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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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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2019-06-14 17:39:22

“丁宝月!你做什么!”姜书瑶尖叫一声, 往后猛退一步, 却因为退得太急,裙摆太长, 她一脚就踩在了裙摆上。

“啊——!”

姜书瑶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砰”的一声摔倒在地, 屁股摔疼了, 她疼得眼泪直冒。

这是闹哪一出?

姜凯不明就里地看着地上那两个女人, 隐隐觉得事情不简单。

宝月已经忍疼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仍躺在地上龇牙咧嘴揉屁股的女人,腮帮子动了动。

“姜书瑶, 你非逼我找你算账吗?”

姜书瑶浑身一僵,不可避免地又想到了梦里那个浑身是血的无脸婴儿。

不……不关她的事……

姜书瑶浑身一个激灵,猛的从地上爬起来, 下意识地躲到了姜凯轮椅后面。

宝月盯着她:“当年的事我本想翻篇不跟你计较, 可你却处处针对我,存心不让我好……连我走路都碍了你的眼是不是?姜书瑶, 你到底想怎么样?”

姜书瑶紧紧抓住轮椅椅背,因为太过用力,手指关节处森森泛白。

作为一个十八线小明星, 虽说没什么名气,但她也知道当一个明星所需要具备的基本素养。

言行要优雅得当, 遇事需淡定处理。

在外面,这些她都能做到,可!

现在她做不到, 做不到直面内心深处折磨她多年的恐惧。

姜书瑶摇头辩解,声音极其尖锐:“不,我没有,我没有绊你,我没有,我没有……你别想诬赖我!”

尖锐的女声刺的姜凯耳膜发疼。

他本想秉着看戏的心态在一旁看这两个女人撕,可这才刚开始他就感觉事情不对劲。

他这平日里无法无天娇纵惯了的堂妹,似乎很怕丁宝月?

是理亏还是吓的?

还有丁宝月口中的“当年的事”,到底是什么?

无数疑惑在姜凯心头盘旋。

“诬赖?当年的事,你想就这么撇清了?你知不知道那个孩子对我而言到底代表了什么?!”

想到当年的事,宝月也控制不了情绪了。

她有多爱那个孩子,就有多恨那个让她失去它的人。

孩子?什么孩子?

姜凯越听越懵,完全理不清头绪。

“我……我……”姜书瑶脸色发青,唇色苍白,她现在脑中一片混沌,已经丧失了思考能力。

“那年在医院,在你哥的病房门口,还记得吗?”此时的宝月像极了一个来自地狱的索魂使,声音里充斥着渗人的寒意。“我真没想到啊,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姜小姐,居然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啊!!你不要说了!!”姜书瑶捂着耳朵,崩溃的大叫出声。

不是的!不是的!

血……孩子……血……孩子……

不!都是注定的!根本不关她的事!

姜书瑶高挺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她双眼紧闭,嘴巴张开,呼吸急促。

那个女人还在说话,堂哥扭过了头,问她怎么了。

她脑子乱了,气血完全涌了上来。

是她做的又怎么样?就算她承认了,她又能拿她怎样?她姜书瑶凭什么被这个乡下来的贱女人欺负?!

姜书瑶睁开眼,放下了捂住耳朵的手。

她从轮椅后面走了出去,在宝月身前半米处站定。

姜书瑶脸上惊惧之色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破罐破摔的狠劲。

“对,没错。当年我就是故意的!”

姜书瑶怪笑几声,又往前逼近一步,一脸狂妄。

“看到你流产,看到你一脸痛苦的倒在地上,我真的好开心啊……所以,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拿我怎么样?啊?你说话啊?怎么不说话?刚刚不是很厉害吗?这会又傻了?装什么装呢你?”

姜书瑶一步步逼近,宝月一步步后退。

砰——

宝月的后腰抵在了餐桌边沿上。

姜书瑶脸上的神态愈渐癫狂。

“说话!我让你说话!……你这个不要脸的乡下妹,出现在我哥身边到底有什么目的!你说啊!你说你是不是想勾引他!”

