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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盛芷在煎饼果子摊前驻足了一下，然后转身走到了一旁的烧烤摊。
这段日子封霁经常想到以前，那么多的美好，在脑海深处藏着，翻出来画面还是很清晰，并没有因为时光黯淡。
他怎么会以为那些都被琐碎忙碌的日子给埋没了呢？
分明是自己被繁华迷了眼，失了初心。
封霁无力的闭上眼，悔不当初。
没了盛芷，他站得再高也是枉然，人没有了那个寄托，心就是空的，盛芷就是他的寄托，是他的药。
没了盛芷，封霁也得了绝症，药石无医。
这房子里处处都是盛芷的影子，可又没有盛芷。
封霁怎么也没想过，有一天要通过找人偷拍这样的方式才能看到盛芷。
是犯贱吗？
九年时间，都没能让他好好珍惜，失去了做这幅样子给谁看？
盛芷看不到，封霁也没脸让盛芷看到。
每次来这个家都是折磨，提醒着他犯了怎样不可饶恕的错，弄丢了盛芷。
可封霁却舍不得不来这个房子。
他倒了杯红酒，再放两颗安眠药，这样才能睡得着。
移植了骨髓后，顾哲仍然很紧张盛芷的身体，整天如眼珠子般看护着。
因为他知道，盛芷两次病情恶化，让骨髓移植根本来不及了。
执意要做手术只不过是心理安慰。
理智告诉顾哲没什么用了，但他内心还是无数次祈祷出现奇迹。
然而奇迹终究没能出现。
这天早上，顾哲买了盛芷昨晚说想吃的豆浆油条，就去叫盛芷起床。
敲了几下门就听到里面盛芷闷闷的说着自己还没睡够，想再睡一会儿。
顾哲当然由着她。
此刻盛芷正蜷缩在被窝里，小小的一团，脸色白得白得透明，任谁都看得出她正在经历巨大的痛苦。
33
盛芷用被角堵着呕出来的鲜血，脑海里最清晰的念头竟是怎么瞒过顾哲将被子处理了。
她对自己的病发早就有了准备，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
要辜负顾哲的努力了。
令人窒息的痛疼稍微缓解了些，盛芷习惯性的摸向自己的脖子，摸到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