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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万有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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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概真的有点醉吧,翻箱倒柜找了我一个压箱底的宝贝。

是小时候经常玩的那种星星投影灯,插上电一打开,灯罩上的小星星就会被放大到墙壁和屋顶,不仅会变色还会旋转。

是小时候喜欢覃方初的女孩让我代送的,但是覃方初不要,我就偷偷留下来了。

我兴冲冲地找了个插头,灯亮起来的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可真幸福啊,星星和月亮都在我的手边。

可是这种浪漫没有持续多久,我醉呼呼地打翻了桌上的啤酒罐,没喝完的酒淅淅沥沥地浇到插线板上。

然后“刺啦”几声之后“嘭”的一声,灯灭了。整个世界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之中,宛如“非X勿扰”灭灯现场,最后只剩一盏自己会存电的月球灯。

“覃再再!”姜北见的声音响起来。

门被猛地打开,一束光毫不留情地照过来,姜北见举着手机灯照我:“你没事吧?”完了又吸吸鼻子,“什么味?”

我酒醒了一大半,可是眼前似乎还有刚刚插线板连着我星星灯火花带闪电的情景。幸好我扔得快,要不我现在就死了。

我张了张嘴,有点不会说话:“我……看刚刚星星呢。”

姜北见看了看地上被炸焦的烂塑料,又照着墙上被烧黑的一片,大概明白了什么事。

她应该是被气到没脾气,过来把我扶起来扔到床上,然后走到阳台上楼上楼下看了一圈:“覃再再你还挺会玩的,一栋楼都给你炸停电了。”

“我……”

“你躺好。别大半夜的瞎演讲了。”姜北见打断我,“谈禹实验报告不知道写完了没,待会儿不来电估计要上网吧通宵。这还关系到我的职业生涯。”姜北见出去的时候又给我关上门,“我去物业看看。”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听着自己胸口突突的声音,仿佛还沉浸在刚刚生死之间的恐惧当中。我侧过头看着这个房间唯一的灯光,忽然又坐起来。

谈禹怎么办,作业写完没,这么晚了去网吧多不安全。他们家难道没有台灯吗?

心里的愧疚自责不仅没有让我安分老实一点,还激励我做出了更加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

我抱着月球灯,蹑手蹑脚跑出去找了姜北见晒衣服的顶衣杆,然后找了个绳绑西瓜一样把灯绑起来挂杆上,就这么挑着跑到阳台。

天边寥寥几颗星星黯然无光,校区漆黑一片,偶尔有车灯闪过。

我贴着墙壁,心跳的频率比起刚才有增无减,深呼了几口气之后开始一点一点慢慢地把杆子升到隔壁阳台上。

古有凿壁借光,我有撑月送光,美得我甚至完全忘了是谁搞得全区停电的,也完全没考虑谈禹是不是住这间房。

“嘿嘿……”我傻笑了一会儿,然后又听“嘭”的一声,绑瓜技术太烂,灯掉地上了。随即是拉开落地窗的声音。

谈禹走出来,就站在边上看了眼地上的球,又看着我。

我压根儿动不了,有一种我把月亮摘下来了的错觉:“晚,晚上好呀。”

“你在干什么?”谈禹的声音和夜色一样的沉,见我没回又说,“黑夜里飞翔的恐怖?”

“不是,我在……在发光。”我想说在发电来着,但是人一紧张就容易口胡,而且我完全没想到谈禹还听到我刚刚背台词了。

我跟小学生要挨打一样的表情,看着谈禹弯腰捡起地上的月球灯。灯光照着他的脸半明半暗,像是电影里精心制造出来的光影。

他看了一会儿,侧过头来。不等他问,我赶紧解释:“这是我送你的!”

我努力瞎扯:“送你一个月亮。”

谈禹没有说话,垂着眼睛。他手里拿着我的月亮,于是我的夜空就没有月亮了。

夜风丝丝潜入心扉,好像有春天的铺满路的粉色花瓣,夏天的傍晚带着凉意的风,秋天飘下来的银杏叶子,还有冬天融化在手心的雪花。全世界所有的美好都聚集到了这一刻。

我看着谈禹,偏着头,说:“满天星光,满屋月亮,全送给你。”

. 4 .