在姜书瑶的语言轰炸之下,宝月将头垂了下去。

在外人看来,宝月明显是被欺负的那个,处在劣势。但宝月知道,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姜凯神色复杂地看着被姜书瑶欺负到不敢吭声的宝月,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听了半天,“当年的事”究竟是什么事,他也大致了解了。

两年前丁宝月怀孕,而害她流产的人就是他的堂妹姜书瑶——并且还是在他的病房门口。

所以……当年,她躺在他旁边的病床上,其实是因为刚流了产?

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她,自那以后孟星就开始莫名疏远他……再再之后,孟星就消失了。

所以,他先前猜测,她始乱终弃甩了孟星是错的?真相可能就和姜书瑶对她的所作所为有关……这么说,先前是他误会她了?

思及此,姜凯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眼看姜书瑶的手指就要戳到丁宝月脸上,他眸子一凛,大喝一声:“都别闹了!瑶瑶,你给我过来!”

听到姜凯隐含怒气的喝声,姜书瑶身子猛地一僵,冲上脑袋的血液瞬间冷却下来,她的理智也渐渐回笼。

完了……堂哥都知道了。

姜书瑶面色惨白如纸,指着宝月的那只手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安放。

“姜书瑶!”又是一声。

姜书瑶知道,堂哥生气了,而且这气还不小。

她心乱如麻,也顾不得宝月,收回手转过身,白着张脸走回了姜凯面前。

迎上姜凯略带失望的目光,姜书瑶心里拔凉拔凉的。

想要解释,却忽然没了解释的力气。

一时间,大厅里三人谁都没有出声。死一般的寂静。

是姜书瑶先顶不住内心的压力出了声。

这会儿的她远没了方才面对宝月时咄咄逼人的气势,蔫吧的像根腌白菜似的,“堂哥,我……我记起来我还有点事,先走了。”说完,也不待姜凯说什么便转身快步离开了这里。

姜书瑶一走,大厅内便只剩了宝月跟姜凯两人。

宝月垂着头,也不看姜凯,径自就往楼梯走,准备上二楼熨衣服。

还没走几步,就被姜凯叫住。

“……你等等!”

宝月站定,依旧垂着头,她背着光,从姜凯的方向,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两人距离有七八米远,姜凯操控轮椅往她那边靠了靠,离她近了点。

他脸上的表情并不自然——知道自己误会了她后,他忽然有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跟她相处了。

或许他该先道个歉,再好好问问她当年的事情。

沉默了两分钟,姜凯刚准备开口便被宝月抢了先。

宝月转过身子来,透亮的眼眸已经黯淡下去,她望着他,低声说:“姜先生,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但当年的事……是我心头一道疤,今天揭开……我心里已经很不好受了,姜先生,如果可以的话,能别再问我当年的事了吗?”说着,她眼睛一红,眼泪立时溢出眼眶,顺着光滑的脸颊流到了尖尖的下巴上。

她赶快别开脸,生怕被姜凯看到似的,抬手慌乱地擦拭眼角。

姜凯看见她掉眼泪,心里忽然就有了一种难以言状的别样情绪。他不是一个会怜惜女人眼泪的男人,他是女人口中的渣男,对外的形象一直都是混迹在女人堆里的花花公子。多少女人流着泪苦苦哀求他不要离开,却掀不起他心中哪怕一丝的波澜。

而现在,看见宝月哭,他居然会有一种类似于怜惜的感觉。

当年的事,对她的打击应该真的很大吧,不然,短短两年,她的变化怎么会这么大……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她,她红着张脸,眼底含羞的被另一个女孩推到他面前,那时的他惊讶于在喧闹杂乱的大都市,为何还会有这样纯净漂亮的女孩子。

她美的如此纯粹,晚风轻拂而过,他看着她,就那么怔愣住了,浮躁了许久的心,从未像那一刻一样静过。

他承认,在见她的第一眼,他就对她有了想法。

不过这点想法很快就熄灭了,原因无他——她是他好兄弟孟星的女人。他姜凯再没原则,也绝不会挖自家兄弟的墙角。

两年后再见,那个在他心目中纯净娇羞的姑娘已经变成了一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成熟韵味的性感女人。

