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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庄以念的妈妈,也因为遭受打击过度精神恍惚再加上本来身体就不好,在她爸爸出事之后没多久,也病故了。

这一段往事,对于庄以念来说,一直都是噩梦,重新提及,她整个人都忍不住开始发抖。

言斐抱着她,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温声安抚:“没事了,都过去了……没事了……”

“当年绑架我的人,是我二叔指使的?”庄以念紧紧捏着手里的资料,指尖泛白,难以置信地问他,像是想从他这里寻求否定的答案。

在她的记忆里,当年绑架她害死她爸爸的绑匪只是不相干的亡命之徒,可现在这些资料却表明,他们其实是她二叔为了争夺庄州的继承权买通指使的,其中一个涉案的女人还跟他二叔关系亲密。

言斐接过她手中的资料,仔细看了看,沉吟片刻,道:“这些都是十八年前的事了,怎么会有人突然整理出这么详细的资料,还送到你这里?”

他翻了一下快递的包装,上面寄件人的名字模糊不清,而且很明显不是真名。

“而且,当时庄州应该还是爷爷在掌权,二叔就算想争继承权,也太早了些。”

庄以念双唇发颤:“可是这些资料……看起来不像是假的……”

言斐将她往怀里搂了搂,轻声道:“兴许是有人故意捏造,想挑拨我们和二叔的关系也说不定。退一步讲,假如这些资料属实,爷爷不可能一点察觉都没有,那他怎么会容忍你二叔做出这种事情,还把庄州交给他?”

听着他的分析,庄以念稍微冷静了些,但心里还是万分惶然。

她忽然抓住他的手,抬头道:“爷爷那么早就把庄州的股权分置给了我,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他怕二叔将来对我不好,所以才早早地替我规划好后路……”

“你先别慌,这些都只是猜测……”言斐反握住她的手,极力安抚着她的情绪。

他想了想,低声道:“不然这样,我先陪你去问问爷爷?”

庄以念惶然地看着他:“万一爷爷说……是真的……”

言斐拍了拍她的肩,温声道:“先别胡思乱想,你要是害怕,就好好在家休息,我替你去问……”

庄以念抓着他的胳膊,猛地摇头:“事关我爸爸的死,我一定要问个清楚。”

言斐也没勉强她,轻声又问:“那你想现在过去,还是再等两天?”

庄以念抿了抿唇,像下定什么决心似地:“就现在吧。”

这事拖得越久,她心里越难受。

言斐应了声“好”,替她将资料重新放回档案袋里,又抱着她回卧室换了衣服,而后下楼开车去庄园。

一路上,庄以念的心都是悬着的,脑子里乱成一团。

到庄园下车之后,她拽住言斐的胳膊,担忧地问:“爷爷会不会为了维护二叔,不告诉我真相?”

这些年,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庄家的小公主,爷爷和二叔二婶宠着她是因为疼惜她父母早逝,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接触到这样残忍的真相。

他们对她这么多年的偏宠,难道其实是因为愧疚?

言斐摸摸她的头,安抚道:“不会的。”

庄以念双腿无力,只能由他揽着往里走,为了不让爷爷觉得太过突然,她还勉强调整了一下脸上的情绪。

两人进屋的时候,老爷子刚午休完毕,正拄着拐杖从卧室出来,见到他们,有些纳闷:“怎么今天突然过来了?”

庄以念看着他,叫了声“爷爷”,差点没忍住红了眼眶。

老爷子见她脸色难看,又见言斐也一脸严肃,不由道:“出什么事了?”

言斐道:“念念有点事情,想问问爷爷。”

老爷子瞥了一眼他手中的档案袋,直觉应该是比较严重的事情,于是领着两人进了书房。

在书房内的沙发上坐下后,老爷子问道:“到底什么事情,把你们两个吓成这个样子?”

