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
“所以，亚瑟, 都活了这么多年了, 你有没有稍微——”
莫铎冲白墨伸出小指, 示意就那么一点点，
“稍微有那么一个, 在你心里占的面积大一点的人呢？”
他十分好奇。
白墨歪歪头, 对于这个问题，他忽然有些好笑，同时对莫铎的敌意, 不知道为什么少了很多。
从莫铎说的一系列话来看，白墨忽然明白, 他真的没必要一直纠结所谓的小说情节。
虽然每一个大的情节看上去没有错，比如说一个穿黑衣的“兰德”会带领虫族攻击国家，比如说莫铎作为主角攻跟主角受完婚, 结局一致，可是细节全部都错了。
现在在国家里面的不是亚瑟, 外面的“兰德”不是“兰德”, 尹越和莫铎从来没有相爱过。
那个小说的作者, 他只是看到了最表面的一层东西。
然后, 根据这一层表面的东西，运用想象, 构造了一个故事，而这个故事，跟事实南辕北辙。
白墨在这一瞬间忽然明白, 从一开始，他的敌人其实不是莫铎。
既然白墨和亚瑟都对自己的身世不满，对这个国家不满，那么他们应该看到的，真正的敌人是站在尹家，站在莫铎身后的那群人——
比如说，奥斯本。
白墨忽然笑了，对于莫铎而言，他或许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见亚瑟，对他露出一个温柔的、没有敌意的笑容：
“有。”
莫铎微微睁大了双眼，他被眼前的这个微笑给震撼到了。
他十分清楚地知道，亚瑟的皮囊一直都被军部当作了活字招牌，之前他还对军部的做法嗤之以鼻，可是现在，他十分认同军部的做法——
亚瑟的那张脸，在忽略掉他的武力值的话，的确是一张很好用的、足以蛊惑人心的脸面。
等莫铎回过神之后，他面前已经空无一人。
意识到他眼中的亚瑟说了什么之后，莫铎十分怅惘，他摸了摸不知道什么时候攀爬在脖子上的伴生兽，喃喃自语道：
“刚才真的是亚瑟吗？太温柔了吧？”
他脖颈间的蜥蜴，此时身上红色和黑色两种颜色疯狂交织变化，证明莫铎这个本体十分激动，心情复杂。
……
白墨此时已经到了奥斯本的实验室。
奥斯本和白墨一起站在一块巨大的落地玻璃前面，透过透明的玻璃，看向里面的一个人影。
几块巨大的玻璃组成了一个透明的囚笼，那个人影趴在囚笼的一角，身上的骨翅牢牢地盖住了她的样貌，站在外面的人，唯一能看见的，就是从骨翅的缝隙里面，看见那个人影一直抱着一个什么东西。
“这是虫后？”
白墨十分惊讶，他还记得在飞船残骸里面初见时，虫后的样貌。
虽说外表还是虫族，可是当时的她十分优雅自信，根本就不是现在这个颓废的样子。
不等奥斯本回答，白墨指着虫后的身影，问：
“她手里的是什么？”
白墨凭借身体的良好视力，能看见虫后的手里拿着一截黑色的东西。
“她的确是虫后。”
奥斯本点点头，说，
“她手里拿着的，是一具干尸的手。”
在攻打飞船的时候，两边交战，在没有亚瑟的帮助下，军队的人本来打得很吃力，后来不知道是谁误击中了虫后头上的一个巨大凸起，打下来一些东西；
那个凸起被打下来后，虫后的注意力瞬间完全分散，像是丢了魂一般，立刻放下攻击，前往那块被击中的地方，掐断了对虫族的控制，军队的人这才有时间喘息，最后扭转了战局，活捉了虫后。
“我们本来以为她在紧张虫卵，结果没想到她根本就不在乎……那具干尸被轰炸得只剩下虫后手里的东西了。”
奥斯本说，
“只要这东西在，虫后就会陷入一种混乱状态，我们这才能控制她。”
说到这里，奥斯本嗤笑一声，似乎是在表示对虫族的不屑：
“那么强大的种族，竟然只是因为虫后陷入了混乱，就导致整个族群陷入了混乱，啧啧。”
“听博士的口气，虫族不应该有这种缺点吗？”
白墨冷哼一声。
根据之前与虫后的接触，他当然知道虫后为什么会陷入混乱。
虫后在飞船残骸里面吃掉的另一具干尸的记忆影响到了她，简而言之，现在的虫后十分迷茫，因为她分不清她到底是谁——
是作为人类的方舟计划里的上尉，还是只是一只虫。
“我的意思是，虫族不是一个完美的种族。”
奥斯本说，
“我现在的实验，正是试着用虫后在做实验，看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够操控整个虫族。”
“那你让我来干什么？”
奥斯本缓缓笑了一下，他说：
“我们分析了那艘飞船里面的AI。”
白墨的心一下子被提了起来。
“亚瑟将军似乎有很多东西瞒着我。”
奥斯本说，