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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当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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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苍…云……”忍冬一字一句的念着,突然想起什么,猛的抓住夏苍的胳膊,“夏大哥,穆泽呢?

穆泽呢,他好不好,他在哪儿?!穆泽在哪儿,你帮我告诉他,我没有抛弃他,我没有……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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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当归(二)

夏苍云沉默着没有讲话,忍冬却死死的抓着他的手臂,反复的问他,穆泽呢。

穆泽在哪儿,穆泽好不好。

“他很好,在将军府。”夏苍云说,声音有些颤抖。但忍冬听不出来,他只是听见了叫自己满意的答案,然后忍冬放开了夏苍云的手臂,继续揪着被子。

又一声一声,开始念着秦艽的名字。

“秦艽。秦艽……”

楚青风上前,揉揉忍冬的头,忍冬抬起来望着他,秦艽也喜欢这样,揉自己的头。忍冬咧开嘴,笑了。

楚青风伸出另一只手,悄悄在他头顶扎入一根银针,让忍冬睡了过去。

“你,过来。”然后楚青风指着夏苍云,把人带回了他躺了快五个月的房间。

“老夫原本,对所救之人是谁,干什么的没兴趣,活了就走,死了老夫帮忙埋。但是,现在不一样,你们是谁?和秦茵陈,秦家是什么关系?”

“……”夏苍云想了一会儿,才把各中曲折简单的讲了一遍。

“所以现在秦茵陈是死是活,你们不知道?”

“是。”

“秦茵陈也和秦家没了关系?”

“是。”

“呵,活该他晚年不保,颠沛流离。”楚青风嗤笑。然后又抬头看着夏苍云,“你呢,走吗?”

“……”

走,去哪儿?他失踪五个月,将军府还在吗?他的父母弟弟还认他吗?

不走,又去哪儿?留在这里,还是……去找穆泽。

去找那个骗了他那么久的人,可是他那时候又哭得那么叫人心疼。

“老夫没有赶你走的意思。”见夏苍云不说话,楚青风解释道,“只是你若要走,就要把这里忘记。”

“我,还没想好。”

“没事,左右你也刚醒,还得多观察一段时间。”

“是,多谢前辈。”

楚青风摆摆手 ,示意没什么。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夏苍云才又问,“前辈可能告诉我忍冬现在是怎么回事?”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记得秦艽告诉过他,那朵金银花在好起来。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无非是早年堆积在体内的药和毒爆发了,整个人又倒了回去。”

“倒回去?”

“嗯,就是失忆。我听他说,他之前已经在恢复,然后记忆也全部恢复。之后没几天,又开始健忘,伤口恢复变快。相对于轮回,再失忆一次。

但是忍冬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心智受到了影响,所以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那个人,想要这样。”楚青风把目光挪到了窗外。他想起来秦茵陈。

他离开秦茵陈的时候才二十岁。那个人,是个疯子。

“什么意思?”

“他想要研究出让男子怀孕的办法,也想练造一个百毒不侵的身体,他还想……控制一个人的记忆。”

“……”夏苍云不明白,但楚青风已经不想说了,撑着桌子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走了出去。

“走与不走,随你。只是忍冬似乎不愿意让秦艽知道,他在这里。”楚青风转了过来,“但是老夫希望,你能过段时间再走。

等忍冬把孩子生下来,你帮忙把他送回去。老夫,走不了那么远的路。”

不等夏苍云回答,楚青风又扶着墙走了,那背影太落寞,叫夏苍云一时无言。

忍冬的情况不好,他看得出来,可为什么不去找秦艽?为什么要待在这里?夏苍云想不明白,他有些头疼。

他才刚刚醒,他还沉浸在穆泽的哭喊声里,可眼前的事情告诉他,他得做点什么,他不能再躺着了。

可是……要做什么?

他不想回京城,不想回朝堂。

他想去找穆泽,他不想去找穆泽。

他爱他,恨吗?他不知道,死的时候能原谅穆泽所作所为。可现在活着……

人一旦活着就会胡思乱想,就会想起那人的一颦一笑,那人的撒娇讨好,全都是假象。

是戴在他脸上的面具,专门欺骗他的面具。

当天夜里,楚青风做了噩梦。

他梦见了忍冬,小小的一只,蜷缩在墙角里,他们把他拖起来,他们给他灌药,他们剖开他的腹部,寻找有没有能怀孕了地方。

楚青风从梦中惊醒,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过丑时,天还未亮。

掀开被子起身,摸索着点了灯,举着一步步走到了忍冬的床前。

忍冬还没醒,今日受了些刺激,明天起来怕又会忘得多一些,孩子已经七个月了,正是危险的时候。

楚青风借着烛光,看着忍冬的脸庞,如果说最开始他只是心疼这个孩子。那现在,便是带有愧疚的心情了。

他躲了秦茵陈五十一年,秦茵陈也就疯了五十一年,还连累了那么多人。

是秦茵陈的罪过,也是他的。

楚青风坐的忍冬的床前,想了很久,他想,他不能让这个孩子就这样离开。

他们对不起他,毁了他二十年,他想换他一个美好的以后。

忍冬已经失踪四个月了。

秦王府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遇见忍冬之前的样子。

秦艽照样上朝,义诊,照样每日都问阿三有没有忍冬的消息。

没有也没关系,他可以看医书,万一找到了忍冬,他得有能力好好棒忍冬治疗。

看累了就去杏林小屋画画,一幅一幅的画忍冬,画他们的初遇,相遇,重逢。

画他们的大喜之日。

画着画着就开始难受,他怎么可以,再一次弄丢了他?

六月的时候,杏子一个接一个的黄了,秦艽怕忍冬回来吃不上,就把它们全都摘了下来。

做杏干,酿青杏酒……

现在九月了,杏树只剩下绿得发黑的叶子,杏干堆了几筐,酒埋了几缸。

可忍冬,依然杳无音信。

就好像,消失在羽都一样。

秦艽开始做噩梦,他总梦见他们找到忍冬了,是一具腹部高高隆起的男尸。

他一次次的从梦中惊醒,然后找阿三问有没有忍冬的消息,每次阿三都说没有。秦艽就会拍拍胸脯,告诉自己,是梦,梦而已。

躺在床上,又看见忍冬趴过的房梁,仿佛他就在那里躺着,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

不敢动也不敢出声。

那么可怜,又那么可爱。

他想起忍冬偷偷试喜服,偷偷转进花轿,都没有注意自己放了安神香。

他那么单纯,简单……还傻傻的……

他怎么可以让自己弄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