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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却拉下她的手，攥进手心：“撒一个谎要无数个谎来圆。”
迟芒忧郁地嗯了声。
“那没办法了，”郁却漫不经心说，“我该辞职了。”
迟芒没听懂：“什么？”
小姑娘迷茫的样子很可爱，郁却没忍住低头在她小巧的鼻尖上亲了下，捏着她的耳垂，轻声说：“你的家教今年高三，没时间给你补课了，是时候辞职了。”
见家长一事最终不了了之，迟妈迟爸对此念叨了许久，以为是他们太唐突才吓走了那么好的家教。
迟芒提心吊胆了好几天，发现爸妈没有发现其中的异常，这才放下心来。
新年那天，大雪铺天盖地，玻璃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霜晶。
郁却这两天要回老宅过年，楼上的房间空了下来，迟芒也和爸妈一起去了外婆家，表姐一家也来这儿过年。
热热闹闹地吃完晚饭，迟芒和周厌语缩在房间的被窝里看电视剧。
“姐，你不和你男朋友一起过年吗？”迟芒好奇。
“他明天过来吃晚饭，明天晚上我和他就回L市了。”周厌语说。
“这么快？”
“他来我们家过年，我也去他家过年啊。”周厌语懒洋洋地说，“你呢，就好好学习吧。”
迟芒挺不好意思的，夜里趴在被窝里偷偷和郁却发微信。
郁却家里很热闹，他们家人多，他妈回国一年不到就结交了不少牌友，当天晚上一群人拉着郁却这个传说中的雀神非要见识见识他的本事。
郁却想去找迟芒都走不开，时时刻刻被他妈盯着，风长菱发誓要把以前输的都赢回来。
迟芒给郁却发微信时，他刚结束一一局，整个人都快麻木了，一看迟芒来了信息，当下就不干了，还没起身就被风长菱和郁暖一人一边按住肩膀。
“赢了钱就想跑？没门！”
郁却面无表情看了她们半分钟，语气毫无起伏地道：“下一局，全部筹码都压上去。”
这可太刺激了。
结果就是郁却一把推，输得一毛钱没剩，趁着风长菱还沉浸在自摸的喜悦时，他立刻起身，拿着外套和围巾就往门外走。
才走出大门，迟芒下一条微信就过来了。
【迟芒：你是不是想偷跑过来？不要过来呀！好冷的，而且我现在就要睡觉啦，晚安么么哒！】
郁却倏然停住脚步。
门外大雪覆盖千里，温热鼻息呼出来，白雾在他眼前缓缓氤氲开。
他倚着大门，低头看着那条微信，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