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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湖路尽头是一家墓地，墓地外面立着一家公祠, 里面供着无灵魂牌位, 包括钟凉意外婆的骨灰。
钟凉意从母亲所在的精神病院出来后, 就打算去南湖路尽头的公祠祭拜外婆。
她从记事起就没见过外婆，但母亲和小时候的她说过, 外婆是个温柔勇敢的女人，只是她去得太早，钟凉意还没有出生, 她就已经走了。
除此之外, 母亲再也没有提过关于外婆其他的任何事，就连外婆是如何温柔勇敢, 母亲也从不提起。
钟凉意对外婆仅有的印象, 也只停留在表面的“温柔”和“勇敢”上，她想不到外婆的温柔和勇敢是怎么样的，于是就不敢擅自给外婆的温柔勇敢下定义。
母亲今天的病情似乎好多了, 脸上也露出了温暖的笑容，眼睛甚至带着几分神采。
母亲昨晚做梦了, 梦到外婆，醒来之后就好多了，甚至让钟凉意去公祠祭拜外婆。
然后，打开外婆的骨灰盒, 从里面拿一样东西。
钟凉意祭拜完外婆，走出大门，在公祠外面碰见了迟芒和宁可戴。
迟芒远远瞧见她，挥了挥手。
钟凉意走近，和她们打了个招呼。
迟芒说她们今天是过来看一位朋友拍戏，拍戏地点就在这片儿的公墓，她们正刚从里面出来，准备找个地方乘凉。
钟凉意说她来祭拜外婆。
三人正好顺路，就一起往外走。
“那边的甜品店，”宁可戴指了指前面，提议，“好像人不多，我们去那吧？”
迟芒没意见，钟凉意接下来也没什么事，顺便就和她们一同过去了。
迟芒进门时突然停下，往后看了一眼。
宁可戴问她：“怎么啦？”
迟芒有点犹豫：“好像有人在看我们？”
宁可戴一脸懵逼，也跟着往后看了一圈，大街上都是人，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迟芒拍了拍她肩膀：“错觉吧。”
第一次是错觉，第二次却不一定。
迟芒和钟凉意去柜台拿饮料时，再次感觉到了那股不怀好意的目光。
几乎是第一时间，她迅速扭过头，目光在窗外的人群里逡巡了一番，对上一双有些苍老的眼睛。
迟芒愣了愣。
对方是个五六十岁的老人家，衣着随意，微微佝偻着背，目光浑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