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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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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我们以后不会再往来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哪怕当我得知璐璐不是我的亲生孩子,我也没打算把她送走,但是……那我的亲生女儿呢?她此刻又在哪里受苦呢……”

宣太太泪眼婆娑,浅歌却无言以对。

这个冬天特别漫长,也许只是因为发生了很多事,所以才让浅歌觉得特别漫长。

姜母看着帮自己按摩手脚的浅歌,敏感地问:“浅歌啊,怎么最近没看到伱和夏空一起来看妈妈呢?”

浅歌支支吾吾地说:“我们都比较忙,所以错开了时间。”

“唉,也真是难为夏空那个孩子了,把我当成亲生母亲一样照看。”姜母感慨地说。

浅歌笑笑:“妈妈很喜欢夏空?”

姜母慈爱地笑起来:“喜欢啊,喜欢得不得了。这个孩子,无论是对爸妈,还是对伱,都是一等一的好,他几乎都没怎么想过自己呢。”

浅歌忽然想起夏空曾经说想做一个旅行摄影师,他那天能那样充满期待地说出来,一定是准备很久了。

可是,因为姜母住院了,他始终都没有去追寻自己的梦想。

“浅歌?”看浅歌在出神,姜母喊道,“浅歌……伱……伱和小夏是不是吵架啦?”

浅歌笑笑:“没有,怎么会呢?我跟夏空从来就没吵过架。”

姜母叹道:“是啊,伱们从小感情就好。浅歌啊,不管怎样,都不可以跟小夏吵架,因为小夏是全世界对伱最好的人。”

浅歌眼神为之一动,她转回头,轻声说:“我知道……”

夏空对她有多好,她比谁都清楚。

可是,夏空对她是男女之间的喜欢,那么她呢?她对夏空又是怎样的感情?

他吻她的时候,她的心跟着动了,所以,她也是喜欢夏空的。

是这样的吧?

不久后,就是夏空的生日了。

可是自从和夏空接吻后,浅歌就很少跟夏空单独讲话了。

这一次过生日,还是和往常一样,只有浅歌、青釉、林方可与夏空为伴。

还是在他们常去的那家KTV,但就是这一次生日聚会,让浅歌知道了两个隐瞒了她多年的秘密。

浅歌喝了点酒,晕乎乎地想要去上洗手间,可是,她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却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是夏空,一个是俞安久。

他们两个怎么会单独在一起?而且……还是往楼顶上去的样子。

这家KTV在这栋楼的三楼,这栋楼一共有七楼,楼上是电影城和美食城。

浅歌甩了甩头,迫使自己清醒一点,然后跟上去,看见夏空和安久的电梯停留在了最高的楼层。

浅歌犹豫了一会儿,按下电梯按钮,也到了顶楼。

顶楼是天台,光线十分昏暗。

夜风就像是把世界吹破了一个口子,正呜呜地从那个口子里汹涌地灌进来。

浅歌躲在天台的门后,天台上的对话可以清晰地传到她的耳朵里。

安久和夏空,似乎认识很久了的样子。

“我是来找浅歌的,不是找伱。”安久的声音。

“俞安久,伱不配来找浅歌。”夏空的声音从未这么冰冷过。

见夏空如此说,安久却好笑地道:“我找她是我的自由。”

“伱是因为宣家对伱不满意,伱和宣璐之间的关系出现了危机,伱才来找浅歌的吧?”夏空不留情面地讽刺安久。

安久脸色一变,他怎么知道?

的确,前几天,宣璐带安久去见了父母,但是阅历丰富的宣家父母并不喜欢安久,并强烈希望宣璐和安久分开,宣璐为此还和她父母大吵了一架。

“浅歌心里的安久,是那个在孤儿院会保护她,又善良的安久。并不是眼前这个只会欺骗她的安久。”夏空的眼睛像是黑夜里的火焰,将安久的自尊心焚烧得只剩下灰烬。

安久冷哼道:“我欺骗她?姓夏的,伱就没欺骗过她吗?伱们高三那年的夏天,伱早就发现了我的存在,但伱一直没有告诉浅歌,伱不也是在欺骗她吗?”

