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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莲笙 钱府家宴 两情相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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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说;你前一分钟的因,就是你后一分钟的果;每个人一出生都是平等的、自由的,而真正束缚我们的是我们虚伪的心与那永无止境的欲望......”

上回文中说道,莲笙和无涯二人初入人间,便遇到一桩人家为她们设计好的棘手案子;但无涯因听闻是师弟无心所托,半信半疑;也实在不知他这位师弟的用意何在,也许真的是为了真心帮助他人才会将自己的画像给了这位钱掌柜;也因为莲笙执意要帮忙,无涯无可无奈何之下,也只好先弄清楚缘由在做打算......

诗曰;

善恶若无报,乾坤必有私;

惟有存仁善,千秋不朽心。

欲知后世果,今生做者因;

因果有真假;众生细辩清。

......

钱掌柜关闭了店铺,提早打烊,便引着无涯和莲笙,朝店铺的后院走去,果见正房厢庑(wǔ)游廊,悉皆小巧别致,不似方才那边轩峻商贾之气,原来是前后两街门面可通;

且院中随处之树木山石皆在。院子西面,几根长的竹竿架上,爬满了花藤,稠密的绿叶衬着紫红色的花朵,又娇嫩,又鲜艳,远远望去,好像一匹美丽的彩缎。

往东转弯,穿过一个东西的穿堂,向南大厅之后,仪门内大院落,上面五间大正房,两边厢房鹿顶耳房钻山,四通八达,正直雅致之所;

是钱塘的建筑所共有的灰瓦白墙和高大的门楼,门楼墙壁有精致的雕花,屋顶的雕花更为精致美丽,整个建筑里有一套贯通的水系,再加上绿树成阴、群山呼应,让你有种置身仙境感。

迎面就看见“沁芳堂“三个字,堂前栽着几颗苏铁树,还有一些有名的树,四周那点点绿叶,在细雨中发清发亮。

顺着“沁芳堂“的小路走过“摘星堂“,跨过石门,果真如匾额上写的“渐入佳境”:十几米高的大假山峥嵘挺拔,气势雄伟。

山下的荷池曲径,小桥流水“叮咚”的水声夹杂在阵阵的鸟鸣,交织成一曲动人的“春曲“;

山上峰回路转,逶迤曲折,常春树和迎春花黄绿相映,显得格外动人。站在山顶的“望春亭“上,只见青山绿水,亭台楼阁如画美景,尽收眼底;

......

又绕小路,进入主厅,乃是钱掌柜平日会客的所在,入门正对板壁,板壁前放长条案,条案前是一张八仙方桌,左右两边配扶手太师椅,以右主、左宾,皆以“序”来入座。

墙正中挂中堂字画,乃是仇英的《云溪仙馆图》,墙两侧配上条幅,皆是名人字画,内容多为儒家治家修身格言。写的是“迎送远近通达道,进退迟速遊逍遥”;体现了中国古代社会文明中的“序”和“礼”。

堂中央两侧,摆放对称的几和椅,是晚辈或下属的排列座式。十分典雅庄重、端方肃穆、秩序井然。真可谓;“添一笔则无章,少一笔则意寡”,只有相得益彰,方能起坐之间,自成天地。

......

钱掌柜,先安排无涯和莲笙入座,便又吩咐丫鬟上茶,待茶上来,钱掌柜道;“二位先品尝一下,然后用过晚饭,我再吩咐丫鬟小厮给二位安排客房,今晚就留在钱某府上,来日也好有个照应,”

莲笙出来人间,几乎对什么都好奇,看什么也都新鲜,虽然没有太多的浮现在脸上,可是早已在脑海中生出许许多多的繁星点点,然后在心房里炸开了花,喜上了眉梢!

还未等无涯说话,莲生便一口应承下来,笑道:“好呀,那就有劳钱掌柜了!”无涯就算是心中有百个不愿,也只好遂了莲生的意思,明日再作打算!

无涯接着道;“那就叨扰了!”

钱掌柜笑道;“诶!二位乃是钱某人的座上宾,就不必客气了!也不必叫我钱掌柜,就叫我钱文柳就可以了!”

无涯道;“那怎么好意思那,再说我二人在您面前是客人也是晚辈,怎可直呼长辈大名的道理,岂不坏了规矩!”

钱文柳一个摆手,笑道;“无妨!”刚一说完,脸上飘过一丝波澜,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接着道;“对了,钱某刚才有些激动,都忘了问二位贵客的名字了?”

无涯笑道;“奥!晚辈冷无涯,这是小妹莲笙!我二人是从山东蓬莱而来,到钱塘游玩的!祖上世代行医!冷子兴乃是家父!”

钱文柳听了更是喜出望外,对着无涯抱拳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冷神医的公子啊,失敬失敬!”无涯起身回礼,又坐下继续喝茶叙话!