她妆容艳丽,身材窈窕,眼神坚定。一颦一笑间,风情万种,勾魂摄魄。

她变了,她的眼神中多了很多东西,却唯独少了那份让他感到清凉安静的纯粹。

看见这样的她,他敢肯定的是,这两年里她肯定经历了很多事情。

打着要替孟星教训她的幌子,在这幌子下面,是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对她的那一丝心疼。

……

“对不起,我……”不知道姜书瑶伤害了你,甚至以为是你始乱终弃甩了孟星。

他想一一和她道歉,可话到嘴边,他发现自己说不出口。

宝月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说:“没事,我没事。”说完,她小跑着朝楼梯跑去,在上楼的过程中险些因为踏空摔倒。

……这是没事的样子?

姜凯抬手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烦,真的烦。

他操控轮椅走到小厅里,在茶几前抽起了烟,吞云吐雾,漂亮的桃花眼满是茫然。抬眸往二楼一看,看见宝月正站在二楼阳台边熨衣服。

嗯,道歉得有点诚意,得来点实际行动,不能光说。

姜凯沉浸在思绪中,显然已经忘了餐桌上的那一桌菜。室内开着暖气,饭菜倒不至于太快冷去,不知过了多久,姜凯的肚子发出抗议的“咕咕”声。也是这时他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晚饭。

他又望向楼上,她还在熨衣服。

姜凯内心很纠结,纠结到底该怎么喊她下来吃饭,是直接敞开嗓子喊,还是打电话喊,亦或是等她熨完衣服自己下来?所以他之前为什么要一时脑热让她先把衣服熨了再下来吃饭?

这样一想他就又想到了姜书瑶。

和姜书瑶相处这么多年,她什么性格他自诩了解非常,他先前只以为她跋扈嚣张,任性自私了那么一点……可他倒真没料到她年纪轻轻心思就这么恶毒了!

在做了伤害别人的事之后,没有道歉不说,居然还想着继续伤害。

想起刚刚宝月被姜书瑶欺负到不敢吭声的委屈样子,姜凯心里就颇不舒服。

这样下去怎么行?他得好好想想该怎么收收姜书瑶的性子,真太不是那回事了。

正想着,耳边便响起了“哒哒”的下楼声。

是宝月下来了。

姜凯莫名有些紧张,他偏过头去,看着她慢慢朝自己这边走来。

“熨完了?”他问。

不同于之前颐指气使的命令语气,此时这句问话里,竟有几分似有若无的关心掺杂在里面。

“嗯。”宝月望着他,眼眶还是有点泛红。她似乎想对他笑,可嘴角那抹弧度实在是勉强到不行,倒有几分强颜欢笑的意味了。

“别愣着,吃饭去。”他说完,又加一句:“我也没吃。”

“好。”

宝月已经走向餐桌,姜凯也正准备去,刚要启动轮椅,却发现了一件令他异常尴尬的事——轮椅没电了。

他面色微窘,望着宝月的背影咳嗽了两声。

“咳咳。”

宝月听到咳声,立马转过身来看他,见他神色不对劲,忙问他怎么了。

“轮椅没电了,一楼杂物房里还有一个,你……去帮我推出来。麻烦了。”

最后这三个字,可谓加的十分刻意。

宝月听在耳中,微微一愣。她面上温和顺从,心里却比冰块还冷。她时刻谨记自己接近他的目的。

“好的,先生。”

不过片刻,宝月就将另一张轮椅推了出来。

“要我帮什么忙吗?”宝月问。

姜凯似乎有些难为情,犹豫半晌,他才说:“你把我从茶几这推出去,再将那张轮椅推到我面前。”

“……”这一刻,宝月忽然发现,原来残疾人真的很不方便。

如果没个人照顾他,轮椅没电了,他又该怎么办?像条狗一样,毫无尊严的在地上爬行,直到爬到杂物间,万分艰难地坐上那张有电的轮椅么?

