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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昭昭不断如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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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时间过得非常快,甄晓和言瑾还要上课,周日晚上就得走了。

以前走时,甄晓没那么敏感地关注甄奶奶的表情,这回她忽然发现,奶奶正用一种十分舍不得又十分专注的目光偷看她。

这种目光撞得甄晓心头一紧,她第一次见坚强又乐观的奶奶露出这么黏糊稚气的目光。

随着时间的推移,甄晓翻译的书籍也临近交稿。她不敢怠慢,将全部精力都放在《无人生还》的翻译上。

情节不断深入,越往后,生僻词就越多,当中还掺杂了很多的专业术语,翻译起来,一本字典都不够用,真的是焦头烂额。

尽管这样,甄晓还是尽可能多地抽出时间,回家陪奶奶。

周末她在家研究翻译的时候,付娴静突然造访。

付娴静先去看望了奶奶,两人在楼上关着门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等付娴静下楼的时候,甄晓还在翻译稿子。

她走上前,问:“小小,在翻译稿子?”

甄晓抬头,看着付娴静,点了点头。

“翻译得顺利吗?”

“还行……”

甄晓犹豫了一下,还是有些憋闷。

后来还是付娴静起了话头,问她明天什么课。

甄晓眉目舒展,这就有话说了。

付娴静问了很多问题,甄晓一一作答,这还是母女俩第一次平心静气聊了这么多,到最后甄晓彻底放松下来。

当付娴静说到喜欢的一位词人的时候,甄晓立即说出那位词人的一首词。

“这还是我第一次在生活中遇到有人也认识她呢。”甄晓不自觉流露出了孩子在母亲面前该有的样子。

付娴静笑道:“我整理过她的词,并且自己排版做成书打印了下来。”

闲话说完,付娴静又帮着甄晓整理起了翻译时遇到的麻烦。

在母亲的帮助下,甄晓突破了翻译上的瓶颈,连带着和母亲的关系,好似也亲近许多。

“刚才在楼上,您和奶奶聊什么了?”

“小小,你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听到付娴静问出这句话,甄晓脑子里好像被小锤子捶了一下。

她看着母亲,一时语结,没说出话来。

“叫言瑾?”付娴静也不跟她委婉,开门见山,“你们谈了多久了,有没有越界?”

“没有。”甄晓连忙抬起头来,她小声说,“我们在一起其实也就一起做做功课。”

付娴静知道自己和甄晓父亲的婚姻给孩子留了阴影,她略加斟酌,继而说道:“小小,你长大了,在你成长的过程中妈妈其实做得很少。你一直很有自己的想法,我不希望我和你爸爸的过去影响你的未来。但你要记住,感情是一种相互的情感。”

付娴静说话留一步:“妈妈也不反对你谈恋爱,但你终究是一个女孩子,要懂得爱护自己。谈恋爱也要把握分寸,知道吗?”

母亲从未和她说过这样私密的话,甄晓也不傻,抿了抿唇:“我知道。”

付娴静语气更加认真:“现在你的人生等于刚刚开始,觉得他是最好的,你怎么知道你们能一直在一起,万一以后遇到更好的呢?”

甄晓立刻摇头:“他那么优秀,不会遇到比他更好的了。”

付娴静没否定,沉默了半晌,她说:“如果他遇到更好的呢?”

甄晓不说话,付娴静知道问到她心坎里了。

她其实也不想给女儿灌输非常现实的想法,但如果总活在懵懂的幻想里,在感情上就很容易吃亏。

她是真心希望女儿好。

对于甄晓,她亏欠良多,如今能做的,只有尽力弥补。想起甄晓小时候那么爱笑,长大后却变得沉默木讷,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妈妈,我知道你想说的话,我也知道未来其实是要靠自己去努力争取的。”

付娴静长叹一口气,仔细打量起甄晓,顿时发觉,女儿是真的长大了。

这天,甄晓和吴白刚从教室出来,就被一个同学突然叫住:“甄晓,林教授让你去办公室找他。”

甄晓惊诧反问:“林教授?”

吴白接话:“林教授,是林晗的父亲吧?他找你干什么?”