.......

那钱文柳端起茶碗,轻轻抿了一口,心道;“即是行医世家,这姑娘宿会占卜之术也不足为奇!”

一般在古代,是反医者,几乎都会一些占卜之术,因为“医道”本是“道”中的一门!

钱文柳又想她“坐功、占卜、点穴、风水”,这姑娘必是样样俱全,日后也让她帮我看看这宅子的风水;

有些日子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好像招惹了什么似的,最近一直生意不利”......

但又一想;“这姑娘也着实可怜,能学的这种法门的人,必须得是天生的道体,要不然绝不可能,想必这位姑娘的命中必犯“五弊三缺”之嫌啊”;

这钱文柳平日里不但喜爱收藏字画,也多看一些古书,他曾经在一本古籍中了解到;所谓五弊指的是一个“命理”,不外乎是;"鳏、寡、孤、独、残";三缺说白了就是;"钱,命,权"这三缺。

这个世界运行有它自己的法则,窥探天机改变事物运行规则的要遭到上天惩罚。事物发展有着自己的因果,强行插手改变因果,那就会招来无妄之灾。

......

用易经结合手相算命其实就算是窥探了天机,实际上要遭到上天的责罚,而且这种算命很费时费力。

还因道家讲求因果造化,正所谓;有因必有果,成果必有因。天道昭昭,因果循环。如果擅自插手而改变因果;

那么被改变的那部分因果造化之力就要被插手之人承担。反馈来的结果大多会以五弊三缺的形式来体现。

(注;老而无妻曰鳏,老而无夫曰寡,老而无子曰独,幼而无父曰孤。残:残疾。本人命里就犯五弊三缺(寡),是深有体会!)

......

想罢多时,心下不忍,心道;“不能因为自己的想要个孩子,就害了人家孩子,这有违道德礼法!”

想到此处,便要同无涯商议,将这是就此作罢,自己认命就是,就算自己将来老无所依,也不能因为一己私欲去害别人。

再说这无涯和莲生看起来年岁也不大,要是自己有个一儿半女,恐怕要是能养到现在,也有他们这么大了,想想想着,心就软了下来。

......

这时呼见的门外走进来一人,原来是府上管事的婆子来传饭的,说晚饭的时间到了,请姥爷夫人还有两位贵客到膳房用饭。

三人起身,便朝着内室走去,见了钱夫人,竟是一位温婉秀美的妇人,互相问了礼,话未多说,便移至了膳房,四人落座;

......

只见八仙桌上,菜品佳肴,真是色香味俱全,看的莲生眼睛放光;有鸡髓笋、胭脂鹅脯、茄鲞、藕粉桂花糖糕、烧鹅、蜜酿蝤蛑、煮麸干、雪菜、青虾卷、蟹粉狮子头;

待丫鬟婆子上了碗筷,设了酒盏,温好了一壶上等的美酒,便退在一旁伺候;钱文柳像仆人们摆了摆手道;“你们都退下罢,今天是家宴,不必在这伺候了!”

几个丫鬟婆子应了声“是”!便退出门外伺候去了;此时,钱文柳起身,为无涯添了一手菜,四人这才开始正式用膳;

莲生一直觉得那鸡髓笋应该十分好吃,颜色黄白,点缀在盘中。雅致,清透,便夹起一根,送到嘴里品尝;只觉咸、鲜。脆、嫩且爽口,甚是喜欢,又连续加了两筷,也不吃了,便看向下一盘菜;

一一品尝过后,并不贪食,但却对藕粉桂花糖糕十分感兴趣,吃的不亦乐乎,可是吃到最后,再想那盘中取时,只见空空如也,竟然被自己吃的一个不剩......一时错愣,犹未尽兴!

钱掌柜和钱夫人看后,有些惊讶,又瞬间笑了起来,只听钱夫人道;“哎呀我的孩子,小心涨肚!”

钱掌柜也笑道;“能吃是福,无妨无妨!”遂又吩咐了丫鬟,又单独给莲笙上了一盘藕粉桂花糖糕,令其尽情的享受......

钱文柳转眼一看月华,自己给他夹的菜品,一口未动,虽有些尴尬,问道;“冷公子,这菜是不是不和胃口,要不我再吩咐后厨给您在做几个可口的!”

无涯被问得一愣,遂反应过来道;“奥!晚辈你向来过午不食,令您见笑了!”

钱文柳听了,笑道;“原来如此,好习惯啊,难怪公子的气韵,真是令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望尘莫及啊!”

无涯笑道;“掌柜过奖了!”

......

话到此处,钱文柳也不知该如何向下接话,一是冷了场面;无涯也觉得有些尴尬,便道;“不如晚辈陪钱老板饮几杯酒吧!”