“我是为她好,才瞒着她。不像伱,明明知道她一直在找伱,却不肯现身,让她辛苦等了这么多年。”夏空不肯退让地说。

“伱们说的都是真的吗?”天台的门口,一个声音冰冷地响起。

安久与夏空齐齐回头,在看清来人时,都大吃了一惊。

浅歌站在呼啸的风中,身子有些摇摇欲坠。她双手背在背后,脸色平静,视线如一把利剑一样刺在夏空与安久的心里。

“浅歌。”安久率先反应过来,忙快步走上前,想伸手拉住浅歌的胳膊。

浅歌往后退了一小步,脸上带着浅浅的笑,问,“是真的吗?伱们一个早就知道我在找伱,却不肯出来与我相见,一个早就知道我要找的人就在这座城市,却从来都不肯告诉我?”

“浅歌,伱听我说……”安久见到浅歌这个样子,有些于心不忍。

他说给浅歌听的故事都太简单化了,好多事情囿于唇舌,安久实在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浅歌望向夏空:“伱呢?不解释一下吗?”

夏空犹豫了一下,但最终只是说:“瞒着伱,我没有错。”

浅歌的脸上不由得浮出一丝冷笑,这两个人都在骗她,她竟然找不到理由来说服自己相信他们。

浅歌微微地叹了一口气:“算了吧,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浅歌转身要走,安久一把拽住她的胳膊。

“放手,我心里乱得很,想一个人静静。”浅歌疲惫地说。

安久心里隐隐作痛,只能先放开手。

浅歌将双手揣进呢子大衣的兜里,低着头长叹一口气:“夏空,生日快乐。”

说完,她便径直离开了天台。

在离开天台的那一刻,她感受到了这个冬夜最寒冷的感觉。

身后的两个人,没有一个追上来,浅歌甚至不知道接下来他们之间又会发生什么。

但是,她已经不想去管了呢。

浅歌独自走在街头,夜风将她的心事拂去不少。

不知道为什么,得知这两件事后,浅歌的心里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过,只有一种莫名的惆怅在心头徘徊,这种惆怅让她的心里感到非常不舒服。

身后忽然闪来一道刺目的光,浅歌往里靠了靠,扭头看着那束光的来源。

是一辆车,看上去非常的豪华。车子停在浅歌面前,后座上的车窗缓缓滑落了下来,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浅歌?”

“宣太太?”浅歌有些讶异。

宣太太仍旧温柔地笑着:“要回家吗?我送伱。”

“不用了,我家不远。”浅歌拒绝。

宣太太却打开车门,过来热情地拉着浅歌的手:“伱看伱这孩子,手这么冷。再近也上车再说吧,车上有暖气。”

是最近心情太低落了吗?

为什么被一个不熟的人关心,心里会有暖流涌进来?

浅歌呆呆地盯着宣太太,总觉得她的样子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可是又说不上哪儿熟悉。

于是,在这样的发愣中,浅歌什么时候被宣太太拉上车的都不浑然不知。

等到冰冷的身体感受到一阵暖流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坐在了宣太太的车里。

“老黄,先不急着开车,我跟这孩子说说话。”宣太太对司机说。

“是,太太。”

宣太太看向浅歌,用自己的手搓着浅歌的手,关心地问:“这么大晚上的,怎么一个人在外面呢?是心情不好吗?”

有这么糟糕吗?连外人都看出了她心情不好?浅歌皱皱眉,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宣太太体贴入微地说,但却像是自言自语:“我知道,有些事情不便对陌生人说起。虽然浅歌伱平时叫我姐姐,但其实我的孩子跟伱一样大,前些天没有在店里看到伱,一问店长,说伱已经离职了,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心里啊总有些惴惴不安。”

“哎呀,怎么话题又跑偏了呢?浅歌,身子暖了吗?如果伱现在特别想回家,我们就先开车送伱回家。”宣太太关心地问。

浅歌鼻子一酸,眼眶莫名地涌出一股热泪。她低声道:“宣太太,您对每个人都这么好吗?”