高中的时候老师讲,潮汐是月亮对地球的引力。我觉得谈禹就是我心头的月亮,于是心脏有引力,血液起潮汐。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里谈禹背对着我,一根手指顶着那个月球灯旋转。他忽然半回头,脸上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笑,明朗又欠抽。

“谈禹……”我听见梦里的我说,“能把我的月亮还给我吗?”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我头昏脑涨的,跟昨晚打了拳击比赛一样。

姜北见留了短信说今天带谈禹他们去隔壁学校参加比赛,今天都不在家,顺便交代了我一些家务事。

不过还有另外一条短信,是不认识的号码。昨天晚上八点发过来的。我想了一会儿,那个时候我正和姜北见正喝到了兴头上。

短信内容就一个句号。

我想都没想,应该是什么澳门首家线上赌场发的吧。我收拾了一下准备去上十点的课,可刚走到小区门口停车棚我就记起来了!

自行车!

我慌忙掏出手机,幸好短信还没删,我犹犹豫豫删删减减回了一条:“请问是您的自行车吗?”

我以为对方看见字条之后肯定会一个电话过来先骂我一顿再说,没想到居然能忍住愤怒理智地跟我短信交流。

对方居然还秒回:“嗯。”

那我怎么办?犹豫了半天要不要打个电话过去方便说一点,结果打过去却被挂了,然后又是一条短信:“不方便。”

那……我回:“那您忙完给我打电话吧,我们商量一下怎么解决。”

“嗯。”

好冷漠,我收了手机推着车子到门口。

算命老奶奶今天还挺早的,穿了一身迷彩服,仔细看还换发型了,花白的头发被烫成了花菜。

她朝着我勾手:“缘分是天定的,幸福是自己的,小姑娘,想知道你和他的缘分吗?”

怎么感觉下一句就是编辑我的姓名发送短信?

“不了不了。”而且我今天没带多少钱,每天跟交过路费一样我都快干涸了。我笑了两声扯开话题,指着刚刚那辆自行车问,“奶奶,您天天坐这里知道那车是谁的吗?”

老太太高深莫测地看了一眼:“有缘人却非良人,小姑娘你不要问。”然后伸出两根手指摆摆手不说话,意思是二十块。

我一共就二十块,于是我赶紧骑上车跑了。

上午两节课比较无聊,玩手机恰好刷到了姜北见朋友圈,说是比赛拿金奖了打算去爬山庆祝一下,还带着一张自拍照。

右上角有一个不聚焦也盖不住帅气的背影,我一眼就看出是谈禹,他好像正在低头玩手机。

我点开评论小心翼翼说了一句“真好看啊,就是有点不对焦”,然后电话立马响起来了。铃声还是老版《西游记》主题曲,上次覃方初恶作剧给我换的我完全忘了。关键是,我正上课呢!

于是,一瞬间全班的目光都聚过来了。

“覃再再。”老师一眼盯上我,“既然都没人主动参加那就你吧。”

“啊?”我就几分钟没听课就开始发蒙了,“参加什么?”

“把报名表递给她。”老师抬了抬下巴,“期末的高校联合创意性画展,你平时也没拿几个拓展性学分吧,这个能拿奖有三个学分,抵得上一个英语四级,你英语蛰伏一年应该退回起跑线了,四级顶多过个院线。”

我看了眼报名表,一个脑袋三个大。

虽然这种课外学分对我来说的确特别具有诱惑力,但是我画画只是因为文化课不好想靠艺术分加成跟谈禹进一所学校才学的,压根没什么天赋。学分拿不到算了还可能给我们学校蒙羞。

老师估计也只是想找个滥竽来充数,压根没注意到我有点被刁难的表情:“就这么决定了,明天来团支部找我,我安排一下。”

下了课我给姜北见回了电话,但是那边没人接,翻了翻朋友圈半小时前的定位在玉泉地质公园,如果是要爬山的话那里确实海拔比别的地方高二三百米。算是山。

我犹豫了一下,尽管谈禹有百分之九十八的可能性不会参加这种活动,但是假如被我撞到剩下的百分之二了呢?

. 5 .

玉泉公园离我们学校还有点距离,我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午饭就在门口买了盒酸奶。

而且我只顾着就谈禹到底会不会在这件事在心里博弈,完全没注意到这天已经非常明显地阴了下来了。

直到凉风吹着叶子簌簌地往下飘,冻得我一个激灵我才猛地醒悟,好冷,这时还有几滴水落下来。

以防万一,我花完身上最后十块钱买了把伞。

山路虽然不像电视里那样全是土和泥,但是也挺荒凉崎岖的。我走在水泥地上也会有一种路两边的林木从中随时都会忽然窜出一只野猪的感觉,所以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让我忽然开始狂奔起来。

一直爬到山顶我才松了口气,这里有人气多了。

好像是新建的一个主题村庄,古朴精致的小木屋前后错落,有些是餐厅有些是咖啡店,各有各的风格又不乏情怀,还有人光着脚丫坐在树上唱歌弹吉他。

可我无暇欣赏,姜北见电话一路都打不通我都快急死了。无奈之下只有打给覃方初,没想到他居然接了,应该是心情还不错。

我还有点接不上气:“覃方初你们在哪儿?”

