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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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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

蒋芸婕诧异的看着他, 前世风云的母亲早逝, 也从未流传出来她有什么事情。到底是什么事,唐亭民会帮着隐藏呢?

唐亭民说道:“其实风云的生母,并非一般的农女,她是晏城知府之女,因体弱常年养在乡下。当初是袁侯爷俸皇命去晏城办事,到乡下无意中遇到风云之母,便有了后来的事情。只风云的母亲也算是书香门第, 知书达礼,做了那等有辱门楣之事,不愿叫家人被人戳脊梁骨, 索性只骗袁侯爷,说她是普通农女。”

蒋芸婕一震,地方知府嫡女, 配当初的侯爵府世子, 门楣也不算过于低,奈何……世子爷当时已有正妻。她叹了口气说道:“难怪我听说风云生母的事迹,觉得她不似寻常妇人。若普通女子, 被那袁伯爷始乱终弃,定然是要不依不饶的。依着她正四品嫡女的身份, 袁伯爷有了正妻,她做个贵妾也是可以的,可她不哭不闹,竟不肯去打扰袁伯爷。”

蒋芸婕心中堵着一口气, 她虽感叹这样的人伟大,心中却并不赞同。贤妻良母又有什么用,辛苦的,还是她自己啊,连带着孩儿也无名无分,若非唐亭民去寻,跟个乡野农夫也没多大区别。

唐亭民继续说道:“你知道缘何那风云的母亲,到了洛城这么久,连门都不出一步?并非是怕见着袁伯爷被认出来了,而是……她娘家哥哥早就到了洛城述职,如今已经做上了正二品工部尚书。”

蒋芸婕侧头想了想,颇有些吃惊的说道:“前些日子童家宴会上,我依稀记得,那工部尚书是宋夫人,倒是个和蔼的人。”

唐亭民点头说道:“实际上那工部尚书有才能,偏宋家为了那早年走失的女儿宋莺儿,宋老爷怎么都不肯来洛城,将儿子的前程是耽搁了又耽搁。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等他年迈想通了,认定莺儿已身故,让儿子来了洛城,那宋尚书机缘巧合,倒是错开了洛城几次大的变动,如今得了机会当了这个尚书,也是不错。”

蒋芸婕低头沉思,那宋莺儿为了一个如此待她的男人,竟抛弃深爱她的家人,当真值得吗?

唐亭民又叹一口气说道:“那宋莺儿是个聪明人,得知我救了她,又愿意帮助她儿子,便知道我的目的不甚单纯。只跪地求我不要将一切拆穿,若她娘家宋家,有个做了这等连外室都算不上的女儿,只怕侄女们的名声,全都要没了。这些事,便是连风云都不晓得的。”

蒋芸婕迟疑半天,犹豫的问道:“唐哥哥,你跟我说这些,是为了什么?”

唐亭民怔怔的看着窗外,良久才回过头看着她,说道:“我小时候有个梦想,就是走遍大江南北,将大齐每个地方都走一遍。我已经决定了,明日,便向祁阳王奏请……因北漠战乱,如今大齐国内有诸多地方,闹起匪贼来,祁阳王早就决定安排巡抚四处游历,只人选尚未选好……”

蒋芸婕大吓,忙握住他的手说道:“唐哥哥,可你……可你……”

唐亭民微微一笑,说道:“我已经将你安全送回来了,再没什么遗憾了。”

蒋芸婕心中堵着一口气,很想问那大姐姐呢?然而她没问出口,那是唐亭民心中的伤痕,她不舍,也不愿去剥开。

果真没过几日,唐亭民不顾母亲的反对,奏请离京了。

在离京前,他与风云痛痛快快的喝了几杯,只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当年我亦有心仪之人,奈何久久不敢言说,到如今二人已渐行渐远,再无可能。你既心仪大公主,便要速速行动,莫要拖拖拉拉,伤了人家姑娘的心。”

风云早就听闻唐亭民与长公主之前的往事,只当自己崇拜的英雄心仪的是那长公主蒋芸婕,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虽说佩服,但他不愿做那缩头乌龟,只想着与那见了他便面红耳赤的大公主相依一辈子。

于是风云亦是拍着唐亭民的肩膀,点头应了,说是一定去寻大公主表白。又瞧着他面上更落寞的表情,言说即便他不在洛城,若长公主出宫,他也会努力调休,帮着照拂那长公主一二的。

