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还没说完，郦沁阳便抬手打断她：“不用跟我说这些，我不想听，我只问你，容子渊到底在做什么？他还想做什么？”
当年的事，她已经不想再听，孰是孰非，对她而言已经没有了意义。
就算容子渊是逼不得已，可于她而言，也并无任何不同。
她的国，她的家，她的家人，都已经没了。
就连最后的子言，也因此死了。
她是人，是血肉之躯的人，不是铁石心肠，做不到什么都没发生！
宫女有点难过，也有点悲愤。
见郦沁阳这个态度，迟疑了下，可一想到容子渊现在的情形，宫女还是没忍住，继续道：“公主如果走了，陛下也活不成了。”
郦沁阳几乎要笑了。
容子渊身为一国之君，这种话也是一个宫人能说的？
宫女见郦沁阳这样，拧了拧眉道：“奴婢知道公主不信，可事实就是如此。”
郦沁阳不想再听，起身要走。
宫女却拦住她的路，大声道：“公主！您就没有想过，陛下他从一个被重视不受待见的质子，是如何成为容国国主，又是如何打得这天下，护得您周全的吗？公主生在皇室最是清楚，若皇子间争斗开始，那是何等残忍，陛下他一个什么都 没有的人又是如何在那样惨烈的乱斗中活下来并走到最后的您想没想过？”
郦沁阳拧眉。
宫女又道：“刀剑无眼，战场无情，陛下有好几次险些都没命了，可他一直撑着，他说，有个人在等着他 ，等他去救，等他守护！那个人就是公主殿下您啊！”
说到这里，宫女眼眶已经泛红，眼泪不由自主落了下来。
郦沁阳不想和她多说。
宫女却不依不饶：“公主您知不知道，当初为了保下您，陛下和朝臣们暗斗了多久？最后还是陛下说要利用您引出残余旧部，朝臣们才罢休，皇上怕有人会对您不利，派了重重高手保护您，表面上是监视您的一举一动，实际上却是时时刻刻在保护您。”
郦沁阳绕开她。
宫女又道：“您刺伤陛下那日，若不是陛下一直拉着您的手不放，您想过自己将面对什么吗？”
——直接斩杀于内廷。
这毫无疑问。
郦沁阳脸色微微变了。
宫女道：“公主，奴婢不知道您到底为什么始终不肯相信陛下，可陛下真的从始至终心里都只有你一人。”
郦沁阳心头一酸。
宫女抹了把脸上的泪道：“陛下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只怕您还不知道吧……”
郦沁阳陡然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