“大白,我过去一下。”甄晓伸手拍了拍吴白的肩,示意她不要担心。

吴白点了点头,看着甄晓的背影越走越远,还是打电话给了唐栗。

简洁的办公桌,巨大的皮质座椅,林教授戴着一副细框眼镜坐在对面目光如隼地看着甄晓。

看得出,尽管他想努力装出和蔼可亲的样子,可是眼神太过锐利,无论怎么修饰都于事无补。

一旁坐着的还有言瑾的母亲,甄晓对他们突然找她非常意外,倒是还记得礼貌,对着言妈妈微微一笑:“阿姨好。”

言妈妈细细打量着她:“你就是甄晓?坐吧。”

言语中听不出任何情绪,言家的人,都这样吗?祖传的不动声色。

礼貌地寒暄两句,甄晓虽然不知道他们找她具体有什么事,但可以推测,肯定是和言瑾有关。

心里总归是有点不安,看她强装镇定却又忍不住探究的目光,言妈妈笑了起来:“甄晓,你别紧张,我们就随便聊聊。听说你和言瑾在谈朋友,你觉得我们家言瑾怎么样?”

甄晓咬了咬唇,开口:“他很好。”

“对于我和言瑾爸爸来说,言瑾一直是我们的骄傲……”言妈妈看向她,淡淡的口吻里有一丝自豪,又刻意说话留了一半。

甄晓捏着手指缓解紧张,最后扬起嘴角,不卑不亢地问:“阿姨,您今天是不是有话要和我说?”

言妈妈点点头,没接触甄晓之前,她心中存了许多话,想质问也想让甄晓知难而退。不过眼下,她总算知道儿子为什么喜欢这个姑娘了。

不仅仅因为这孩子长相甜美讨喜,更难得的是她目光清澈,笑容毫无杂质,看得出来是一个聪明且真诚的女孩。虽然第一次见她,但确实讨厌不起来。

所以她想说的话,也就登时有些难以开口。

林教授看出言妈妈的为难,他接过话题,问甄晓:“甄晓,你知道我们院里打算推荐言瑾出国交流学习的事情吗?”

听到“出国”两个字的时候,甄晓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想到她之前去研究所,听见言瑾同事们说的话。

呼吸微微发紧,甄晓点点头:“我知道。”

“那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我和言瑾父母都希望他能过去。但是他拒绝了,我做了他思想工作,全部不管用。没有办法,才想到来找你的。机会难得,出去交流两年,对于言瑾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学习机遇。”

甄晓知道S大和国外著名的高校素来合作密切,让优等生出国学习这种事每年也都有,而且名额有限,机会的确难得。

言妈妈接着道:“本来,到美国继续深造也是他一直的计划和安排,所以得知他要放弃这个机会,我和他父亲都很意外。”

甄晓低下头,真明白了,言瑾的选择多半和自己脱不开关系。

看甄晓不说话,言妈妈叹口气又继续说:“甄晓你和言瑾也是成年人了,都有独立的思维能力和自己的选择,我知道,你们的感情,是很难被干涉的。”

甄晓陷入沉默,等言妈妈继续说下去。

“甄晓,你应该知道,言瑾是为了你才放弃出国的。两年时间说长不长,但对他的人生而言,却是一个十分重要的转折点。身为他的女朋友,你是希望成为他的动力,还是枷锁?”

甄晓咬着唇,她知道,此刻在她眼前的这个母亲,其实哪怕是对她生气愤怒,也不为过,但言瑾的妈妈说得很客观,由不得她反驳。

林教授又下了一剂重药,道:“言瑾这孩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的价值不应该埋没在一间小小的研究所,如果他能够按照他自己的步伐,去他该去的地方,前途不可限量。我这么说,不是反对你们谈恋爱,但是……恕我直言,现在的你和他,差距还很大,你配不上他,你这样自会耽误他。”

“教授,”甄晓开口,眼中情绪百转千回,最终归于平静,“您说我和言瑾差距很大,这是事实。但如果您觉得我和言瑾在一起,是我耽误他,我不能接受。我知道我离他还有一大段距离,但我在努力,也在进步,我终有一天会和他比肩而立。”