钱文柳一听,十分高兴,道;“奥,公子也懂酒道!”

无涯温暖的眉眼间流露出一丝浅笑,道;“略知一二!”

钱文柳惊道;“哈哈,好,正合我意,愿闻其详!”

遂将手一挥,接着道;“钱某家美酒有的是,要什么酒,就有什么就,且咱们将他们一一品来,公子觉得如何!”

无涯笑道;“晚辈愿意奉陪!”

钱文柳爽快道;“好,上酒!”

说话间,且看丫鬟婆子每人手皆捧着一个白玉托盘,盘上皆放着一个白玉酒壶,精美非常,钱掌柜先拿了第一壶,斟给无涯品尝;

无涯低头一看,酒色殷红浑然天成,遂接过酒盏,送入嘴边,并未急着入口,而是先在闻了一闻;

只觉酒香中梅花的幽香却蕴含着大自然的清香,在黄酒的自然香甜中融入梅花香味,酒未近唇梅香来。有一种凌寒留香,铁骨冰心,高风亮节的精神。

无涯遂到了一声:“好酒!”

这才送入口中,只是轻轻抿了那么一小口,便觉香醇四溢,从舌尖扩散到舌底,再到两腮之间;

又轻轻咽下,微闭双眼,回味不穷,又轻轻吸了一口气,慢慢吐出;只觉入口绵柔,中味醇和、甜酸协调,回味爽净、悠长。

无涯又道了一声;“果然好酒,看来钱掌柜在温度上控制的十分讲究,此酒乃是隔冰雪沁凉,控制在十六度左右,才能品尝到如此口味最佳的‘蓝桥风月’。”

钱文柳听罢,一时惊叹,问道;“果真是蓝桥风月?公子没有品错?”

无涯回味片刻,点头笑道;“稻米为骨,晶莹圆润,天然健康;用天然泉水为血,甘醇清洌,纯粹独有。根霉白药与红曲结合,自然陈酿,香醇色美,没错,就是蓝桥风月无疑!”

......

钱文柳拍手叫好道;“哈哈,哈哈,公子厉害,厉害!果然是厉害啊!”

无涯笑道;“掌柜过奖了,还是掌柜典藏的酒好,要不然晚辈怎会有此等口福!”

钱文柳一笑,又拿来了第二壶美酒,换了一个酒盏,为无涯斟满,说道;“公子请品尝,这杯酒如何?”

无涯只见斟之杯中,呈琥珀光泽,纯净透明;喝一口,香气馥郁,回味悠长。笑道;

“沉香、木香各十五克,砂仁一百克,当归五十克,陈皮一百克,杏仁二百克,鲜生姜四百克,郁金十五克,花椒一百克,白面四十千克,糯米面十千克,酒曲适量。才酿成这举世闻名色、香、味俱佳的‘兰陵美酒’也!”

钱文柳又夸赞道;“公子果然好见识,那公子可能说出这是兰陵的什么酒嘛?”

说完,无涯又将酒盏中的酒一饮而尽,回味片刻,笑道;“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钱文柳笑道;“好,好,好,确实是兰陵郁金香没错!”说完自己也斟了一杯,一饮而尽!

然后又为无涯换了一壶酒,和一个酒盏,斟满后,笑道;“公子请品尝!”

无涯将那酒盏拿在手中,只见该酒,酒色色泽金黄透明而微带青碧,有汾酒和药材浸液形成的独特香气,芳香醇厚,入口甜绵微苦,温和,无刺激感,余味无穷。

遂笑道;“竹叶青酒,以汾酒为"底酒",保留了竹叶的特色,再添加砂仁、紫檀、当归、陈皮、公丁香、零香、广木香等十余种名贵中药材以及冰糖、雪花白糖、蛋清等配伍,精制陈酿而成,使该酒具有性平暖胃、舒肝益脾、活血补血、顺气除烦、消食生津之多种功效。”

无涯一饮而尽,道;“田家足闲暇,士友暂流连。三春竹叶酒,一曲昆鸡弦。”

......

钱文柳惊叹,一时钦佩不已,鼓手叫好道;“公子好才情!那我们继续?”

钱夫人道;“公子莫要见怪,这么多年,我家相公都没有遇到想工资这样的知己了!”

无涯笑道;“哪里哪里,夫人抬举了,晚辈才疏学浅,偶尔幸运,的确是抢掌柜的酒典藏的好,晚辈也就这么点见识罢了”

钱夫人笑道;“公子太谦虚了!”

钱文柳也笑道;“是呀,冷公子,你太谦虚了,不过工资的才华藏是藏不住的,之前某喜欢!来来来,我们再来一杯!”说着这便要给无涯再次斟酒。

这时就听莲生道;“钱掌柜,能不能也让我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