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老师批评他，他就这样说的。全班哄堂大笑。
沈欣谣，“……”
不是很想理这个人，态度一点都不端正。
“沈老师，教教我语文呗。”他见她不理他，觍着脸又来劲。
“你怎么忽然想要学习啦。 ”
沈欣谣其实不是不愿意教他。
她只是有些踌躇，看着他肆意的样子，始终觉得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沈欣谣有时候看着苏清禾在课中途，不耐烦拿了手机就出门。跟一堆人高马大的男生站在走廊，谈论她听不懂的事情。眼底叛逆的锋芒像是永远不会熄灭。
沈欣谣在教室里面背书，偶尔会不自觉，透过窗户看他。
就停顿那么两秒钟，在他转头之前收回视线，一遍一遍，勤勤恳恳地复习枯燥无味的功课。
“你不是老是说我笨，嫌弃老子文化水平不行吗？”
苏清禾说着说着，竟然耳根一红。有那么几分羞涩的味道，“我好好学语文，可以给你写情诗啊。”
他自知没什么文艺细胞。
却想要用上所有生动的语言，去讨一个女孩欢心。
沈欣谣一愣。
面色莹润，呆看着他的时候，模样像个玉人儿。
苏清禾还以为她又要拒绝他了，掩饰性地按住她肩膀，把她整个人掉了个边。推了推她的背，“快点回去吧。那两个保安都快把我盯穿了。”
等她走了，背影不见。
苏清禾去买了包烟，带着打火机。他薄唇叼住烟，牙尖咬着。一只手内蜷，挡住肆虐的寒风。另外一只手点燃了打火机。
火焰清颤两秒，烟头火星明灭。
苏清禾深深呼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白雾。弥散在夜色里。
他打车去了医院。
篮球队的楚帆敢废他腿，这件事情不会就这么简单算了。
赵宇宁和许成言根本没上自习，早得了他的话去了医院。折磨了楚帆几个小时，一通威逼利诱，该问的都问出来了。
楚帆还在病床上面，他一根肋骨被踢断了，此时胸前裹着一圈白色的纱布。
看见苏清禾就是一顿痛哭流涕，“苏少我真的知错了。我肋骨都断了，你可怜可怜我。”
赵宇宁站在门槛边上，看着这样子简直想笑。“这人一开始还在哔哔什么头可断，血可流，面子不能丢。现在一脸猫尿，我都懒得揍他了。”
苏清禾淡淡瞥他一眼。“这孬货有胆子搞我？”
许成言，“最近他跟郅灏烨走的近。郅灏烨给了他转了一笔钱。”
楚帆仗着自己篮球队副队的身份。又体格健壮，在学校没少欺负学生。也是个欺压后辈的主。
郅灏烨找上他，出手阔绰，让他弄个人。
楚帆还问，“搞谁，名字告诉我。”
“你知道名字也没用。”郅灏烨当时跟他讲，“你就看准那个最傲的。在他起跳的时候撞他一次。”
楚帆如果当时知道撞的人是苏清禾，苏家的少爷，他不敢。
就算不知道这层身份，当时苏清禾抱着膝盖从地上站起来望过来的眼神，也让他深深忌惮。
别人打架是打架。
这人打起架来是玩命。
他真没见过那家锦衣玉食的少爷，会这么狠。
苏清禾看他这样子觉得没意思透了。转头问，
“上回让你查的东西呢？”
“那边说有点眉目了。”
赵宇宁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挂断之后手机上传来一份资料。
他本来没觉得会发现什么，结果打开一看神色一凛，“郅灏烨他爸装作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其实一直跟竞争对手蓝星有来往。”
苏清禾对于自己的事情其实不怎么上心。很少动用苏家的势力。一般就是自己解决了。
但是沈欣谣跟他走的近，又是他的软肋，他得动用全部力量去保护她。
苏清禾眼神冰冷下来。他拿出手机，拨通号吗反复打了几次，那边都无人接听。
他看向赵宇宁，“你开车来的吗？钥匙给我。”
赵宇宁是开着他的宝贝摩托来的。他喜欢的赛车手为概念设计的车。
“你媳妇会不会出事啊？”他问了句废话。
“不知道。”苏清禾没什么表情，但熟悉他的人看他眼神就能察觉他不对劲。“我先回学校看一眼，有什么事情通知你们。”
他话音刚落。手机响起，接起来，是郅灏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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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欣谣回到教室的时候下课不久，还有一些没有完成作业的学生留在学校。
她整理好没有订正的试卷，准备带回去复习。
唐雪秋看上去眼眶带着红，像是刚刚哭过，“沈欣谣，我可以问你几道题吗？”
沈欣谣看她神色有异。
点了点头，迟疑问，“你没事吧？”
她一问，唐雪秋像是被戳到了伤心处，眼睛用力眨了眨。强笑道 ， “没什么的，就是以前我总是成绩很好，突然一下落差这么大，我自己很自责。”
沈欣谣不怎么会安慰人，而且她是第一名，怎么说都好像不对。
只能说，“你要问什么，我教你。这一次错的题目下一次不要错就行了。”
唐雪秋擦了擦眼睛，“谢谢你。”
然后沈欣谣一直被留下讲题，教室其他同学都离开了，班上就只剩下两人两个人。
沈欣谣有些不安，“挺晚了，要不先回去？”
唐雪秋笑着点头，“好的，真的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