甄晓说完,深深鞠躬,给予师长和长辈基本的尊重,走出了办公室。

等关上门,浑身的力气都好像在顷刻间用完。甄晓挺直的背脊耷拉下来,背靠在白墙上。

冬日里本该柔和的阳光,今日却有些刺眼。

甄晓伸出手在眼前挡了挡,末了,叹了口气。

刚才她觉得很是难堪,她本能地想逃避,可是因为言瑾,她鼓足了勇气。

言瑾的母亲和林教授的话在她脑海中反复回荡,让她不得不去思考,想到最后,整个人都低落下来。

她想起之前那个总是在课堂上打瞌睡的自己,自己都曾经放弃过自己,难怪会被别人看不起。

“要不要这个?”唐栗的声音突然响起。

甄晓两手蒙住眼睛,掩饰得有些狼狈。

唐栗只当没看见,径自打开一杯奶茶,喝了一口。等甄晓调整好情绪,她才将手中的另一杯奶茶递过去。

“等了你好久,没想到林老头那么啰唆,就去贺千寻那边蹭了两杯奶茶。”唐栗吐槽道。

“谢谢。”

沉默了一瞬,唐栗问:“没事吧?”

甄晓摇摇头。

正是午休时间,校园内格外安静。

甄晓对唐栗说:“我们回去吧,我都困死了。”

吴白在宿舍一直没睡着,听到甄晓和唐栗推门进来的声音,立刻睁开眼睛,见甄晓一回来就是沉默的样子,她们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问:“怎么样,林教授没说什么吧?”

“没说什么。”

“……”

甄晓看她们一脸不信的样子:“真的,就花式夸了言瑾一番。”

“然后呢?”

“然后我就说我也不差啊,前途同样不可限量。”甄晓浅浅笑了起来。

晚上甄晓约言瑾吃饭,唐栗为了让甄晓开心,故意道:“那你们需要晚安吻之类少儿不宜的事项吗?需要的话,我先回避一下。”

甄晓作势要打她,唐栗灵活地蹦开了老远。可是等了老半天都不见言瑾,电话也关机了。

又过了很久,甄晓才看到了言瑾的身影。

去餐馆的路上,言瑾一直没说话,能明显感觉到他兴致不高。

甄晓察觉他的异样,忍不住问他:“今天怎么了?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他默然不语。

她叫了他一声:“言瑾。”

他闻言看她。

她目光微动,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今天林教授和你妈妈来找过我了。”

言瑾一愣。

甄晓不动声色地挪开视线,看向别处,她问言瑾:“他们想让你去美国继续深造,你的想法呢?”

然而,言瑾同样是那个说法:“甄晓,我跟你说过,我不会去美国。”

真的吗?甄晓看着他,却没错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犹豫。

他说不去美国,更像是一个强迫自己留下来的借口。

甄晓低下头,认真发问:“言瑾,如果我们没有在一起,你还会这么选择吗?”

言瑾沉默。

她抿了唇:“我知道了。”

甄晓知道,他是想让她安心,所以宁愿待在国内,可她又何曾不是,她不想让他将来埋怨她,不想他抛弃理想。

这天过后,两个人的关系突然冷了下来。

各自藏着心事,索性还是暂时先不见面为好。

漫长的冬季过去,天气渐渐暖了起来,校园里的松柏和灌木丛陆续披上绿色的外衣,生机盎然。

然而,本该生机盎然的春色,却因为甄奶奶的再次病重平添了几分阴郁。

清明前,奶奶病情恶化迅速,身体也越来越差,因为腿脚浮肿,被再次送进医院。

甄晓接到奶奶病危的消息,急急忙忙往医院赶。

她到的时候,躺在床上的奶奶已经瘦得脱了形,手腕细得像竹竿,好像一捏就断。

坐在一旁照看的护工阿姨轻轻叫醒昏昏欲睡的奶奶,甄晓心里很慌,很害怕。

她怕奶奶就这样一睡不醒。

她强忍着泪,紧紧握住奶奶干枯的手,喉咙像是被卡住了,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奶奶似乎略有察觉:“谁来了?”

