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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唐真的让开了，站在原地，嘴角挂着翩然浅笑。
很久之后，俞绵绵都记得这样一个笑意，如春风化雨，千种风情尽在眼角眉梢。
然而，俞绵绵却觉得瘆得慌。
为什么？
你一直面对一个这样夺目的男人试试。
私人飞机里，俞绵绵扶额，她为什么要跟楼思危一起回主宅。
回就回，秦唐为什么要跟着？
抬头，对上秦唐明亮的眼眸，她弱弱地移开视线：记忆里，主宅离苏黎世机场也没有远到需要坐飞机吧……
有钱人八成都有病！
夜晚，俞绵绵站在楼宅宽广的房间里，觉得这一切如梦一场。
她又回到了这所房子里，离开十几年，那些记忆——从前被放在秋千上，从前被外公疼爱，一直到被污蔑，被赶出这所房子的记忆……历历在目。
俞绵绵走出房间，靠在墙边深吸一口气。
白天，楼思危告诉她，楼善文辞世的消息会在凌晨公布，丧礼就在明天。
当时她是震惊的，带着自己也说不上来的惧怕，是秦唐上前一步，状似不经意道：“那我住哪里？二楼第四间房？行，那我去洗澡了。”
一句话轻描淡写，让俞绵绵蓦然抬起头来。
二楼第四间房，就在她房间对面！
他知道她害怕！
他知道她对这所房子的恐惧！
俞绵绵看向秦唐，而他，只是挑唇一笑，恍若不在意：“困死了。”
而现在，俞绵绵靠在走廊上，一墙之隔，秦唐就在里边。
她有太多的问题了，白天都被一一忽视：秦唐为什么会在苏黎世，为什么会跟楼思危这样熟稔？为什么能自由出入楼宅？
他什么时候来的欧洲？
还是说，消失的那段时间，他一直就在这里？
俞绵绵停在他门前，几经犹豫，终于垂下头，转身回到了自己房里。
三秒之后，对面房间的大门被打开，男子身影颀长，手指扣在门把手上，垂下了眼睑——
傻瓜。
他低低道：“傻瓜，晚安。”
他知道，明天在丧礼上，还有一场硬仗。至于他们的问题，来日方长。
那时候，秦唐也不知道后来的事情；他不知道，在楼善文丧礼上会有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