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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自由
林晓鸢的身子，在柔和光晕的浸染下，微微颤抖，脸色刷得苍白，瞬间惨无人色。
她知道此刻自己的内心，正在这个男人的冰冷下，一寸寸崩坏，直至湮灭，只剩一片废墟。但仍有一点微小的绿意，顽强存活着。
“林小姐，若是对我之前的话没有异议的话，我们现在就开始吧。你该知道从五年前你以我允下的承诺要挟我与你成婚时，我就不可能对你有丝毫正面的情感。”平静的话语传来，让林晓鸢心底，再也提不起丝毫劲来。
她的心，也终于死了，绿意消退，再次睁开眼睛，眼前的男人，不再那么荣光闪耀让她沉醉。
这一张漠然的脸，让牧亦承的瞳孔都微微紧缩了一些，眼前的这个女人，让他感到有些陌生。
但他的手却动了起来，修长的手指划过林晓鸢的面颊，随后向下，解开了第一枚俏皮的嫩绿纽扣。
林晓鸢就这么睁眼淡漠地看着，二人四目相对，牧亦承的手再次下移，触碰到林晓鸢上衣的第二枚纽扣。
林晓鸢蓦地素手探出，轻轻地抓住了牧亦承温热的手腕。随后就是猛然一口咬在牧亦承的手掌虎口处。
剧痛传来，牧亦承猛吸一口气，“你疯了！”猛地甩开林晓鸢的手，从床上起身，眼神冰冷地望着穿上嘴角带血的女人。
“牧亦承，你自由了。”这与牧亦承如出一辙的冰冷语气，骤然将这卧室内的暖意驱散。
林晓鸢平静着起身离去，没在看牧亦承一眼。
牧亦承呆住了，今晚这样的林晓鸢，是他从未见过，又从未意料到的，这么一瞬间，让他感受到这个女人，并非只是每日如一副壁画般的死寂，而是像焕发了生机的草木，绿意盎然。
她是个活生生的女人，一个有尊严，有坚持与原则的女人。
牧亦承愣在原地。
双眼微眯地望着林晓鸢离去的背影，半晌，牧亦承冷笑一声，摇了摇头。
她那能让契约失效的无礼“要求”，之前没有兑现，那么那契约仍旧有效，现在的他，仍旧被那一纸契约束缚着。
这个女人，还算有些理智，终究明白契约不是儿戏，还是在最后以这样离去的方式，变相打断了自己提出的“要求”，这样的话，还能束缚他一年。
这个女人，怎会就这么放弃？真是想多了，居然还险些对她改观。
冷静下来的牧亦承，简单擦拭去手臂上的血迹，并没有在意离去的林晓鸢，只是顺手关上了房门，脱衣走进了浴室，随后浴室中传出了花洒的水声。
……
林晓鸢只给身后的男人留下一个背影，一个轻拭眼泪，倔强掩门而去的背影。
出了卧室，林晓鸢的泪水就止不住地往下流，她极力忍住，快步走到另一件屋内，取出一个信封，往里面塞了一分契约书，一份她签名的离婚协议书，以及两人的唯一一张合照——结婚证书。
林晓鸢的世界崩塌了，她的泪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契约书协议书以及信封上，最后伸手触摸了两人的结婚证书，她再没有犹豫，将这些都塞进信封，在信封上留下了娟秀的字迹：To：牧亦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