“干吗?”覃方初防我如防狼,忽然语气又变了,“你别告诉我现在举着顶保鲜膜站在路边的人真的是你?”

什么叫保鲜膜,我好歹挑选了一下还选了把几年前很流行的透明伞好吧。

我目光四处转了一圈,才发现对面一家叫作“棫时年”的咖啡店,招牌上几个字丑得跟我写的一样。

覃方初撑着树桩窗边的木栏:“你来这儿干什么,深山藏尸?”

“……”

“喂?你毒哑了?”

覃方初在那边絮絮叨叨地说什么我已经不想听了,因为我已经看到了谈禹。目的达到了就要及时把覃方初踹开,以免他待会儿又发骚发浪发生绊脚石体质。

“弟,我们绝交吧。”不等覃方初说话我就挂了电话。

谈禹侧对着我站在旁边的一家木雕店门口,我恰好能看到他侧脸起伏的轮廓,眼睛半垂,盯着手上一块木头看得很认真。

大概是我的目光太过热烈,谈禹忽然侧过头来,把我装进了他的视线里。这一刻我终于听清了坐在树上的女孩温柔呢喃的歌声,她唱道:

如同一头麋鹿,闯进一座荒园;

我是一个动物,踏进你的眼里……

繁枝之中出落你;

花雀一样的悄吟。

而我只想抱你,抱紧你。

这几句词像是一颗小石子掉进了水里,打碎了倒映在我心头的月影,而荡开的涟漪是年久生皱的信纸,铺满了说不出口的心事。

我看着谈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灵魂已经挣开了身体这道枷锁,拨开了层层叠叠的风,穿过了雨和雨之间的间隙,冲过去抱住了他。

我的灵魂比我本人有出息多了。而且事实总是与愿相违,天时地利抵不过人不和。

“覃再再你是不是神经末梢打结了电极传递信号不及时啊?”覃方初气急败坏地朝着我喊,“打电话不说话还挂我电话?”

我恨不得把覃方初嘴给缝上,再看谈禹时他已经走了。

“哎,谈禹!”我立马追了过去,完全不顾后边覃方初的嚷嚷。

谈禹腿长,所以即便没走多快我也是跑着追上来的。

“有事?”谈禹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为了不对我感兴趣居然开始对路边摊感兴趣。

而我为了随时掌握他的表情都快跟螃蟹一样走路了,思来想去扯话题:“没,就……想跟你道歉。昨天晚上我可能有点喝醉了,就给你造成了困扰……”

这话说起来还有点暧昧,但谈禹却仅仅“嗯”了一声。嗯完了呢?我心里急到打鼓,生怕他说没事你快滚。

于是,我开始瞎编:“还有就是……上一次在小区门口我不是弄坏……不是志愿修车嘛,好像把别人车给修坏了,然后他现在找我麻烦要找人解决我!”

谈禹终于停了下来,大概是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但是表情和语气却没有体现出来:“所以呢?”

我格外诚恳:“所以我想请你帮我做证。证明我不是故意弄坏的。我不想被别人解决掉。”

“覃再再。”我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谈禹已经很久没有叫过我的名字了,这一句话三个字快把我的魂勾没了。

我慎重地应道:“嗯,我听着呢。”

“那天在操场上的人是你吧?”

“啪”的一声,我刚刚才飘到天上的心瞬间摔了下来,甚至还想装傻问什么操场。

可谈禹根本就不需要我承认,接着说道:“身手不错,所以我不觉得有人能解决你。”

我一时半会儿之间脑袋有点转不过来,原来他一直都知道是我。

谈禹大概察觉到了我情绪的转变,刚准备说话却被我脑袋一热心一横给打断了:“那你是不是也知道我喜欢你?”

表白的一瞬间就像是从飞机上跳下来的那一刻,我把自己抛向空中,等待的过程是无限坠落,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声。

我忽然有点害怕粉身碎骨的结局,于是打断了他还没说出口的话:“啊哈哈,没关系我刚刚瞎说的你能不能假装……”

“谈禹哥哥!”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是刚刚坐在树上唱歌的女孩儿,原来她和谈禹认识,还是“谈禹哥哥”这样的认识……

我觉得眼睛有点酸,可能是眼肌劳损,不知该松一口气还是心口又绞了一口气。

她背着木吉他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停在我们面前,大概看我奇怪,很有礼貌地朝我打招呼:“你好,我叫靳翼,名字太难了你可以叫我小翅膀。”