“奶奶,是我。”

“小小来了啊……”

甄晓吞下嗓间的咸涩,开口说:“奶奶,你好好养病,会好起来的……”

“不会好了,这次再也不会好了。”奶奶睁开混浊的眼睛,干枯的手用尽了力气握住她的手,突然恸哭,“奶奶最不放心的就是你,我走了你一个人怎么办?”

甄晓呆愣愣地站在那里,泪水模糊了双眼。

这是老人这辈子第一次在甄晓面前流泪,明明已经极力克制,却还是任由情绪失控。

她这个小孙女啊,真的太让人心疼。

那次大哭过后,奶奶陷入了昏迷,大家心中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甄晓陷入了成日的沉默中,只是固执地守在奶奶的病床边,片刻不离。

清明节当天凌晨,奶奶告别了病痛,一个人安静地走了。

甄晓只身回到家,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觉得异常冷清和孤寂。屋子里的气息仍旧熟悉,奶奶进医院时还是想着要回来,她想吃的点心还在冰箱里,要织的毛衣还摆放在客厅的沙发上。

让她总觉得一转头奶奶理应还在这里,下一秒就能跟她说话。

可是,奶奶已不在了,永远都不在了……

想到这里,她无比难受。

她垂着脑袋在原地站了很久,忽然弯下腰去,捂住眼睛,任泪水肆意流淌。

葬礼在三天后举行,墓碑立在甄晓爷爷的旁边。

奶奶入土后,甄晓缓缓走下山,望着脚下一级级蜿蜒连绵的阶梯,脑海中不期然想起父亲去世时,奶奶牵着她的小手一步一步走下山的情景。

夕阳的余晖将一老一少的身影拉得老长,成了她印象最深的记忆。

奶奶给了她全部的爱,却最终没办法看着她走完人生的每一个阶段。

回到家,甄晓一头病倒,昏昏沉沉烧到39度,整个人仿佛被丢到了火盆里,意识几近模糊。

几天后,甄晓回到学校。

唐栗看到甄晓就说:“小小,你怎么才回来?打你好几个电话不接,又突然请假。学神来找我问过你好几次了。”

“家里出了点事,”甄晓沉默了一下,问,“他生气了吗?”

唐栗给了个你自求多福的表情。

中午她们一起吃饭的时候,甄晓吃得尤其少,受心情影响,味蕾变得异常迟钝,饭菜到了嘴里,一点滋味都没有。

唐栗和吴白对视一眼,发觉这次回来,甄晓变得魂不守舍,她们都知道最近甄晓和言瑾闹了别扭,不知该如何安慰。

最近甄晓没有联系言瑾,言瑾也没联系她。

甄晓有些不知道该怎样处理这种感情问题,明明只是小问题,却让人抓心挠肺苦不堪言。她知道她这样一味逃避不是办法,可是,她就是不知道怎么打破僵局。

她将想法告诉了冯伊一,却遭到冯伊一的鄙视:“不去尝试,怎么知道对错?”

甄晓没吭声,但冯伊一知道她在听:“小小,你遇事逃避的习惯再不改掉,以后有你哭的,将来可别又到我这边哭鼻子。”

挂断电话,甄晓看向唐栗下午去实验室上课前留给自己的那锅汤。

是腌笃鲜。

汤白汁浓,鲜味浓厚。

汤装在保温桶里,还冒着热气,她想了想冯伊一的话,瞥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不知道他吃饭了没有?

甄晓嘴里叼着半片冬笋,吸溜吞进嘴里,又填补了两口吃食,感觉死命拧着的胃也慢慢放松了。

最后,她把自己喂了半饱。

甄晓觉得自己可以按冯伊一说的,去尝试一下。

她从商店买了咖啡和蛋糕到言瑾的研究所。她到时,言瑾正在做实验。

甄晓将蛋糕放在实验室外间的桌子上,她抬头看实验室的介绍,打发着时间。

言瑾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他靠在门口,抬头看到甄晓。她的出现让他吃了一惊,本来紧绷着的脸色缓和了点,黑而亮的眼睛安静地看着她,却没有要和她说话的意思。

甄晓自知理亏,她答应过不让他找不到她的……

她心里有些忐忑,慢慢走过去:“言瑾。”

言瑾手放在白大褂里面,漫不经心地说:“你今天是来找我的?”