唐亭民知他误会,也不解释。只说日后不能再照顾他们母子,若万一有什么要紧事儿,可以去唐府寻小丫鬟趣儿,说那趣儿能联系到长公主,长公主心善,定然会帮他的。

这一番话,又是惹得风云唏嘘不已,只觉得唐亭民情路甚是坎坷,到了这般伤情失意的地步,想的还是公主与他这个毫不相干的人。

风云回头就与大公主表白,大公主心花路放之余,也明白依着风云的身世,是绝不可能为驸马的,父皇身子这等情况,皇帝哥哥又尚未回来,她也不敢将此事告知母后,便藏着掖着,只与从前一般,白日出去断案,寻着机会偷偷会一会情郎。

蒋芸婕心知肚明,可数次警告她都不停,只兜自焦急,不晓得该如何处置。毕竟若楚芷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楚哲瀚定然是落不到好。这便算了,不过是被戳脊梁骨罢了,但那袁家与风云母子,只怕是没命活着了。

她一面深怪这楚芷漪如同感情白痴一般,陷进去了便爬不起来。一面又羡慕他二人的感情单纯,不掺杂一丝旁的东西。

风云也算是争气,自觉配不上大公主,便决定去考武举,成绩也算是不错的。但大齐的武举与科举一样,三年才有一回,风云若是要考,得要到来年秋季,还有一年多好等啊。

风云心中着急,在骁骑营越发用心了。

只自从唐亭民离开洛城,风云突然失去了靠山,在骁骑营自然不如从前顺风顺水。虽然他聪明机灵,但究竟不是土生土长的洛城人,那些个将领,每一个都与洛城各大世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风云什么都没有,靠着公主?不可能,公主又不常出宫,更管不到骁骑营的事儿。

于是风云碰壁两三回,他倒也没泄气,只更加用心,且更加谦卑能忍。毕竟他曾经跟着皇上去过洛城,营里也没人敢小看他。

不过袁家有个三少爷,自幼习武,也在骁骑营。这袁三爷与性子坦荡,尤其不喜自己大哥那个唯我独尊的模样,倒与谦逊的二哥关系好得很。

也是机缘巧合,袁三爷手下一个士兵,家里有些许关系,瞧不上风云,便找了机会借口找茬,被风云一拳打到地上,躺床上几天下不来。

袁三爷尚不知前因后果,只以为风云仗着级别高些,胡乱动手,于是带着其他兵卒,寻了风云那队,要给自己手下手上的士兵讨回公道。

他自幼正经学武,手上功夫当然是厉害的,但风云天生神力,丝毫不弱。不过风云认得这是袁家子,知道面前这位是自己的庶兄,便处处忍让些。

那袁三爷看得清楚明白,深觉这风云不是个会下狠手的,回头便调查一般,才晓得是自己手下那士兵故意挑衅,又吃不得苦,区区小伤便叫苦连天。

袁三爷狠狠教训了他一通,回头又向风云道了歉,二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只那袁三爷经此一事,拿风云当知己好友,经常去寻他做耍。偏风云忌讳他是袁家子,不肯交心,处处防着他。

再说袁大少因三公主一事,丢了官职,闲赋在家,如今正妻楚芷娴不是公主了,他便琢磨着将那外室女弄到府上来。

楚芷娴处处失意,脾气见长,又怎么肯接受袁大少有妾室?当下左闹右闹,闹到袁伯爷面前,说自己是金枝玉叶,他们袁家竟这般欺负她,等她父皇病好了,她要告他们以下犯上云云。

袁大少讥讽她如今只是个庶人,身份连他都不如,又有什么资格指责他?更说明了,哪家贵公子不是三妻四妾,凭什么他就不能纳妾?然后又说他供她为正妻已算是给她脸面了,叫他心爱之女人做妾,他都觉得委屈呢!

袁伯爷额头突突,将儿子打了一顿,又将楚芷娴关起来,连面都不许他们见了。更迅速的寻了那外室,给了一大笔钱叫她走,那外室竟然说她身怀有孕,不要钱只要登门入户。

袁伯爷更是气得七窍生烟,不知怎的就想起自己十六年前,在乡下遇见的那个女人,那般乖巧听话,其实一个农女,也是干净的出生,若非当时他处于风口浪尖上,不得不用银钱打发了,还真是愿意迎她进府呢。

只不晓得,她如今在哪里,可有嫁人?可有被人嫌弃不贞洁?