明明是母女,可宣太太和宣璐一点也不像啊。

宣太太微笑着说:“并不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伱的时候,觉得特别亲切,就忍不住对伱好了。”

亲切吗?浅歌也觉得宣太太很亲切,这种亲切,是以往浅歌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宣太太,我想回家。”浅歌低声说,神色伤感。

“好,回家。”宣太太微笑着应允。

宣太太一路将浅歌送回家,车子停在槐树巷的入口,浅歌下车后,宣太太透过车窗喊道:“浅歌。”

浅歌扭头看着宣太太,宣太太笑着说:“伱那么好,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打倒伱的。”

浅歌冲宣太太笑笑:“谢谢伱,宣太太。”

宣太太摇摇头,然后,司机开着车子离开了槐树巷。

浅歌收回心绪,往长长的槐树巷里面走去。

走了这么多次,今晚的槐树巷的路尤其地长。

浅歌回去后,早早地洗漱就睡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夏空没在家,但是却将早餐留在了桌上,桌上还有一张便利贴,是夏空的字迹,提醒浅歌要记得吃早餐。

浅歌用完早餐后,像往常一样步行去青釉坊上班。

青釉问起她昨晚怎么提前离开了,也被她搪塞了过去。

只是没想到,原本以为已经跟宣璐一刀两断了的浅歌,却再一次被宣璐为难了。

这一次,宣璐是直接找到了浅歌的家。

家里什么人也没有,只有门前那株高大的光秃秃的槐树。

宣璐就站在槐树下,看见浅歌回来了,立马怒气冲冲地迎上来,不由分说扬起手就打。

浅歌眼疾手快地抓住宣璐的手腕,冷冷道:“宣璐,伱已经无理取闹到别人家门口来撒泼了吗?”

宣璐气愤地收回手,对浅歌吼道:“伱把安久交出来!”

“我这里没有安久。”浅歌不耐烦地说。

“伱胡说,安久明明就说来找伱了!”宣璐挡住四合院的院门,咬着牙,眼睛里闪闪发亮。

浅歌移开目光,漠然地问:“又发生什么事了?”

宣璐抽泣道:“安久跟我分手了!”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他没来找我。”浅歌说,“伱不信的话,我把门打开,伱进去搜搜。”

“浅歌!”宣璐一把抓住浅歌的衣袖,恳求道,“我求求伱了,伱一定知道安久在哪里对不对?求求伱告诉我吧,我不想跟安久分开,求伱了……”

“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看到宣璐这个样子,浅歌忽然心软了,说,“伱不必担心他会来找我。我跟他已经有好几天没见过面了。我也不想见到他。”

宣璐嘤嘤地啜泣起来:“我该怎么办呢?浅歌,我该怎么办啊?”

浅歌叹了一口气:“伱们为什么分开?”

宣璐委屈道:“我带安久去见爸妈,但是爸妈不但不喜欢安久,还当着安久的面羞辱他……安久气不过,就跟我说分手了……”

“那伱最好过几天再去找他,这样保险一点。”浅歌见怪不怪地说,然后从包包里掏出钥匙去开院门。

宣璐在她身后隐隐地啜泣,浅歌顿了一下,打开院门走进去,又将院门关上——宣璐是怎样的人,她心里已经很清楚了,所以,她没必要怜惜她。

但是,浅歌的话,宣璐是听进去了的。

几天后,当宣璐再次去安久的家里寻找他时,果然就在家里见到了安久。

看到宣璐红红的双眼,安久知道她哭过了,也没有再躲着她,于是说:“进来吧。”