明明她之前在还想,当初姜凯那样侮辱贺冬冬,如今他落得个生活不能完全自理的下场,善恶有报,她真是替贺冬冬高兴。

可就在刚刚,当他一脸难为情的向她寻求帮助时,她忽然发现,自己笑不出来。

她好像有点……有点同情他了。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一瞬间,她险些被自己吓到。

怎么可以同情他?谁都值得同情,只有他不值得,他就是一个骗人感情的败类,如今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是他活该。

她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按姜凯的要求弄好后,她就站在一旁看着。

嗯,她想看看,他换轮椅的样子究竟有多狼狈。

姜凯知道她在看他,他本来也没太在意。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换轮椅这件做了无数回已经无比熟练的事情,今天不知怎么的就失误了。

他双手放在两边扶手上,或许是最近两年缺乏锻炼的原因,在撑起整个身子挪向另一张轮椅的一瞬间,他双臂忽然一软,整个人就跌在了地上。

“嘶……”好像磕到残端了,真他妈疼。

他疼得咬紧牙关,撑着身子在地上坐起,看向宝月,却见她无动于衷地站在一旁,也不知是被这突发状况给吓到了还是怎么着。

“过来扶我一下。”虽然已经截肢两年,可只要磕碰到残端,疼痛程度比刚做手术那会儿也好不了多少。因为过于疼痛,他连声音都变的有气无力起来。

宝月跟刚反应过来似的,慌忙走到他身边,手足无措地看着他。

“我……我该怎么帮你?”

“让我借一下力。”看着宝月那小身板,姜凯心里没什么底。

宝月内心是抵触和姜凯有肢体接触的,但目前这状况,显然是不可避免的了。她挣扎了几秒,最后还是朝他伸出了双手。

姜凯抓住她的手放到自己腋下,他们现在的姿势很亲密,就像她抱着他一样,他能无比清晰的嗅到来自她身上的好闻香味。

疼痛好像一下子就缓解了。

他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哑声说:“试试,能抱起来吗?”

宝月劲不算小,她偏开头,闭上眼,使出吃奶的劲才将姜凯上半身稍稍提起来一点。

他真的好沉。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和自己曾经讨厌的人挨这么近,这么近,近的让她差点就破功装不下去了。

他实在太沉了,好不容易将他提起来一点,手上的劲就因为分神而松懈下去。

“啊……!”一声惊呼。

“扑通——”

两人一同摔倒在地。

宝月扑在了姜凯身上。

在倒下去的一瞬间,姜凯倒抽了一口冷气,不仅仅是因为残端疼,更是因为,宝月的牙齿磕在了他的下巴上。

这牙尖嘴利的……

感受着身上那具娇软身躯,姜凯脑中有片刻的空白,他胸口剧烈起伏着,舔舔干枯的嘴唇,声音较之前更哑了。

“你……你没事吧!”

宝月四肢健全,且摔在姜凯身上,不痛不痒的,懵了一瞬之后,她赶紧手脚并用的从他身上爬了起来,仿佛多待一秒就会有生命危险似的。

站起身后,她又猛地往后退了几步,离他远远地。

抬眸瞥一眼姜凯,他还躺在地上,眼眸漆黑深邃,薄唇微张,望着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该怎么办?

再过去扶他?

想到刚刚和他的近距离接触,宝月全身都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禁不住一阵恶寒。不行,绝对不行。

既然不行,那就走吧。

她对上他的眼睛,故作害羞闪躲,眼神闪烁,没几秒就别开眼去,转过身,声音细若蚊呐:“我,我去上个洗手间。”说罢,不待姜凯说什么便小跑着离开了。

姜凯看着那道落荒而逃的娇小身影,眼神越发茫然起来。

这叫什么事儿啊,可笑的是,被她丢在这放任不管,他居然半点脾气都没有。难道,是因为他先前误会了她,所以理亏?

……

“唉。”他叹了口气,叹完气,他自己先怔愣住了。什么时候他也会叹气了?这愁肠百转的,可不像他啊。

他又往宝月离开的方向看了眼,得,已经没影了。

他认命的从地上坐直身子,万分艰难地爬上了那台有电的轮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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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凯原是打算瞅个机会给宝月好好道个歉的,可自那天摔了之后,他许久未发的幻肢痛再次发作起来,疼得他夜不能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