袁大少的外室,袁伯爷见她目光游移,显然不是个正经人,自然不愿叫她入府。只那腹中有了他的孙儿,到底还是舍不得的,大儿子夫妻感情不好,估摸着也不会有嫡子,总不能庶子也没一个吧。

却说那外室进不了门,筹谋这么久的事儿泡汤了,袁大少由原来的侯爵府世子爷变成了伯爵府普通少爷,到底是让人着急的。又深恨那大公主多事,若她乖乖听话,嫁给袁大少,大少水涨船高,等她用些技巧,叫那大公主无法生育,她诞下庶子,入了侯府不是迟早的事儿?到时候虽说名头上只是个妾室,可大公主无子嗣,公主府与侯府的一切,不都是她说了算吗?

她这气气愤愤的,上街花了不少银子买东西,只恨那袁大少如今不过是个普通少爷,给她的银两花销少了不少,不得像从前一样穿金戴银,真是叫人心生不快。

待她带着自己的丫鬟回去的路上,赫然发现有一个男子眉眼竟然有些像大少爷,而他身边含情脉脉看着他的那个,正是大公主。她从前可是远远瞧过大公主的,绝不会认错了。

她琢磨一番,心中却是大喜。这等普通模样的男人入了大公主的眼,定是因为他眉眼像大少呀。大少可是洛城第一公子,大公主定然是早就心有所属,只不过伤透了心,如今求而不得,竟然退而求其次,寻了这么个模样有些类似的男人。

她偷偷将这事儿告诉袁大少,袁大少一打听,这人身份低微,生父早逝,没有叔伯扶持,只是个乡下白身,因有些功夫被那唐亭民瞧中了,才能走到今日,便也觉得自己心爱的妇人说得对,若是能用些心思勾引勾引,大公主保准就上钩了。

只那袁大少去骚扰了几次大公主,被楚芷漪言辞拒绝了不说,还被那风云狠狠的威胁了一番。袁大少心怀有恨,又听说风云与自己那个自小不对付的三弟关系好得很,气得七窍生烟,觉得那两个庶弟是故意的,结识的朋友也都是与他不对付的。

袁大少情场失意,就跑到赌场上去打发时光,怎想竟遇到同病相怜的朱庆晋。袁大少本来看不上朱庆晋的,觉得他实在是阴险又一心妄想攀高枝。但如今自己的正妻,原该是他的,二人又都想尚了大公主,便一拍即合,竟成了好朋友。

那朱庆晋却是有目的的接近袁大少的,原来朱庆晋自上次落入粪坑之后,被诸多人弹劾,官职也丢了,天天在家就被朱夫人指着鼻子骂。他便开始借赌消愁,但他平日过惯了颐指气使的生活,如今咋然失势,开始这赌场的人还哄着他,没多久他的银子便没了,朱家在洛城置的宅子也没了,眼看着身子不好的父亲与母亲都要流落街头,他还不知悔改,总想着一局翻盘。

但赌博这事哪里那么容易翻盘的,这时候就遇到礼部右侍郎,正是那高明望,话说高明望这些年过得也不甚好,调来调去,六部都转遍了,还是个侍郎。更要紧的,他如今是礼部侍郎,上头尚书嫌他办事不得力,下头那袁家二少爷屡屡得势,年少有为,竟越了数级,得了好多次礼部尚书的夸赞。

高明望可不会认为是袁二少爷自己有本事,他只认为定然是袁伯爷给自己儿子走了后门。此刻他痛心疾首,深恨自己出生太过普通,儿子女儿都不成器。自从他将高凝香扫地出门,虽说总算是没惹着一身骚,但也没得到好处。

他为了银钱,将长女送回老家,给一个商户做续弦一事,被那袁二少知道了。袁二少倒也没爆出这事,只私下与之谈,叫他不要再处处针对自己,不然休要怪他将这事捅出去,参他一个治家不严。

高明望又急又气,偏偏手中把柄被握住了,也是无可奈何,但他琢磨着,那袁二少尚年轻,或者私德暂时无亏。但袁伯爷从前可算是个纨绔子弟,还是老伯爷死后,他才慢慢立起来的。这样一想,高明望就去着手调查一番,竟然真的调查出来,那袁伯爷年轻的时候,也有个外室,那外室的儿子,竟然就是如今骁骑营风头大热的风云。

他琢磨半晌,觉得这事儿不能从自己嘴里说出来,不然可就得罪人了。想来想去,最好还是袁家自己闹腾起来,只他与那袁二少有过节,也不好出面,这便盯上了朱庆晋。

他当然知道朱庆晋也不是什么好人,上回童府宴请出事之后,高凝香就不见了踪影,他顾念着好歹是自己女儿,去问了问,谁知朱庆晋竟然反咬一口,说都是高凝香勾引得他,不然他现在老老实实的做他的驸马,不晓得有多快活。。

