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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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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两年以前,碧云天老板遭遇日本人刺杀暗算,在爆炸中昏迷不醒,赴美求医之后,彷如石沉大海,再无声息。

此后谣言四起,真假难辨,有人道云老板重伤难治,早已香消玉殒,有人道其性命虽保,伤及筋骨再难登台,也有人道碧云天根本无病无伤,只是为了躲日本人,这才隐姓埋名,逃往海外......

一时间众说纷纭,同情有之,担忧有之,敬佩者有之,痛骂胆小懦夫者也有之。

终于在两年后的今天,在这个辛亥以后最严寒的冬天,在这个四万万国人同悲同苦的时刻,在这个东亚西欧狼烟四起的光年,消失在人们眼中许久的碧云天突然现身,公开接受了美国《纽约时报》的专访。

一夜之间,海内外所有华人报纸相继转载,人们争相拜读,一字一句从头到尾看完,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云老板在专访中对刺杀及伤病之事绝口不提,却抛下了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

“云某自今日起,蓄须息影,立誓明志,战火一日不停,云某一日不登台,抗日一天不胜,云某一天不开嗓。天下诸公,皆为所证。”

此言一出,街头巷尾,妇孺老友,奔走相告。

国人来不及惊慌悲痛,紧接着另有消息见报,铺天盖地,措手不及:

颠沛流离,患难真情,前缘旧爱,往事如烟,今有碧云天与方阿绣签订终身,结为夫妇,愿今生相依成命,悲喜与共。

那日阿绣对梁瑾道:

“梁大哥,我怀了耀中的孩子。但是,我现在必须要告诉全世界,方阿绣和霍锦宁从此再无瓜葛。”

所以,她要结婚,她要嫁人,她要嫁给一个声名显赫的人,她要嫁得轰轰烈烈,人尽皆知。

这一纸婚书,不是姻缘,而是契约。

从这一刻起,阿绣和梁瑾,他们两个人的命运紧紧拴在了一起,他们将在这异国他乡相依为命,一同等待着与千里之外的人重逢的那一天。

......

“这栋别墅历史悠久,设计别致,适逢当下经济不景气,现在出手,不是明智之举。”

杨一帆看着屋内进进出出的搬家工人,不无遗憾的对阿绣道。

阿绣淡淡一笑:“这是我和梁大哥商量后,一起做出的决定。”

日本人以无比残忍血腥的手段在南京屠城,一方面是为了报复泄愤,另一方面是为了击垮整个中国的士气,妄图不战而屈人之兵。在举国萎靡之时,日本以胜利者的姿态趁机提出了极其傲慢的“靖和条件”,企图复制昔日“塘沽协定”以及当年的“二十一条”,割地赔款,承认伪满,内容有过之而无不及。

东北被占,华北丢了,北平城破,天津沦陷,上海失了,南京被屠,他们满心以为,中国会屈服,会妥协,会一蹶不振,会俯首称臣。

可他们错了,彻头彻尾的错了。疾风知劲草,烈火识真金。南京倒了还有重庆,还有西北,还有华中,还有广袤的中国腹地,还有千千万万不肯低头的中华儿女,越是在民族危亡时刻,越能激发人们心中不屈的信念。

首都沦陷了,我们迁都西行,工业重城沦陷了,我们冒着枪林弹雨把工厂机械运走,教室被炸毁,我们在窑洞里念书,海岸线被全面封锁,我们用双手也要挖出一条运输血路。

千言万语一句话,中国是有办法的。即便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一土一木,宁可战败而亡,绝不屈服而亡!

如今,正是国内抗战到了最艰苦的时刻,霍锦宁和萧瑜都在与这个国家共同生息,苦苦支撑。阿绣与梁瑾本就远离了战火了纷扰,不能和他们共渡难关,又怎么能安心就这样过着奢华安逸的生活?

他们会将房子卖掉的钱,以及霍锦宁留下来的绝大部分钱,统统通过华人抗日联合会捐献给国内的抗日事业,略尽绵薄之力。

杨一帆叹了口气:“那你们接下来准备去哪里?”

“可能会去一个偏远的小镇生活。”阿绣有些不确定道。

对于搬去哪里,她本来也毫无头绪,但是爱德华夫妇邀请了他们一同做邻居。

“这几年我远在国外追求我的理想,可莉兹她一个人在国内带着安妮生活很辛苦。她患上了严重的呼吸道疾病,医生说她不能在城市这样糟糕的环境里生活了,我和莉兹打算带着孩子搬到乡下去住。这样她可以养病,我可以继续写书,你也可以去那里安胎。”

爱德华口中的小镇,叫做索夫昂,位于加州中部,是一个丹麦移民小镇,爱德华的母亲是丹麦人,爱德华的童年就在那里度过。小镇极具北欧风情,纯朴安静,丹麦语“索夫昂”意味着“阳光明媚的地方”。

杨一帆有些不同意:“安静的地方哪里都有,何必去偏僻的索夫昂?”

阿绣苦笑:“可我们现在真的需要找一个偏远的乡下才行。”

自从梁瑾公开发表声明以后,震动了海内外华人圈,有人赞他大义凛然,高风亮节,但更多的人义愤填膺,极其不满。

有人通过报社得到了他的住址,大张旗鼓的公布出去,一时之间身在美国的,中国的,欧洲的,东南亚的,无数戏迷票友赶到了旧金山。他们拒绝接受他不再唱戏的这一事实,他们想要见碧云天,想要当面质问他,想要千方百计的逼碧云天重返舞台。

纵使门外有警卫把手,但总有人行事极端,已经引起的警方的关注,再这样下去,麻烦只会层出不穷。

杨一帆哭笑不得:“原来如此,怪不得我看见门外不远的地方停了两辆警车,那你们确实该去乡下避避风头。”

阿绣无奈点头。

她和杨一帆谈妥了卖房事宜后,将他一路送到门口,这时小六子慌里慌张的跑了过来禀告,

“阿绣姑娘,外面又、又有人来找爷了!”

“梁大哥不是说过了,他谁也不见。”

小六子表情古怪:“但是这个人不一样,我想,爷可能会见她的......”

“您先请坐,梁大哥马上就来。”

眼前这个女人,阿绣没有见过。她四十岁左右年纪,鬓边却有不少白发,整个人神情憔悴,双目呆滞,对阿绣的话恍若未闻,顾自小声喃喃自语,状若疯癫。

直到梁瑾出现,她才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死死的盯着他。

梁瑾一僵,面露悲色,涩然开口:“兰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