言斐低头看了看庄以念,也没让她开口问,而是直接将手中的档案袋交给了老爷子。

老爷子疑惑地接过,打开了来。

在看到里面的照片和资料的刹那,他露出了同庄以念之前一样的反应,面色立时变得惨白,苍老的手也开始颤抖。

庄以念看着他的反应,心一点一点沉下去,指尖死死掐着掌心。

隔了许久,老爷子才抬头,颤巍巍道:“这东西,你们是从哪里得的?”

庄以念没回答,只是定定看着他,艰难地开口:“爷爷,这上面说的……是不是真的?我爸爸的死,是不是跟二叔有关?”

老爷子像是蓦地被惊醒,慌忙否认:“当然不是!你二叔怎么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他收了目光,没再跟她对视,整个人不复平日镇定。

庄以念隐约猜到些什么,忍不住红了眼眶,哽咽唤道:“爷爷……”

老爷子抖着手,又翻了翻那些资料,气得直喘,仿佛恨不得全都撕掉。

“胡说八道,都是胡说八道!咳咳……”

他忽然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随后倒在沙发上,昏厥了过去。

“爷爷!”

庄以念惊呼一声,顾不得再问,急忙扶起了他。

言斐则转身叫佣人,让他们通知私人医生过来。

在等医生过来的期间,庄以念看着床上悄无声息的老人,心里混乱一片,脑子也是蒙的。

她已经完全没了主意,不知道该怎么办。

父母过世的这些年,爷爷抚养她长大,对她几乎可以说是有求必应捧在了掌心,她也一直把他当成最亲的人,可现在……

当年那件事,假如她再追究下去,只会刺激到他。

二叔再怎么说也是他的亲生儿子,他当初既然选择了包庇二叔,将事情揭过去,就说明他心里早已经有了决断。

可如果不追究……死的是她的至亲,她心里又实在迈不过这道坎。

言斐在一旁揽了揽她的肩。

她侧过身抱着他,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约莫半个小时后,私人医生赶过来,替老爷子做完检查,说暂时没什么大碍,不用去医院,但最好别让他再受刺激。

听到医生的叮嘱,庄以念心里越发难受了。

很快,老爷子便重新苏醒过来。

庄以念坐在床边,话到嘴边,却又不敢再问。

老爷子睁开眼,看着双目通红的孙女儿,良久,叹了口气:“念念,这件事……确实跟你二叔有点关系,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思及往事,老爷子眼底浮起一丝怆然。

“你二叔年轻的时候,贪玩不懂事,在外面找了个来历不明的女人,那女人有个弟弟,沾过毒还犯过事,爷爷不同意,后来他们就分开了,你二叔也和你二婶结了婚,谁知道……几年后,那女人和她弟弟竟然找上门来勒索,勒索不成就想绑架阿乾……”

说到这里,老爷子顿了一下,看向庄以念。

“当年他们原本想下手的不是你,而是阿乾,只不过阴差阳错,最后带走的是你……”

老爷子伸手握住她的手,也红了眼圈。

“念念,这件事,固然是因为你二叔而起,但也不能全怪他,他确实没料到会发生后面那些事,更没想过害你爸爸…………这些年爷爷一直瞒着你,也是怕你对你二叔心生怨憎,爷爷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不想再闹得家宅不宁……”

庄以念听着这话,忍不住再次落了泪。

老爷子替她擦了擦眼泪,又看了眼她身后的言斐,说道:“事情的原委就是这样,至于要不要原谅你二叔,这个看你自己,爷爷不会强求。你已经长大了,之前你和阿斐说要出去另立门户,爷爷没反对,就是怕有今天……”

此时庄以念心里虽然依旧难受,但却比刚才好了许多。

至少,真相不像她以为的那样残忍。

老爷子疲累地闭了闭眼,忽然冲言斐道:“阿斐,你出去帮我倒杯水过来。”

这是要他回避的意思,言斐看了老爷子一眼,拍拍庄以念的肩,没说什么,转身出了屋。

等言斐出去,庄以念疑惑地看向老爷子。

老爷子握着她的手,担忧地问:“念念,你跟爷爷说实话,结婚之后,阿斐他……对你好吗?”