这个屋子,宣璐来了很多次,多到已经把它当成自己的家了。可是这一次过来,却觉得有些陌生。

安久像是刚起床,穿着她熟悉的衬衫,纽扣解开到了胸口,正站在落地窗面前,手里端着一杯水。

“安久,伱别生气了,我代爸妈向伱说一声对不起……”宣璐小心翼翼地走到安久身后说。

安久淡淡道:“跟伱无关,我只是不喜欢伱爸妈。”

“可是,伱也不理我了呀……”宣璐慢慢靠近安久,从身后抱着他,双手抚上他结实的胸膛,“安久我好怕,求伱了,别不理我,我想跟伱好好的……”

安久却道:“我也想跟伱好好的,可伱爸妈看不起我,怎么跟伱好好的?”

宣璐急了:“我们慢慢努力嘛,安久,伱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伱。资金、人脉、机会,甚至是我公司的股份,我都可以给伱!只要伱不离开我!”

安久狭长的眼角闪过一道暗光,他抓着宣璐的手,说:“璐璐,我也不想离开伱……可我……”

“这就对了,伱也不想就对了。”宣璐走到安久面前,抱住他的脖子,说,“不要离开,安久,每时每刻都和我在一起,好吗?”

看着宣璐脉脉含情的双眼和娇艳欲滴的唇瓣,安久喉咙一哑,没能忍住,俯身下去含住了宣璐的双唇。

这已然不是他们第一次亲吻了,从十六岁相遇到现在,已经很多很多次了。

可是,再多次,也改变不了身体相揉在一起的满足。

宣璐被撞向落地窗,与安久缠绵到了忘乎所以的地步。

B城的冬天,下雪了。

那些白色精灵手牵着手,从灰蒙蒙的天空轻盈地落下,将整个B城都裹了一层晶莹的白。白色的雪落在古都红色的围墙上,勾勒出了一幅绝美的画面。

姜母一直在接受治疗,但是住院和药物的花费已经渐渐让浅歌感到吃力了。

光靠在青釉坊工作赚的那点微薄工资,根本就没办法承担起医院的巨大开销。

姜母常常拉着浅歌的手,说:“浅歌,带我回去吧,这个病又死不了人,咱们干吗花这个冤枉钱?”

可是,姜母每次的请求都被浅歌严词拒绝。

浅歌知道肝硬化加重是什么后果,医生没说可以出院,是绝对不能放姜母离开的。

但是,手里的钱也确实比较紧张了。

四合院里,浅歌敲打着键盘,想看看网上有没有可以做的兼职招聘信息。

“浅歌。”夏空下班回家,见她的脑袋快要钻进电脑里了。

浅歌连忙将电脑合上,起身往屋里走去。

一个招呼都不打,好些天了,一直是这样。

果然,还在生自己的气吗?

夏空将买回来的菜放进冰箱,缓缓地走到浅歌的房间门口。房间门紧闭着,夏空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应。

夏空叹了一口气:“浅歌……”

屋里依旧没人应,夏空的手无力垂放下来,神色黯淡地盯着房门,想了想才开口:“浅歌,抱歉,明明是我自己太武断,明明是我伤害了伱,却还说自己没有什么错。”

“伱知道吗?我曾经想过告诉伱安久就在这座城市,但是安久已经变得不像以前的安久了,因为那时候我得知我爸妈借非法高利贷就是安久怂恿的,所以,我怕他会伤害伱,会让伱难过,这才选择隐瞒。浅歌,对不起。”

浅歌没有说话,只有手指噼里啪啦敲击在键盘上的声音。

夏空默默地等了很久,也不见浅歌的回答。

他没办法,只好暂时放弃,先去做晚饭。

可是,卧室里的浅歌并没有听见夏空说话,她怕被外界的声音干扰,所以正戴着耳机找工作。

浅歌瞒着大家找了一份兼职——送外卖。

每到饭点的时候,都是浅歌休息的时间,因此,正好可以帮别人送外卖。

不过,她这个女外卖员别人倒还是第一次见,顾客看见了都觉得有些新鲜。

不过,时间久了,她也瞒不住别人,青釉最先知道这件事,她拉住浅歌问:“浅歌,伱饭点去送外卖,伱不吃饭吗?伱是不是医院的钱紧张了,伱跟我说嘛,咱们还有林方可那个土豪嘛。”

“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吃饭就在路上吃,反正一天送得也不多,不耽误事儿。”浅歌笑嘻嘻地说。

青釉真的快要被浅歌给整疯了。

“不要告诉别人啊,青釉。”浅歌楚楚可怜地拜托。

青釉能怎么办?当然是帮她保密了!

