚石。我有梦想，我想完成我的梦想。”
他深吸了一口气，声线在一瞬间有丝颤抖：“好，你想完成梦想，可以，我供你在美国军校读书，我可以等你，甚至我也能陪你一起去美国。只要你想，我还可以……”
我打断他：“你以为我需要你的陪伴吗？你觉得我还是那个傻傻的小女孩，什么都得靠你什么都要你陪在我身边？我只想成为我想成为的人，你不要去妨碍我！”我叹出一气，“爸爸早已经帮我安排好一切了，去几年我不知道，等不等随你，但我得告诉你，要是在那里有大好的前程，我绝对不会回到这个鬼地方。”我将涌上喉咙的疼痛强压下去，用上全身力气最后说，“越峥，我爱你，但在我的梦想面前，这点爱一文不值。”
我告诉他，他对我来说，不值得。
对于为我付出过这么多的他来说，想必这句话，是最伤人的了。
将手机再度关机后，一位上了些年纪的女佣来提醒我：“小姐，司机和先生在楼下等很久了，你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