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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12
中场休息, 薛乔忙不迭地逃到卫生间。
用凉水湿了湿脸颊, 对着镜子，瞧见微红的唇，脑海里总是冒出被他按着亲的画面，耳根烫得要命, 薛乔忙接了水，用力清洗着。
卫生间门被推开, 三个女孩子结伴而入。
梳妆镜在外间, 她们没注意薛乔, 径直往里头走。
薛乔听到她们悄声议论。
“今天在主位上的就是你们陆总呀？好年轻的感觉, 他笑起来的模样一点都不像个集团的负责人。”其中女孩子笑得清脆。
“怎么说？”
“感觉有点痞痞的, 不像职场精英，反而像个靠脸吃饭的流量明星。”女孩子说, “不像我们萧总, 自内而外散发着绝对的精英范儿，特别迷人。”
“啧，你肖想人家啊？”
“我哪敢啊？而且, 肖想也没用。我们萧总结婚了, 好像还有个宝宝。”
“啊？跟谁呀？”
“没见过。听说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女孩子幽幽喟叹, 另一个女孩儿取笑她，“瞧你这副遗憾的模样, 说的好像人家不结婚你就有机会一样。”
女孩子被噎住了，另一个女孩儿说，“就算你们萧总没结婚, 也是跟我们温律师在一起。”
“温律师是谁？”
另一个女孩子得意地说，“我们温律师跟你们萧总可是很亲密的关系，初恋，初恋懂不懂！男人不都忘不掉自己初恋嘛！你们可能不知道，这回你们萧总没出席会议，就是陪着我们温律师去欧洲了呢。”
“卧槽！这么劲爆！但、但人家结婚了呀！那你们温律师岂不是、是小——”
“停停停！你别乱说好不好？我听我们温律师提过一嘴，好像已经离婚了。”
“真的假的？？”
“我哪知道呀，温律师说的，应该是真的吧。”
“为什么呀？”
“可能还是忘不掉初恋吧。”
“这么说的话……也有可能。我们萧总是工作狂，很少因为私人原因请假，尤其这次，竟然放下这么重要的case请假两个月，唉……”
“你叹什么气呀？”
那女孩儿揣着同情的语气说道：“那个小姑娘真可怜。”
三人去洗手，猝不及防地撞见薛乔，三人吓了一跳，脚步顿了下。
薛乔愣愣地杵在洗漱台边，水龙头没关，冰冷的水流穿过指间，水很冷，她却没什么感觉。
薛乔想起前些日子，萧珩去找她，说要到欧洲出差。
原来……不是出差。
记不清楚自己被他放了多少次鸽子，总是因为工作忙碌，原定的计划只好作罢。
心酸过，也不开心过，然而看到他歉疚的眼神与忙碌的背影，她便释然了。
默默地安慰自己，没关系的，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去哪里又有什么关系呢？
现下想想。
不是没有时间，也许只是跟你没有时间。
薛乔怔怔地望着哗哗的流水，三个女孩子互相使了个眼色，急匆匆地出了卫生间。
……
晚上回家，薛乔简单地冲了澡，打开电脑开始整理会议纪要。
盯着电脑屏幕，不自觉就想起在卫生间里听到的八卦，原以为会特别难受，事实上，说不难受是假的，也许是有了心理准备，这会儿反而能够承受。
愣神了片刻，薛乔拍拍脸颊，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会议上的内容太多，她一时间难以消化，只是机械性地记载了下来，也不知道记载的对与不对。
边整理，边在日记本上勾勾画画。
没过一会儿，手机响了，是姚梦。
薛乔看了眼，按下免提。
姚梦的大嗓门立即响彻室内，“薛小乔，我出差回来啦！明天是周末，带着我干儿子一起跑温泉鸭。”
“不行，我没时间，我要加班。”
姚梦：“？？？加班？”
薛乔：“嗯。我今天参加会议了，正在整理会议纪要。”
