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全部准备妥当,管家得体地轻轻掩上门,给他们三人留下私密的空间。
沈淙品着杯中红酒,许久后,才缓缓道:“在电话里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沉默寡言?”
“你找一家不会豪华得令人窒息的餐馆很难么?”乔舟向薛池瞥了一眼,果然见他紧张得脸色发白。
“难道回来,带你们体验一下生活。”注意到薛池的表情,沈淙笑了,特地对他说,“吃个饭、聊聊天而已,不用太紧张。”
类似的安慰,薛池已经听乔舟说了无数次了,早就没了任何效果。他迎合着,挤出一个僵硬的假笑。
不过,沈淙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话——他一会儿讲自己和那个老总打了高尔夫,一会儿说一些国际新闻,一会儿又让他们讲自己在那南边破岛上经历了什么。上天入地,无所不谈,可偏偏没聊到两位年轻人关系的事儿。
很快,这顿饭已经步入尾声。薛池乖巧地坐着,静静地看沈淙和盘子里的大螃蟹钳子较劲。他几乎要以为对方根本不会再提起自己害怕的话题
突然,沈淙开口:“你看上我儿子什么了?”
晴天霹雳结结实实打在脑瓜顶上,薛池瞬间慌了,向乔舟投去求助的目光。至于乔舟的答复,很鲜明,眼里写满了——这我真帮不上忙。
脸?钱?
这些怎么可能嘛?当然是看上他整个人啊!
薛池琢磨了好半天说法,最终打算硬着头皮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觉得,没有他的生活痛苦无比,无论是早一些的十年,还是近一些的几个月。我只能说,我没看上过别人,他是我初恋。”
他不知道还能继续讲些什么,于是闭了嘴,忐忑地观察着沈淙的反应。
沈淙心满意足地笑了,不过好像是因为成功破开了螃蟹的硬壳,把肉塞进嘴里。
薛池一直没放心,直到听到他说:“挺好。”
乔舟都没忍住笑,肩膀抖个不停——他觉得沈淙就是在吓薛池,不管薛池说啥,他都会评价“挺好”。
等沈淙解决完那可怜的螃蟹,薛池终于能回家。险象环生,他坐在车里缓了好一会儿,腿才有劲踩油门。
沈淙直接回了酒店房间,站在阳台上抽烟,眼里是朦胧烟雾与城市夜景。
“看着他们,总是令我回忆起咱们。”
他自言自语着,忽然,自嘲地笑了。
“我是你初恋吗?乔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