“我叫覃再再。”我现在没心情交朋友,朝着谈禹继续说,“那我先回去了啊我们家还约了电工师傅修路。你们玩吧。”

其实是修电路,但我失魂落魄的时候比较不会说话,说完顺便把手里的伞递给他:“待会儿下雨了你们撑伞玩。”

我压根不敢去看谈禹,也无法揣测他现在的心思,只顾着先跑了再说。所以我也没看见谈禹从头到尾都盯着我的样子。

本来就是意料之外一时头脑发热做的事情,我没准备谈禹也没准备,只能怪我自己太激动了。

下山的时候刚好路过那家咖啡店,姜北见和覃方初还都在。我想了想去跟他们打了声招呼,覃方初依旧话多,但我都没听,连姜北见说什么我都没放心上。

我完全沉浸在自己被首拒的情绪波底之中,所以我一点都不意外自己是怎么从山坡上滚下来的。

就准备下山,可路上忽然特别多人拥过来。我回过神的时候就是被人撞了一下,加上雨天脚下路滑。

脑袋有几分钟的空白,意识归位的时候人就卡在了山坡上的树与树之间。

我眨了眨眼,动了动手,然后坐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好像没受伤,除了心口有点堵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为什么会哭我也不明白。

大概怀春不遇跟怀孕是一样的,容易情绪不稳定。

我吸了吸鼻子,哭舒服了点才站起来,四处看了眼找了一条上山的路。

可我明明在下面悲伤了也没多久,上来却变了天。行人来去去匆匆,本来没多少人的地方这会儿跟蚂蚁搬家一样,路人零零散散的对话落在我的耳边。

原来是山顶缆车出了事故。有两个人现在还没找到。

“覃再再!”我听见姜北见的声音了,回头看她冲到我面前一把抱住我,“覃再再你是不是想吓死我!你怎么回事啊你?”

我来不及解释,都快被姜北见勒死了。她声音带着一丝哭腔:“缆车出事,他们说上面有个年轻女孩,你刚好又要下山我们还以为是你。”

“我……”我心里一悸,“那没人受伤吧……”

姜北见对我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吼:“你先管管你自己吧!大家找你都急得要死,谈禹还去事故点找人了!”

在听到谈禹名字的时候我的心猛地沉了一下:“那他……”

话没说完我和姜北见的电话便同时响了起来,我这才注意到手机上无数个未接来电,姜北见、覃方初,还有找我赔车的?这个时候我暂时不想赔车,就挂了。

姜北见喊我:“我跟小初说了,他们在咖啡店,我们先去会合。”

覃方初冲进来的时候我正在喝热茶,我以为他会骂我一顿,可是他咬牙切齿地瞪了我几眼就是故意不说话。

姜北见开始清点人数,“谈禹回来了吗?”

“还没呢,他不算跟我们一起来的吧,只不过是为了找他朋友刚好和我们顺路。”不知道谁在说话,我喝了口水,心想朋友应该就是那个小翅膀吧。

“可他也去找人了,而且电话没打通,他估计还不知道人找到了……”

“我出去找人!”

“你想去哪里?”我刚站起来就被覃方初给吼坐下了,“你自己都让人不放心还心怀天下,你坐下给我省点力气。”

他站起来:“我去。”

覃方初刚走到门口就有人进来了,他们迎面撞上。是刚刚那个小翅膀。

可她对我印象还挺深刻的,看见我之后愣了三秒开始哭:“谈禹哥哥为了找你去事故现场了,那里到处都是峭壁陡崖,而且天快黑了,他会出事的……”

“能有多大事啊。”覃方初停在门口,不耐烦,“都成年人了自己还看不好自己?”

“可是他……”

手机振动的声音在这一刻显得格外突兀。

大家看着我,而我愣了许久才接通。电话那边的声音透过听筒被放得无限大:“请问是伤者朋友或家属吗?”

从小翅膀进来的那一瞬间我就觉得心脏周围仿佛有一道阴影,它慢慢化成一道利爪,在此刻终于毫不留情地攫住了我的心脏。

电话里的声音继续说:“伤者在事故现场为了救人摔下陡崖,我们在他的手机最近通话里拨的号码……”

我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是被我挂了好多次的自行车车主,备注被我改成了“冤没头债有主”,仿佛一语成谶,我就是谈禹的冤大头。

我根本就没有办法思考,唯一的反应便是往外冲。我要去找谈禹,至少告诉他我没事,所以他也不要有事。

可是赶过去的时候只有残枝枯叶狼藉不堪,泥土里还躺着一把透明的雨伞,像是用完扔在地上的保鲜膜。

这一刻我才意识到,今天我看不见我的月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