庄以念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有些愣怔地答道:“很好啊。”

“那就好……那就好……”老爷子连连叹了两句,又问:“那他有没有跟你说过……当年爷爷曾经瞒着你私下找过他的事?”

庄以念越发茫然,摇了摇头:“什么时候?”

老爷子道:“在你出国之前,那时候爷爷看出你对他动了心思,又不好劝你,所以只能去找他,让他和你保持距离。当时爷爷担心你遇人不淑,话说得有些难听,那孩子心气高,说不会去找你就真没去找过你。”

庄以念心下一怔,难怪那四年多,他从来没去找过她,问他原因,他也闭口不谈。

“他没跟你提,大概是怕你因为这事责怪爷爷,同爷爷生分。”老爷子叹道,“他确实是个好孩子,当年是爷爷错了,现在爷爷把这事告诉你,也省得将来你从别人嘴里听到,又和你二叔这事一样,生出什么误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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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老爷子房间里出来,庄以念一抬眼,就见言斐等在客厅里,长身玉立,旁边茶几上搁着一杯早已倒好的水。

听到开门的响动,他转过头,什么也没问,端起茶几上的水,准备送进去。

庄以念上前阻止他:“不用了,爷爷他已经睡了。”

言斐将水搁下,替她理了理鬓边的乱发,轻声道:“都说清楚了?”

庄以念没回答,怔怔看着他,眼中慢慢浮起了水光。

当年那样心高气傲的少年,面对爷爷近乎折辱的要求,是怎么忍受下来的?

独自在异国他乡的那些年,他又是以何种心情度过的?

见她怔怔望着自己,还红了眼眶,言斐以为她还在为她爸爸的事情伤心,抬起手,拂过她眼角,温声道:“说清楚就好了——”

话未落音,却被她突然抱住。

眼泪打湿了衣衫,晕开一片温热,她伏在他身前,几乎要哭出声来。

他轻抚着她的头发,宽慰道:“没事,都过去了……”

两人没在庄园多留,随后又回了景湖那边。

言斐亲自下厨做了晚饭,可惜庄以念却没什么胃口,随意吃了点就吃不下了。

言斐也没强求,吃过饭,陪她在阳台上坐着吹了会儿风。

“你二叔那件事,如果你觉得心里无法接受,那我们以后就尽量不跟他们来往。”

庄以念靠在他身侧,摇了摇头:“算了,都过去这么久了,而且也确实不是他的错,爷爷身体不好,我不想让他再为难了。”

言斐顿了一会儿,忽然又道:“既然这件事不是二叔指使的,那先前那份捕风捉影的资料又是谁寄来的?”

庄以念才想起来这茬,皱了皱眉,抬头道:“会不会是二叔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想用这个来挑拨我们和他的关系,引起内斗?”

毕竟她手里还握着庄州的股份,要真和她二叔反目,必定会斗个两败俱伤。

言斐沉眉思忖片刻,也没得出个确切答案。

庄以念抬手,替他捋了捋眉,挤出一个笑:“好了,反正也没挑拨成功,管他是谁呢,你累了吧,我们回房睡觉?”

言斐微微一笑,捉住她的手,放到唇下亲了亲,抱着她起身,回了卧室。

大概是受白天一系列事的影响,这天晚上,庄以念睡得很不安稳,梦里闪现的全是一些破碎的不愿意记起的画面。

埋藏在心底的恐惧一股脑全涌了上来,好像有只手一直将她往深渊里拉……

“念念?念念……”

迷迷糊糊中,隐约有人在唤她。

许多张面孔闪过眼前,五官模糊不清。

爸爸!

她在睡梦中惊叫着醒来,睁眼看到的却是言斐的脸——

他正搂着她,尝试将她唤醒。

庄以念呆愣了一秒,猛地抱住他,手脚冰凉,呼吸急促,脑门上全是冷汗,像是碰到了及可怕的事情。

言斐抱着她,轻声安慰:“没事了,我在这里,别怕……”

听到他的声音,她忍不住呜咽出了声:“我梦到爸爸了……梦到我被人抓走,他来救我……”

言斐轻抚着她的脊背,嗓音放得温柔:“只是做梦,别怕,没事了……”

男人怀抱温厚,让人觉得安心,庄以念趴在他怀里,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言斐看了眼时间,凌晨四点多。

他替她擦了擦脸,低头问:“再睡一会儿?”