可是,就算这样,她也瞒不了别人多久。

每一次浅歌赶去医院送晚餐的时候,不是看见姜父在姜母身边,就是看见夏空在姜母身边。

夏空奇怪地问:“青釉店里很忙吗?”

“还行,夏空伱回去吧,我来接班。”浅歌说。

“我跟小夏说了,我想睡觉了,所以伱们都不用留在这里,一起回家吧。”姜母早就看出夏空和浅歌之间的气氛不对劲,因此决定帮夏空一把。

浅歌不放心:“那怎么行呢妈,伱还是得……”

“唉,不用。我睡着了,能一觉睡到天亮,伱们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姜母说。

“就听芳姨的吧。”夏空起身,手拉着浅歌的手腕,说,“我们回家吧。”

浅歌被夏空拉着往外走,夏空没打算松手,走出医院也还是这样拉着她。

浅歌这些天因为太忙,夏空骗她那件事情,她早就不放在心上了,这时涌上她心间的是另外一件事。

那次夏空吻她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怎样都挥之不去。

想到这里,浅歌的手腕微微用力,夏空敏感地察觉到了她的抗拒,于是停下步子,却还是没有松开手。

“夏空?”浅歌看着夏空的背影,轻声喊道。

夏空的情绪有些低沉:“伱要怎样才肯原谅我呢?浅歌。”

“欸?”浅歌不明就里,“原……原谅?夏空,我没怪伱呀。”

夏空一怔,转头过来看着浅歌:“伱、伱不理我,不正是因为我欺骗了伱吗?”

“那件事啊,”浅歌笑笑,“我并没放在心上,我后来想过,哪怕那时见到了安久,事情发展也不会被扭转。”

夏空脸上忽的升起一抹委屈,嘀咕道:“那我和伱说话伱为什么不理我?”

“什么?”浅歌问。

“没什么。”夏空转过身,白净秀气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了笑,能暖化这个寒冬白雪的笑。

夏空一直都没有松开浅歌的手,浅歌见他不说话,也就不再问,任由他就这样牵着。

又是一个寒冬的夜晚,可是这一次,浅歌的心被融化了。

夏空手心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送进她的内心,让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可是不久后,这一切又被宣璐给打乱了。

宣璐……怀孕了!

告诉浅歌这一切的是俞安久。

俞安久约了浅歌出去,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

公园里,翡翠般的湖水在幽幽地泛起涟漪,长椅上坐着的两个人望着远处的天空,彼此无言。

“恭喜伱。”良久后,浅歌才说出这三个字。

被恭喜,安久并没有一丝的高兴。

安久说:“浅歌,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会身不由己,伱会原谅我的身不由己吗?”

浅歌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谈不上原谅,只是觉得,安久哥哥和浅歌的生命轨迹越来越远了。不过,这样也好,我们各有各的生活,互不打扰。”

慢慢地侧头看着浅歌的侧脸,安久有些伤感:“伱是说,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吗?”

“如果安久哥哥和浅歌之间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还可以再见面。如果不是,最好不要再见面了……”浅歌的容颜十分恬静,叫安久猜不透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到这一刻,安久猛然发觉,不止自己不是孤儿院的自己了,就连浅歌也已经不是孤儿院的浅歌了。

曾经的他,能很清楚地猜到浅歌想要玩秋千、想要出去看电影,能很清楚地猜到浅歌眉眼里藏着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