高明望心中怀疑,觉得高凝香是被朱庆晋害死了,只没证据。如今正巧朱庆晋欠了赌场银钱,赌场要他拿手来还,高明望做了这个好人,便要他去引那袁大少,将风云是袁伯爷外室子略略透露一二,只等他们自己闹起来便成了。

却说袁大少怒气冲冲回了伯府,他咋然得知,父亲竟然有个外室子,偏那外室子还是三弟的好朋友。更要紧的是,那外室子骗得大公主的欢心了。他气急败坏,难道家里所有人都知道风云的身份,莫不是想要登堂入室?然后尚公主?

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不然父亲为什么说着要给二弟请封世子位,却又迟迟不行动?分明就是想要留着想让风云当世子。

他阴沉着脸,强忍着,终于在八月中秋,趁着一家人都在的时候,将这事闹了出来。

袁伯爷瞠目结舌,问道:“你……你说什么?那个风云,是我的儿子?”

袁大少冷冷的笑道:“怎的,父亲到现在还要骗我?若非如此,你不是早说要为二弟请封的吗?怎的不请封了?而且三弟做什么要与那风云拉近关系?不是你授意的?”

袁二少三少也是莫名其妙的看着父亲。

袁伯爷怒目圆视,涨红了脸说道:“我没有给你二弟请封,是希望你能好生认识认识自己的错误,若能改过,你毕竟是嫡子!”

袁三少也忙说道:“我压根不知道那风云是咱们弟弟啊,我是觉得他与咱们眉目有些相似,但我与他关系好,概因他乃真英雄,又有一腔爱国之心。”

袁大少爷不听他们说,只狂笑道:“说得好听,若真的如此,那风云才是阴险小人,他一面接触你们,一面勾引大公主殿下,根本就是想要夺这袁家上下所有的东西!”

他也不管父亲弟弟的发愣,转头就往外走,说道:“明日,我就要将风云的身份大白天下,看大公主还瞧不瞧得上他,看他在洛城还怎么活!”

袁伯爷暴怒,生怕他真的将事情闹出来,丢的可是袁府上下的脸子,便急忙喊来小厮,将袁大少又给关了起来。

剩下父子五个人坐在家里面面相觑,两个小的知道事态严重,只低着头装作啥也没听到。

许久,袁三爷才呐呐开口说道:“父亲,那风云……我是当真不知……不过如今细细想来,他似乎并不喜我,待别人宽厚,待我并不甚好……我原本以为,是我手下那兵卒挑衅过他的缘故……”

袁伯爷揉揉眉头,叹了口气,倒是将从前的过往,一五一十的告诉儿子们,又对着二儿子说道:“你兄长这个样子,将来咱们袁家就靠你了。那个风云来洛城也有一年半了,虽然不晓得他到底是作何打算,但是当初——究竟是我对不住他生母……”

袁二少皱眉细思,琢磨良久才说道:“父亲,左右这是十多年前的事情,既然您说风云那生母良善不惹是非,想来如今来洛城,也只是想给风云挣个好前程。不然怎的这么多年不来,等风云长大成人才来?我是想着,不如先寻了那生母,若他们愿意,便接进府来?”

袁三少有些犹豫,说道:“我瞧那风云,似乎不喜咱们袁家……而且兄长说他勾引大公主?若真的如此,怕是……怕是……”

袁二少细心安慰道:“总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咱们不要先行疑心,若那风云真的与公主有意,世子这个位置让与他又何妨?只要为了袁家好,我是不介意的。但若他与大哥一般,只是想借公主做跳板,咱们袁家,是断断不能再出现这等事情的。”

袁伯爷听了这话,连连夸赞袁二少懂事,比他大哥好了不晓得多少倍。

只袁二少回去的路上,袁三少赶过来偷偷说道:“二哥,如今好不容易您得了当世子的机会,真的要让与那外头来的风云?”

袁二少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所以你姨娘总要你跟着我多学学,如今风云在外面,我们见不着摸不到,他私生子的事儿闹起来,对袁家上下都不利。我又不是大哥那么傻,有袁家在,争世子位才有意思,若袁家落败了,即便当上世子,也不如寻常的贵公子得意。再者那个风云,听起来是个莽夫,若他心思不正,父亲必然容不下他。若他心思正……他一个外来的,咱们庶兄弟四个,还真的怕他一个外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