庄以念本想说摇头说睡不着,但想到他陪着自己折腾了一天,还有工作要忙,于是小声“嗯”了一声,将自己缩到了他怀里。

闭上眼,安静几秒,她忽然想起爷爷的话,忍不住又道:“先前爷爷告诉了我一件事……”

言斐揽着她的腰,下巴扣在她发顶,问:“什么事?”

庄以念有些犹疑,抬起脸道:“爷爷说,当年我出国之前,他去找过你,对你说了一些不好的话……”

头顶一阵沉默。

庄以念揪了揪他的睡衣,小声道:“你怎么不早跟我说?我之前还差点因为这个误会了你。”

隔了片刻,言斐才开口:“都是些陈年往事了,提它做什么?”

庄以念伸臂将他搂得更紧了些,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又高兴起来。

“那你……岂不是很早之前就喜欢我了?”她弯唇道。

言斐笑了一下,没回答,似是默认。

庄以念心中欢喜,也没再问,靠在他身前,渐渐安下心来,重新睡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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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好几天,庄以念的状态都不怎么好,晚上睡觉总不安稳,言斐干脆让她请了假,在家休息。

这天上午,庄以念在床上躺到了十点多,起床洗漱时,发现言斐的手表落在了床头柜上,大概是早上走得太急,忘戴了。

她拿过表,玩心一起,干脆戴到了自己手腕上,而后拍了一张照,发给言斐。

庄以念:【[图片]】

庄以念:【我戴着帅吗?[酷]】

言斐估摸着在忙,半晌都没回消息。

庄以念抬起手腕自我欣赏了一会儿,将手表摘下,去了卫生间洗漱。

等她洗漱完,言斐那边也回了消息:【起床了?】

庄以念扔了个卖萌的早安表情包过去,顺手拿起他的手表,打算替他放到物品格中。

放的时候无意中又瞥见了那个旧的小首饰盒,而且它的位置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挪到了外面,一不小心就会被碰掉。

庄以念拿起它,放在眼前端详着,再次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想偷偷瞄一眼,到底是什么。

犹豫半天,她抿了抿唇,将小盒子拍了一张照片给言斐发了过去。

庄以念:【我给你放手表的时候,不小心把这个盒子碰掉了,里面装的什么呀,要紧吗?】

这头,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男人看见手机上跳出的新消息,幽深的眼底闪过一丝微澜。

隔了几秒没得到回复,庄以念有点忐忑:难道是什么不能提的禁忌?

她下意识想把这个话题揭过去,可转念一想,老这么梗在心里不上不下的,倒不如明明白白问个清楚。

于是她咬咬牙,低头补充:【我记得,这好像是当初唐如歆让我转交给你的,你为了这个还冲我发脾气来着,到底是什么呀?连我都不能看吗?】

末了,又扔了个卖萌的表情包过去。

她不安地等待着。

过了许久,对面终于跳出来一条消息——

【那是给你的。】

庄以念一愣。

???给她的?

随后,手机上又跳出来一句:【你不是想知道,我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吗?答案就在那里面。】

看到这句话,庄以念心里莫名涌起一阵怪异感觉,好像眼前这个盒子里藏着什么秘密。

愣怔半晌,她才缓缓将它打开——

丝绒布上,一条精美的银色手链映入眼帘,手链很细,纤巧雅致,缀了一点花叶做点缀,还镶嵌着细碎的水晶。

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扑面而来,然而这一瞬间,她脑中竟然一片混沌,记忆也变得模糊不清。

许久,记忆才慢慢回笼,庄以念终于想起来,这条手链——

是她十八岁生辰的时候,特意请设计师给自己定制的生日礼物。

遗失于生日宴会的当晚。

那个光影迷离的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