她微微笑了笑,看他表情平淡,主动找话题道:“饿不饿?我给你们带了咖啡和蛋糕。”

他扫了一眼,看似没什么情绪,眼底却有些欢喜:“实验室里不能吃东西。”

她凝望着他,眉心揪了揪,因为吃不准他的反应,只好另起话题:“你在忙什么,项目还没完成吗?”

“没有。”

“那你……”

言瑾惦记着进行到关键点的实验,看了眼实验室,恰好里面有人叫他。

言瑾说道:“甄晓,我现在很忙。”

他的眼睛黑而沉,就这么静静地望着他。

甄晓一愣,在他的注视下,笑意渐渐收敛。

她的出现,打扰到他了?

从早上的期盼到现在的失落,感觉自己所有的热情在言瑾这里都备受冷落,她的心不免有些难受。

可能她也还没从亲人骤然离世的悲伤中缓过来,胸口又闷又胀,脸色有些挂不住,她点头道:“哦,那你先忙。”

她看他一眼,走到一边打开蛋糕盒,她刚才拎的时候特别小心,奶油和水果都保存得很好,特意叮嘱蛋糕店少放点糖,因为言瑾不爱吃甜。

她心里说不出是难过还是气恼,来之前想的都是怎么缓和关系,现在满腔热情都被浇了个透。

她木然站了一会儿,将那些蛋糕放在桌上。背上包用最快速度出了实验室,刚走到楼梯转角就接到言瑾的电话,他声音很急:“你去哪里?”

甄晓尽量心平气和地说:“我觉得我今天来得不是时候,我现在情绪不太好,等我们都冷静一些再见。”

言瑾嗓音一沉,骤然觉得有些疲惫:“甄晓,你能不能别闹?”

“我闹?”甄晓想笑,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就不会过来。

“既然这样,我们干脆结束这段莫名其妙的关系吧,我会生气会吃醋会难过,我奶奶去世了我这么伤心还过来哄你,我就是这么无理取闹。”

她二话不说挂了电话,心却窒闷得无法呼吸。

她后悔来这里,可是又觉得不后悔,他们之间本来就存在着一些问题,如果不解决,就会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甄晓从回来后就一头扎进了翻译中,大部分时间不是在学习就是在图书馆查资料。

唐栗问过好多次,担心她是压力太大,可她都只是笑着,还是像以前那样,调侃自己,怎么会有压力。

一直忙到晚上十二点,终于喘口气。

她心里矛盾重重,现在她陷入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地步。

如果放他走,两人分隔两地,异地恋她都不敢轻易尝试,更别谈异国恋了,她舍不得和他分开;不放他走,她怕终有一日,他会后悔今天的选择,何况她自己都知道,这样太自私了。

她不想舍弃现在拥有的一切,又有什么理由剥夺他追逐梦想的权利呢?她是真心喜欢他啊。

为了尽快分散注意力,她开始给自己制定目标,每完成一个目标,立刻开始下一个目标。

不知疲倦,沉溺其中。

然而就这样不分昼夜的学习态度让唐栗和吴白有些慌了神。努力学习没关系,但是夜以继日是怎么回事?不吃晚饭查文献又是怎么回事?

深夜,吴白有时候起来上厕所,还能看到甄晓的床头亮着灯光。

两人觉得这样下去迟早出事,唐栗教育她:“小小,我们学习也要有个度,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这拼命三娘的阵势,万一生病了怎么办?”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我有分寸的。”

唐栗郁闷地只好由着她去。

终于有一天上课的时候,甄晓没抵挡住困意,趴在桌子上睡了个昏天黑地。

不幸的是,一直在讲台讲课的老师突然踱步下来。吴白心里一慌,忙想叫醒甄晓,波斯语老师却阻止了她。

下课后,老师让甄晓去她的办公室。

早有好事者把甄晓这段时间的异常行为报告给老师,老师看着甄晓,沉默了一下:“过来坐,甄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