语气隐隐带了几分自豪。
姚梦吹了声口哨，“哟呵，不错呀！这是渐入佳境了吗？”
薛乔咬着笔帽，心底没什么谱，“不知道。我看着头好痛，好难呀。所以，我想趁着周末赶紧做完。周一就要下发到各个部门了。”
虽然那个吻让她万分纠结与尴尬，不过，他肯给自己机会，包括在会议上对她的维护，她打心眼里感激他。
这人嘴巴是毒了点，人好像也没那么……坏。
她能力有限，做不了其他，至少手头的工作全力以赴，不要给他丢脸，让人在背后非议他。
“看到你打起精神的模样，朕深感欣慰。”
薛乔：“……”
姚梦又跟她闲扯了会儿，薛乔看得头昏脑涨，索性停了下来。
想到什么，薛乔问：“梦梦，你知不知道如果我要卖房子，应该怎么操作？”
“卖房子？？哪个？你住的那个？”
薛乔犹豫了一会儿，原本为了多多，这个房子没打算卖，可长痛不如短痛，孩子总归要长大，总归要面对，她也不太想这么拖下去，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思及此，薛乔毅然决然地点点头，“我想把这里卖了，然后在公司附近买个小一点的。上班比较近的话，我就不用怕开车了，节省的时间也可以多学点东西。以前没感觉，现在才发现，自己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也难怪被人看不起。”
姚梦挑眉，“被人看不起？谁呀？你那个变态上司？”
听她提起陆燃，薛乔浑身不自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薛乔拜托她，“你帮我留意一下房子的事情，么么哒！爱你！”
姚梦无奈地耸耸肩，“行吧，我先帮你看看新房，总得找好合适的，再搬家呀。”
薛乔应了。
挂断电话，薛乔去厨房泡了杯咖啡，提提神，打算继续战斗。
她其实不喜欢喝咖啡，可能最近在公司，因为替陆燃尝咖啡，喝得多了，反而适应了这种苦涩里带点甜的东西。
只不过，他的口味比较重，不喜欢加糖，苦涩的味道更甚，而她则加了许多方糖，喝起来甜甜的，简直上瘾。
泡了咖啡，薛乔重新加入战斗。
……
萧珩从就诊室出来，温父温母忙迎了上来，“萧珩啊，婉婉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萧珩手里拿着单据，清隽的脸上写满疲惫，即便如此，依旧安抚着二老，“不用担心，检查结果显示良好。”
两位老人家像是松了口气。
不多时，温婉的主治医师欧文从病房出来。
萧珩上前跟他攀谈，二老听不懂德文，只好在旁静静等候。
等医生离开，温父这才去问了结果。
萧珩简单地跟他解释，涉及到温婉的隐私与未来，萧珩默了几秒，这才问：“关于孩子，不知道您二老什么想法？”
温母压抑着泪水，颤声问他，“没有别的方法吗？婉婉如果生下孩子，这辈子就完了。”
萧珩沉默了。
温父：“如果拿掉孩子，婉婉她是不是一辈子都不能生育了？”
萧珩也没瞒着他们：“医生说，危险系数大，但不代表完全没可能。”
“那、那怎么办？婉婉还年轻，我真的不忍心……呜呜……”
温母伏在温父肩头，小声啜泣，温父心里也不好受，拍了拍她肩头，看向萧珩，哑着嗓子对他说，“萧珩啊，虽然说这个真的很过分，但是，你能不能再哄她一阵子？”
他没做声。
温父知道人家肯放下工作陪着过来，已经是给他们老两口莫大的面子，甚至因为这个，婚姻都出了问题。
这时候再提这个，已经超出了过分的范畴。
简直可以称之为不要脸。
温父叹了口气，也不吭声了。
温母到底是女人，心慈手软，忍不住央求，“我知道这样做很无耻，可我们现在是在没法子了。婉婉现在只听你一个人的，就当是可怜可怜我们二老，我们保证，你就陪着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