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做了很多事情，小心翼翼想在她心里留下一席之地。后来和她关系近了，熟悉的人都知道他喜欢她。
可这姑娘傻傻的，从来不相信。甚至他们的亲近在旁人眼里已经无异于情侣了，但在她那儿，他只是一个朋友，一个学长。
毕业那段时间，他忍不住想要抓住最后的机会告白，却收到了一封她的情书。
而她要送情书的对象，不是他。
那时候，他的期待有多大，失望就以呈百倍的速度增长。原来这看着不开窍，情感上愚钝的女孩，早以芳心暗许。
而那个人，还是他的好兄弟。
那时候，秦于沉一时冲动，答应了要送到的情书被他扣下。他告诉她，付允生已经离开了，情书没有机会送给他了。
小姑娘没有怀疑，只是满脸失落。那天他带她去很多好玩的地方，她表现得很正常，没有任何遗憾的神情。
可是后来他不小心看到她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身边放着情书和一些酒瓶子，呆呆地看着夜空。
就那么过了一整晚。
秦于沉终于知道，在程千悦心里，付允生是不可替代的那个人，是会永远在心口留下烙印的人。
他愧疚，又觉得自己虽自私了点，做的却没有错。每个人都有追求爱情的权力，他只是想给自己一个机会。
可是这个机会和希望，越来越渺茫。
这么多年，他想等她忘却转身，可却从未如愿。直到现在，他们终于重新遇见。
那些时光的分离像是让这份感情更加深厚而纯粹了，现在这一刻，看着女孩漠然疏离的表情，秦于沉已经深知自己没有任何机会。
“抱歉。”程千悦低头认错，对这份感情，她唯一能给的回应就是歉意。
她尊重每一个人的感情，却不可能将自己的感情分给每一个人。
秦于沉颓然靠墙，笑着悲伤。
许久，小姑娘还是站在那里，隔着绝对的距离，以朋友的身份陪着他，他多想那距离能拉近一点啊。
“是我失态了。”秦于沉调整好心情，藏起真实情感，换上了寻常的温和微笑。
“这些感情，我自私地想要告诉你，如果让你感到困扰，我也需要道歉……”
“不会，秦学长不需要道歉的。”程千悦认真地回复。
秦于沉一噎，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好话。不用，不需要，不就是在说他的感情不会对她造成任何困扰吗？
他不知该笑还是该怎样，这个小姑娘啊，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半晌，他像是真有几分释然了。她本就是这样的性格，其个性的珍贵之处也在于此啊。
不喜欢就不会有任何的回应，甚至不会有类似于同情可怜的情感波动，大家都是平等的，没有谁是弱者。
所以，他其实是在庸人自扰啊。
释然了之后，秦于沉的心境开阔了很多。有些事情，也不该再藏着掖着了，她是个好女孩，她值得拥有更好更完美的感情。
“好了，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明白了。”秦于沉笑着看向灯光剪影下的女孩，笑容真诚。
程千悦能感受到他情绪的真实转变，也跟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